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國使臣現正在大周驛館,染棋作爲睢國唯一的皇子正積極的處理此事。
這便是姬漓扔出的第二枚煙霧彈。
松竹過來的時候宇文珏已經轉醒,林惜文便將這兩日的事情慢慢的與宇文珏講來。
宇文珏蹙了蹙眉,道:“告訴碧痕,對睢國是一個態度,大周那邊,不便相告。”
最瞭解宇文睿的一定是宇文珏。
林惜文知道,宇文睿多疑,姬漓是爲了她,宇文睿卻並不把她放在心上的,若是此事讓宇文睿知曉,他能怎麼想?
宇文睿恐怕會對宇文珏起什麼疑心吧。
在船上救下姬漓已經是背馳宇文睿的意願而行了,如今在睢國更是與姬漓擰成一股,身爲帝王,不猜疑,纔是奇怪呢。
松竹這才說:“碧痕姑娘與屬下交代過此事,她請王爺放心,有的事她知道該怎麼做。”
碧痕一直是個聰明的丫頭,她所忠心的自然是宇文珏。
宇文珏留她在身邊養了這麼這麼多年,若連他的這點心思也猜不到,也是枉然了。
松竹說完便退下了。
宇文珏看着姬漓:“多謝陛下相救了。”
姬漓倒是不忸怩:“在船上你救我一命,現如今我救你一命。更何況,我還欠着你這個丫頭的錢呢。”
他淡淡的瞥了林惜文一眼,姬漓便是這樣,有些事,在有些人面前,他裝的很好。
然而就是在這個時候。
松竹又跑了進來,對姬漓說道:“陛下,錖蘭的朝陽郡主入城了!”
姬漓一笑:“來就來了吧,怎麼這樣慌張?”
松竹道:“朝陽郡主一入城便聽聞煜王失蹤的消息,現如今正四處尋找陛下,想要陛下幫着找人呢。”
姬漓不屑的瞥了瞥嘴:“朕的人不就在外面麼。”
松竹道:“朝陽郡主的意思……想要陛下親自去找。”
林惜文一聽就樂了,她接着松竹的話:“朝陽郡主的意思是要快點看見興蘭王,讓興蘭王陪着她去找宇文珏吧。”
關鍵是在一個‘陪’字啊!
松竹不說話了。
姬漓面上一窘,連宇文珏都搖頭失笑。
倒是林惜文,說了話:“姬漓,看來這個朝陽郡主是看上你了。”
姬漓橫了林惜文一眼,嗤之以鼻。
林惜文又道:“其實這朝陽郡主也蠻可愛的,長的漂亮就不說了,爲人還爽利,關鍵……愛賭。”
林惜文的話音還沒落,琴友又進來了。
“什麼事!”
此刻,姬漓顯然已經被惹毛了。
琴友不敢去看姬漓的眼,只是道:“朝陽公主在驛站那裏鬧開了,各國的使臣和貴族都在看,說陛下……”
姬漓冷聲:“說什麼?”
“呵呵……”
林惜文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能說什麼?還不是說陛下當日在我們船上收了人家姑娘多少銀子,可如今也不兌現承諾。”
姬漓看着林惜文,咬牙:“朕可承諾她什麼了?”
林惜文攤手聳肩,一副我哪裏知道的樣子。
林惜文連忙揮手再見:“玩的開心喲!”
姬漓狠狠的瞪了林惜文一眼,轉身走了。
瞬間,整個屋裏就只剩下林惜文與宇文珏。
這兩日,在宇文珏昏迷的期間,林惜文想了許多,誠然如姬漓所言,若此人不是要殺她,便是要見她,而在睢國,誰會想見她呢?
大周都城外李國忠的有意接觸,而泰陽被睢國騎兵所佔宇文珏偏偏派他去。
宇文闕的態度是一個問題,可是都璽竟然也要她去睢國,前提是帶上宇文珏。可是以睢國在大周的細作網,應該不難猜到此次出使睢國的十有八九一定就是宇文珏,何必要給她下毒讓她帶。
如果這一切都有一定聯繫的話——
那在崖底時,宇文珏的話纔是讓林惜文想到的關鍵。
當初宇文珏爲何去死牢之後偏偏把她留下?
他和她都知道所謂的治療不舉不過是一個幌子!宇文珏真正的病便是他的毒。
宇文睿派宇文珏來睢國的事不想讓她知道所以給她下了迷藥。
而宇文珏卻偏偏要讓她偷聽,就給她解了迷藥。
睢國,宇文珏一定要她來。
而就在她到底睢國的當晚,就有人要以這種方式見她!
現在一切的一切又都回到了原點,那就是……當初宇文珏爲何要留她!
“惜文可是想通了什麼?”
船艙的
窗戶都是大開着,撲鼻而來的花香,潺潺的流水之聲,伴隨着宇文珏清澈而柔軟的聲音,傳入了林惜文的耳中。
林惜文勾起脣角:“宇文珏,我想得通也不會呆坐在這兒了。我真的是想問問你……”
宇文珏擡眼,剛想問林惜文要問他什麼——
他的面頰上突然一熱,兩瓣柔軟的脣在他的面上啄了一口。
“……”
宇文珏輕撫着臉頰,看着已經坐在她眼前的林惜文。
林惜文對上宇文珏驚訝的目光,眼角抽了抽,卻是更加貼近了宇文珏一些,半個身子幾乎掛在他身上。她瞥了眼四周,附在他耳邊低聲道:“就算要問,也是我們二人之間的事。”
雖然姬漓走後他身邊的人也都跟着退了下去,可是,姬漓身邊的人武功必然不弱,要她和宇文珏之間這樣肆無忌憚的談話,保不齊會落在別人的耳朵裏傳給姬漓。
林惜文並非防着姬漓,可有些事,她還是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
所以,這一句話,加上她給宇文珏的一個眼色,宇文珏自然明白。
不過明白歸明白——
“這個……”宇文珏爲難地皺眉,欺在她耳邊道,“重傷在身,有心無力……”
林惜文一聽,既然他無心相告,那便罷了!正要推開他,宇文珏又低笑道:“有個很簡單的法子,但是要惜文的配合……”
“說。”
林惜文一個字剛剛落音,宇文珏的吻便狂風暴雨般侵襲而來。
這不是林惜文與宇文珏第一次親吻,但以往的親吻,都是在藥力的作用之下,吻雖熱烈,卻透着一股難言的詭異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