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漓微微皺眉:“人呢……”
話音剛落,那姑娘便推開了房門,同一時間,他們便看到這原本該無人的房間多了一個男子。那男子一頭比絲綢更爲黑亮的青絲隨意散落,一身碧色的錦袍更襯的他肌膚如雪,而他的容顏則是……傾國傾城!
林夕我呢只看到他的脣剛動了動,那男子便已經走到了他的眼前,修長的手指輕佻的擡起林惜文的下巴:“你從哪裏撿來的姑娘,瞧這皮膚滑的,跟豆腐一樣。”
林惜文滿頭黑線……
“嘖嘖,看這小手嫩的,該是大家閨秀。”
“這臉長的不夠豔麗,但氣質尚好,可以走走別的類型。”
他的目光落在林惜文裸.露在外的肩頭:“還有這身段,真是玲瓏有致,是個男人都喜歡。”
林惜文和姬漓忍無可忍,同時深吸了一口氣,極度平淡,且異口同聲道:“死人妖!你給我鬆手!”
自這兩人異口同聲對這迎面撲來的碧衣公子說出‘死人妖’之後,這位傾國傾城的美公子就陷入了僵硬和不敢置信的失神狀態。
林惜文也知道人家哪痛往哪戳實在是件很不道德的事,但姬漓一邊小心的讓她趴在牀上一邊說了句:“踩到別人的痛楚順便再戳幾下會不會爽些?”
林惜文微微一動,那被單被滑落了一些,露出一截光潔的肩頭,還有脊背上觸目驚心的刀傷。
她眉頭輕蹙,老實道:“怎麼着也得兩個字。”
“嗯?”
“很爽。”
面對耳邊的沉沉的低笑聲,林惜文又自言自語道:“長得竟然比女子還貌美,……這究竟是誰造的孽。”
這碧衣公子聞言幽幽的轉了個眸子,視線在這兩個人身上曖昧的遊移,紅脣誘惑的開啓:“你領着這麼一個重傷之人來我‘鳳來閣’,萬一給我招惹點禍事……”
‘人妖’的話還沒有說完,姬漓甩手就朝他丟了一枚玉璧。
‘人妖’反應也快,隨即也丟了一道暗器出來,只聽‘砰’的一聲,那沒玉璧在空中碎成兩塊,同‘人妖’所扔出的暗器咚的一聲,同時落在地上。
林惜文定睛一看,頓時想拍牀板罵人!
兩丫的敗家子,一人拿塊羊脂玉當暗器扔出去,另外一個拿的卻是銀裸子!
“姬漓,你拿着我‘鳳來閣’特製的玉璧扔的可真過癮。”這‘人妖’痞痞一笑。
姬漓細長的眸子裏波瀾不驚,只是細看着林惜文背上的傷痕,淡笑道:“你寧公子拿着我礦裏淘的銀子扔的不也同樣過癮。”
林惜文一頭的霧水逐漸消散,原來這‘人妖’便是那兩個丫頭口中的寧公子。只是,她所驚詫這鳳來的礦山竟然是他的!這樣一座聚寶盆無論按什麼道理而言,都應該屬於朝廷直接管轄,斷斷是不能落在私人手裏的,更何況,這個人,竟然還是姬漓!
“你……”林惜文扭頭看了姬漓一眼,說:“我只想盡快回都城。”
寧公子瞥了一眼林惜文背上的傷口,涼涼道:“這麼趕的話……走水路嘍!”
姬漓回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寧公子摸了摸鼻子,閃人道:“有事咱們晚上再談。”
林惜文仔細思索着那寧公子的話,沒錯,鳳來河始於遼山頂部,橫穿鳳來直至都城,鳳來的許多礦產在運輸至蘭陵時考慮到安全問題,走的便是這條水路。
如今她有傷在身,自然不能坐馬車顛簸,可行水路便不同,看似因爲河流的走向而繞遠了一些,但與其一直在鳳來等她傷好再走,走水路,明顯是兩不耽擱的方法。
“就按他說的,走水路可好?”林惜文放軟了語調,同姬漓商量。
姬漓翻開桌上的茶杯,兩眼注視着慢慢倒下的茶水,輕道:“過了這兩日,看傷口癒合了疤,再走。”
林惜文疲憊的閉了眼,提着的心穩穩落下:“多謝。”
或許是一直懸着的心落了下來,或許是……她真的很信姬漓,也或許是喫的藥的關係,這兩天,林惜文一直都是在昏沉中度過的,睡着的時間比醒來的時間長,只是,她在半睡半醒時,總會看到一個素白的身影,撫摸着她的額頭,不曾閉眼。
而醒來的時候,反而總不見他,伺候她進食喝藥的便是那兩個丫頭,她脊背上的傷,這兩日也不知道他給她上的是什麼藥,癒合的很快。
就算是再現代,這樣深可見骨的刀傷,就算是縫了針,也要趴個十天半個月纔開始癒合,而現在,林惜文能明顯的感受到新肉長出來的那種瘙癢,一絲絲,一點點,如同螞蟻般,啃噬着她的肌膚。
兩天後,雲初初登上了南下都城的遊船,同行的還有,‘人妖’寧公子。
他們乘坐的這艘遊船不同於那些精緻小巧的畫舫,遊船多在海上行駛
,而畫舫則是多在湖中玩樂,遊船比畫舫來的高大結實。
其實最主要的一點便是,你可以輕易擁有一艘遊湖的畫舫,但遊船卻是極難。這就跟買私家車一樣,車,好買。可這軍用牌照,可不是誰的車都能掛的。
船上伺候的丫頭不多,姬漓只帶了一個人,林惜文認得,是那日在林外接應的人。而這寧公子,則是鶯鶯燕燕帶了三五個居多,就在船尾的包房裏,飲酒作樂。
林惜文還是趴在軟榻上,軟榻就放在窗邊,遊船行駛的並不快,外面的太陽很好,雖然是初秋,可吹進來的風都是暖暖的,還帶着這水面特有的清新。
這些日子以來,她上半身一直都是赤.裸的,因爲姬漓說,穿了衣服傷口不好癒合。
這上的藥也是極爲講究的,一種粉,一種凝露,一種藥膏。每隔兩個時辰上一次,上藥之前必然要用一種藥草水清洗傷口。
上好藥之後,便在她的身上蓋上一層薄薄的被單,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的,即保暖,又輕柔的彷彿空無一物,絲毫不會壓迫到傷口。
在鳳來時,清洗傷口上藥的就是那兩個丫頭,而現在,姬漓只帶了個男人,這上藥的事兒自然是落在他手。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捲了最後一層的藥膏,均勻的塗在傷口處後,又替她蓋好了被單,才說:“癒合的很好。”
“……”林惜文沉默了一會,睨着他道:“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姬漓傾身靠近,俊美臉龐和林惜文只有幾釐米的距離,眼神似笑非笑,薄脣輕啓道:“你想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