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一念終生 >第26章 如果不是你,我寧願孤獨終生(2)
    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塊傷疤,表面似乎已經痊癒了,但其實傷口還在那兒,伸手輕輕一碰就會流血。

    林喜兒哭夠了,擡起頭淚眼矇矓地看着她:“念念,我是不是很沒用,這麼久了,這麼久了居然還會爲他哭。”

    “不,你不是沒用,你只是還愛他。”紀念嘆了口氣。

    林喜兒的眼淚落了滿臉,她把頭轉向窗外,靜靜地看着夜空中的月亮。

    紀念看着她消瘦的側影,心裏難過極了。這幾年,林喜兒過得其實並不比她好,只是每個人的療傷方式不同。

    她是把自己封起來,連人帶心都關上,她自願這麼做。對她而言,與Able有關的時光是她這小半生最幸福美好的時光。而林喜兒卻是要闖出去,她想要忘記,想要痊癒,所以,她風花雪月,她遊戲人間,她換男朋友像換一件衣裳,可是沒用。

    翌日,林喜兒照例睡到日上三竿,起牀後梳妝打扮,然後開車去酒莊。她的酒莊雖然纔開不久卻很有名氣,是她哥哥林清川出錢資助的。

    這麼些年,林喜兒別的本事不敢說,但喫喝玩樂卻門兒清,何況她又漂亮,林家的人脈加上她的能力,酒莊的生意一直很好,許多會所、酒吧的用酒都由她提供。

    表面看起來她很正常,沒有夜不歸宿,沒有酗酒宿醉,沒有暴飲暴食,紀念漸漸放下心來。

    A市又發生命案!

    距離上次在巴黎春天外發現死者屍體剛好一週,今早,又在新世界樓下出現新屍體,與上次一樣,死者爲男性,全身赤裸地被扔在繁華商業區。

    今日,各大媒體、報紙都在報道這次命案,物議沸騰,人人都在關注此次案件的動向。媒體懷疑兩次行兇皆是一人所爲,並且是有預謀的,大家猜測兇手是變態,總之,人心惶惶。

    上面領導得知此事,十分震驚與生氣,立刻召開了會議,成立破案小組,要求務必儘早破案。

    警局內,氣氛緊張、嚴肅。

    紀念從屍檢所出來,去向程齊彙報工作:“和上一次一樣,死者生前雙手被捆綁,身體有不同程度的傷,有的是被火燙,有的是匕首刺傷,還有鞭傷。死者右腳斷了兩趾,分別是中趾與小趾,創口不平整,血肉模糊。造成死亡的主要原因是被割破氣管及頸靜脈造成的大量失血。”

    “立即死亡?”

    “兩分鐘內。”

    “從死者身上的傷口來看,有沒有可能是同一兇手所爲?”程齊問。

    紀念點點頭:“造成死亡的原因不同。但死者身上所有的傷,從手法以及傷口位置看,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程齊沉思不語,臉色逐漸變得嚴厲起來。這個兇手太猖狂,殺人後,居然敢把屍體扔在最繁華的商業區,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兩個死者皆是男性。這是兇手有意爲之,還是巧合?

    “走,去開會!”程齊說。

    同一時刻,談宗熠也在APL頂層會議室開會,會議內容和度假村的全智能化系統運行設備有關。如果競標成功,不僅旗下的熠升電子科技股票會大漲,就連APL的股票也會有一定幅度的上漲。更重要的是,得到顧氏的這個項目,將會更大地提升熠升在國際上的地位。

    董事會成員們都很重視這個項目。

    董事會成員李董事看着他問:“談先生是準備親自接管這個項目嗎?”

    談宗熠看着他,淡淡一笑,並不言語。

    下面的人,面面相覷,高信達坐在一旁,面容沉着,嘴角含笑。

    片刻後,李董事接着道:“這個項目是這幾年裏最大的,談先生剛回公司,一切還不熟悉,不如協助高總經理?”他語氣裏有一絲忐忑,這個年輕董事,看似平和,實則深不見底。

    談宗熠臉色如常,他看向高信達,問:“高總以爲呢?”

    高信達看了眼神色各異的董事們,最後,才把目光移向談宗熠,他微笑着道:“這是談董回來後的第一個項目,我認爲,由談董全權負責更合適。”

    此言一出,董事會跟他關係較好的某些成員,露出了意外之色。

    這是放權?

    高信達笑得意味深長。

    談宗熠的視線淡淡地掃過每一個人,半晌,纔開口道:“高總經理說的是,這個項目,理應由我來負責。”

    這畢竟關係到各個董事的切身利益,有成員按捺不住問:“談董,我們的最大競爭對手方信在這行可是翹楚,熠升這幾年,並沒有比得過他的案子,我們可能要在人情上下功夫。談董,你剛纔國外回來,恐怕還不熟悉這裏的人情世故。”

    談宗熠的目光漸冷,嘴脣微抿,透着一股居高臨下的疏離和壓迫,令人心悸。

    “張董在A市過了大半輩子,人情上盤根錯節,不如這項目就由你負責?”他嘴角含笑,卻是極冷的。

    張董悻悻然地閉上了嘴巴。

    “散會!”他站起來,俯視着這些人,冷冷道。

    談宗熠走後,會議室裏立即炸開了鍋,衆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你看他哪有把我們放在眼裏?不要說APL是我們和他外公共同打下來的天下,論輩分,他還要喊我聲伯伯呢。”

    “年輕氣盛,不曉得規矩,還不是仗着自己姓談。”

    ……

    有人喋喋不休不服氣,也有人隔岸觀火不言不語,衆人心思各異。

    “高總經理,難道你還怕他不成?怎麼把這樣大的一個項目交給他來做?”李董事問。

    高信達露出一貫溫和謙讓的笑容,他緩緩道:“誰做有什麼關係,只要最後APL勝出就可以了。”

    “如果輸了呢?”

    高信達沒有回答,他低下頭,深深地笑了笑。

    如果輸了啊,那這些唯利是圖的老傢伙,還會讓他好過嗎?與其讓他成爲他一個人的敵人,不如讓他成爲大家的敵人!

    高信達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王澤纔出聲問:“高總,那萬一他競標成功了呢?”

    “成功?”高信達冷笑,“方信和萬竟能這麼輕易讓他勝出?而我,在APL多年,別的不好說,人總是不缺的。”

    這幾天,警局裏的人都在連軸轉,紀念也跟着早出晚歸。距離命案發生已過三天了,結果還是毫無頭緒,人人都頂着極大的壓力。

    紀念晚上回到家,客廳燈火通明,她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八點鐘,這個時間,林喜兒居然在家!

    “快洗手來喫飯。”林喜兒招呼她,“我做了牛排,從酒莊帶了瓶好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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