梅不才指着趙晨,道:“你一個男人就不能大度一點?”
趙晨聳了聳肩。
“你夠了啊。”先生不悅的道:“趙晨和魯士夫都救了你孫女,你不懂感激也就罷了,無由來的自責人就不對了。”
“可是,咱們趙家莊都是修煉青風訣的。”梅不才道。
“這不就有一個例外嗎。”
先生道。
“那是他魯家的事情,我梅家可不行。”
梅不才道。
“呵。”
魯健道:“梅不才,你什麼意思?我魯家怎麼了就?”
“而且,現在你梅家的閨女不也修煉了青風訣之外的功法了。”
“那是迫不得已,可不像魯士夫。”
“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們兩個老東西夠了!”先生喝斥一聲。
看兩人不再爭吵,先生才問魯士夫,“你打算怎麼辦?”
“我覺得我的功法比較適合我。”魯士夫道。
“死不悔改,我拍死了你!”
魯健擡起了一張大手。
“嗯?”先生冷眼看着魯健。
魯健的手停在了半空,他說道:“先生,我拍死了他,我魯家就沒有這個子孫!”
“好啊,你拍啊。”
先生道。
“先生你……”魯士夫萬萬沒有想到先生會這般說。
先生哼道:“不捨得了?不捨得就別裝模作樣!”
魯健異常的尷尬。
他確實是裝模作樣,他就這一個孫子,拍死了的話,他魯家不就絕後了?
先生不再理會魯健,又問魯士夫,“梅月雨呢?”
“她問我要了功法後就走了。”魯士夫道。
“去了哪裏?”梅不才忙問。
“趙晨的家鄉。”魯士夫回道。
“趙晨的家鄉不就是趙家莊?”梅不才哼道:“你把我孫女藏到哪裏去了?”
“是趙晨長大的地方,小王莊,不是趙家莊。”魯士夫道。
“她去了小王莊?”趙晨問道。
“是啊。”
魯士夫說道:“我也不知道她爲什麼要去哪裏。”
“好了,這個事情告一段落。”
先生看着魯士夫,“你的事情你打算怎麼樣?”
“先生,我現在修煉的功法真的適合我。”
說着,魯士夫給先生磕頭,“先生,求您了。”
先生嘆了口氣,朝着外面走去。
院子裏的人都愣住了。
“趙晨,你去問問先生到底什麼意思啊。”魯健道。
“爲什麼我去?”趙晨道。
“先生最看重的就是你了,當然你去了。”魯健理所當然的道。
“話不能這麼說啊,您和梅爺爺輩分要比我高,你們兩人去的話,不更好?”趙晨道。
“你去最好。”
梅不才道:“也幫梅爺爺問問我孫女的問題,快去快去,就當……就當梅爺爺帶頭拆門,你給的回報了。”
“什麼叫你帶頭拆門?是趙巍青那老東西拆了門後,我跟着就拆了。”魯健直瞪眼。
“誰不知道你那點心思?”
“我什麼心思?你說說我什麼心思?”
眼看着兩老頭又要吵起來了,趙晨趕緊說:“行,我去,您二老就不要吵了。”
  “謝了。”魯夢冰對趙晨道。
魯士夫也感激的看着趙晨。
趙晨走出了院子。
兩老頭也不吵了,在那裏分析着先生到底是什麼意思。
趙晨追上了先生。
“陪我去一趟北山。”先生道。
“嗯。”趙晨跟着。
一老一少走在村裏,好多人都看到了。
有人議論着趙晨和先生走的越來越近了。
更有人猜測先生是不是把趙晨當成了接班人了。
兩人來到了北山。
趙旬在打理着那棵小樹。
先生說了一句:“長的越來越好了。”
“可不嘛,一天一個樣。”趙旬笑着道。
趙旬回頭看了看先生和趙晨,“你們兩人又要去拜祖宗?”
“就是隨便走走,心煩。”
說着,先生朝着山腳走去。
“太叔公,我去了。”趙晨道。
“去吧,多陪陪先生。”
趙旬看着兩個人的背影,他有着一種欣慰的感覺,“狂風大浪都要過去了,接下來應該就是一帆風順了吧。”
“真的是一天一個樣呢,趙家莊的真龍絕對不凡。”
兩人來到了半山腰,再往上就是墳墓羣了。
先生並沒有上去,他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來坐。”
先生拍了拍旁邊的石頭。
趙晨過去坐下。
“每一次心煩的時候,我就會來這裏坐坐,然後,就會平靜,所以,以後你要是有了心煩的事,也來坐坐。”先生道。
趙晨點頭說:“好的。”
“拋開魯士夫是你朋友的原因,如果,你在我的位置,你會怎麼做?”
先生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趙晨看到先生不像是開玩笑的意思,顯得很是認真。
趙晨思索了一下,道:“我不知道先生這個位置究竟要考慮多少東西,我就說說我的想法吧。”
“說來聽聽。”先生道。
趙晨說道:“青風訣是不錯,也是趙家莊拿手的功法,可是,青風訣並不一定真的適合趙家莊的每一個人,魯士夫拋棄了青風訣,修煉了別的功法,我想,趙家莊裏也有人想要做卻不敢做的,魯士夫只是第一個喫螃蟹的罷了。”
“錯。”
先生道:“他可不是第一個喫螃蟹的。”
趙晨眼睛一擡。
“沒有見過魯士夫的父親吧。”先生說道。
“難道……”趙晨張了張嘴。
“魯士夫的父親在外面遇到了自己的機緣,他是第一個拋棄了青風訣的,只是,他的決心沒有魯士夫的大而已,他承受不住村民們的眼光,也不敢面對於我,所以,他自廢了修爲,撞死在了南山。”
聞言,趙晨“啊”了一聲。
“他覺得不能死在北山,因爲,北山是比較純粹的。”先生道。
“那麼,先生您打算怎麼處置魯士夫?”趙晨問道。
先生長嘆了一聲,“魯健也是可憐,死了唯一的兒子,這唯一的孫子又拋棄了青風訣,他比誰都怕,怕失去了這個孫子,否則的話,他魯家真的要絕後了。”
“我是先生,是趙家莊的家長,豈能看着一個大家庭絕了後呢。”
趙晨看出來了先生的無奈,他說道:“我想祖宗會理解先生的決定。”
“呵呵。”
先生搖頭輕笑,“你也相信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