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暴君,本宮要休夫 >第一百七十六章、歸期驚喜
    衆人見他生氣,頓時不敢吱聲。

    林惜文見這麼僵着下去也不是辦法,便開口道:“顏玉此行用的計謀可謂是一環扣一環,異常精彩。換了大多數人,明知有兩百六十萬的利潤在那兒擺着,便是砸鍋賣鐵的也要一搏了。陳良棟人在局中,越陷越深,也屬正常。現在與其追究監祭司沒有盡到監督官員廉潔奉公的職責,不如想想有沒有地方可以幫幫顏玉的。早日將鎮江一事解決,皇上也好早日去掉一塊心病。”

    這一番話說得是柔中帶剛,令人無可辯駁,便只有點頭稱是,宇文睿的面色也緩和了許多。

    那暗衛接着道:“不錯,玉公子此番用的乃是連環計。他與潘放抵達江都後,既不勘察旱情,也不追究責任,而是花天酒地,大快朵頤。讓當地官員覺得他們不過是昏庸之輩。繼而他又立刻宣佈朝廷會撥款賑災,消除了衆人的戒心……

    “等到混熟之後,他開始表現出他在古玩字畫方面的卓越見解與精準眼光。那個盛狗食的盤子,也許是事先安排,但歌姬的鐲子卻真的是贗品,被他一眼看出,當衆說穿。事後我們查知,那個假鐲子,正是陳良棟送的。也就是說,從假芙蓉冰王鐲上,玉公子看出了陳良棟此人虛榮膚淺、貪婪無恥的一面,便選中他,成爲這次騙局的主角。”

    宇文睿不屑道:“這個陳良棟連送給姘頭的禮物都敢弄假,的確是卑鄙到了一定地步。”

    林惜文在一旁聽着,心中不禁有些奸笑:男人的心理有時候真的是限奇怪的,欺上瞞下在他們看來還沒什麼,不過是官場的一種生存方式,但如果連送女人的東西也作假,就會受到唾棄鄙夷。

    真是,作假就是作假,都是一樣卑劣的行徑,還有什麼高低之分麼?可笑。

    那暗衛的分析仍在繼續:“因此,當晚當陳良棟按捺不住邀請玉公子參觀他的收藏品時,玉公子故意不發表看法,目的有兩個。一是拖着他,要知道當一個人的疑惑得不到解答時,時間拖得越久,他對答案的真實度就會越深信不疑;第二個目的則是要看看其他人的收藏品如何,挑選其中最好騙也最值得騙的對象下手。就這樣,最後鎖定了陳良棟。”

    林惜文道:“顏玉知道光憑他一個人說,是騙不了陳良棟那樣的老弧狸的,縱然一時上鉤,但很快就會警覺。昕以,他打鐵趁熱,立刻下了第二個誘餌。”

    “沒錯。”那暗衛點頭點頭:“那就是興蘭王姬漓。”

    再次聽聞姬漓的名字,雖是萬水乾山之外,但林惜文依舊感覺到了一份難以言喻的感覺,不知道他將宇文珏安置在了什麼地方,不知道,他走的好不好?也不知顏玉許了他什麼,竟連他都被請來幫忙了。

    宇文睿笑道:“姬漓是誰?天下人都知道,那可是一等一的活財神、大富翁因此,他的到場,可以說是給所有人都吃了一顆定心丸,也讓這個局變得更加真實可靠。”

    “但玉公子當然不會這麼輕易就暴露他的真正目的,所以他先讓姬漓把陳良棟的八件字畫通通買下,給陳良棟嚐到了甜頭,再以更重的利益引誘他,陳良棟果然上當,一心想要賺姬漓的五百萬兩,就這樣跌進了顏玉的圈套。”那暗衛報到這裏,合上書冊,道:“後面的屬下想屬下可以不用再分析下去了。”

    “不錯。”宇文睿點了點頭,緩緩道:“下面,只要舒舒坦坦地看好戲就行了。”

    其後的一切正如宇文睿所推測的那樣,毫無意外地繼續按着一早設定的劇本走了下去——

    三日後,所謂的《國色天香賦》送到了潘放手中。

    陳良棟二話不說就支付了剩餘的一百四十萬兩銀票,然後眼巴巴地帶着那捲字去找姬漓時,卻發現已經樓去人空,不知蹤影。

    極其震驚的他派人四處尋找,好不容易在埠頭一艘即將出行的船上找到了興蘭王陛下,但姬漓只是長長一嘆,將手裏的酒倒進了已經乾涸了一半的河裏,感慨道:

    “人生長恨水長東,我的這份執念,也該放下了。”

    就此揮袖瀟灑離去,不帶走一片雲彩。

    陳良棟眼睜睜地看着到嘴的鴨子飛了,但他畢竟只是一個區區三品小宮,怎敢對別國的皇帝不敬,無奈之下只得回去找潘放。

    此時,潘放立刻變臉,冷笑道:

    “這書可是陳大人你求着我給你弄來的,現在又說不要了?把下官當成什麼了?把寫這字的唐皇后當成什麼了?又把當今皇后娘娘當什麼了?拉出來的屎難道還能喫回去麼?”

    陳良棟吃了個啞巴虧,灰頭土瞼地回到家,越想越不對,就去找顏玉,結果人還沒到顏玉住處,就先來了批官兵,二話不說將他一綁,押上了大堂。

    再一看,大堂之上,潘放身着正式官服,冷笑着定了他的十二項罪狀,將他這些年來貪污受賄所得一一列舉,也不讓他畫押就送進了大牢。

    並在此後兩天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當地名流通通抓起來,理由是宮中失竊,而丟失的寶物全在他們家中找到了,順便附了個名單,名單上羅列的,正是他們之前邀請顏玉做客時給他看過的珍寶。

    這些東西

    得來的途徑多多少少有點不乾淨,潘放就逮住這點一口咬定那些都是皇上的東西,就這樣一一定了罪。

    一時間,鎮江城內雞飛狗跳,亂成一片。

    第四天,潘放頒了個條令,叫——等價交換、植樹造林。

    意思是該囚犯貪了多少錢,就拿多少現銀來贖,或去指定的地方種上多少棵樹,就可免其一死。於是有錢的人家紛紛湊錢,沒錢的人家日夜種樹,除了陳良棟,其他人都一一贖了出去。而最後清點他們籌集的贖金,加上之前從陳良棟那兒訛來的二百四十萬兩,不多不少,正好五百萬兩。

    正好是顏玉之前對外宣傳的國庫撥銀額。

    此事回饋到都城,林惜文與宇文睿卻笑了。

    林惜文道:“拿錢也就罷了,這種樹是怎麼回事?”

    宇文睿道:“惜文有所不知,鎮江之昕以今年大旱,乃是因爲大量森林被胡亂砍伐了的緣故。鎮江城外原本綠陰一片,但因爲那木頭值錢,所以老巡撫就命人私下砍樹運去興蘭販賣。等到那陳良棟上任時,樹已經砍得差不多了。”

    “如此說來,那陳良棟挺倒黴的了?”林惜文道。

    宇文睿擺手道:“惜文可知那老巡撫是誰?”

    “是誰?”

    “是陳良棟的親叔父。而老巡撫告老之後,就定居在鎮江城內,這次抓的名流裏,他也有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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