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誰讓她自己不會騎馬呢?
其實,她也向雲娜學過騎馬。不過那是偷偷的,可,很不幸地,她這輩子,似乎都別想靠近馬。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從馬背上摔下來了,最後一次,要不是剛好被雲溯看到,說不定她早已喪命於驚馬的亂蹄之下。後來,後來,就不用說了,那個死變態男居然再也不讓她單獨碰馬了,她簡直欲哭無淚,只能每天認命地縮在他前面。不過,說實話,這樣還是蠻舒服的拉。
很快,他們三人就來到了他們的目的地——雲娜口中所謂的老家——雲宅
沫沫被安排在雪園,與雲娜的柳園相臨,兩人就整天粘在一起嘻嘻哈哈地,已到處作弄人爲樂,害得整個雲府裏的下人們整天擔心着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倒黴的人。日子過的很快也很快樂,沫沫也暫時忘了離開踏雪的不快。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沫沫在心裏告訴自己,她和踏雪,總有一天還會相見,因爲她們已經不僅是朋友,更是姐妹。
美好的日子總是來去匆匆,可,雲溯——沫沫心中的變態男卻是一次也沒出現,一想到這個,不知怎麼地,沫沫的心中總是有那麼一絲失落,可她很快就將這絲失落拋到一邊,因爲她將這絲失落歸結爲自己有受虐傾向,還一直爲此苦惱,懷疑是不是因爲跟那個變態男在一起久了,自己也被傳染了變態??初到異國,其實她心裏還是有點怕的,畢竟,她到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就像她初來古代的那段時間,不過,她很幸運,開始,她碰到的是對她如親人般的踏雪,而現在,她又碰到了熱情大方,坦率真誠的雲娜。
上天是公正的,他在剝奪了你一樣東西以後,肯定回贈予你另一樣珍貴的東西,就像沫沫,失去了親情,卻得到了————友情,純潔的友情。
不過,貌似這幾天,連雲娜也不來了,她搬出了柳園,說是姑媽病了,要去照顧姑媽,沫沫只好一個人乖乖地在雲府呆着。她總覺得雲家兄妹有點怪,可到底是哪怪,她卻說不上來。雲娜說她家世代經商,可,沫沫怎麼瞧,也瞧不出那個變態男雲溯是塊做商人的料,以她的思維,那個變態男其實做殺手還是蠻不錯的,只要往那兒一站,光那氣勢就夠嚇人的了,渾身都是殺氣,不過,就是沒見過他的功夫怎麼樣。
沫沫就這樣一個人呆坐着,望着窗外,她並不是自願坐着的。她天性好動,可,她現在只能乖乖地待在雪園,爲什麼?咳咳。其實她在雲娜剛搬走的那幾天還是很好奇地一個人在雲府裏瞎轉,可是,她大小姐天生路癡一個,明明那條路在雲娜在的那幾天她們走了不知多少遍,可她就是記不住回來的路,只能一個人到處晃,等晃到有人的地方,再抹下幾滴花了好大勁才硬擠出來的眼淚,可憐巴巴地對面前的人說:“你好,我迷路了,能送我回雪園嗎?”所以,現在,她只好一個人無精打采地坐着,心裏暗罵:“555555555,雲娜,你個沒意氣的傢伙,這麼多天也不回來看看我,還有你那變態老哥,對,都是他,無緣無故地劫我,現在又把我一個人拋在這裏,什麼嘛?”
“沒看見嗎?我很無聊啊!”沫沫有氣無力地說,“小諾,你有什麼可以讓我不這麼無聊的好主意?”
“恩……”小諾歪着頭想了半天,“撲蝶?”
“汗!”沫沫頭上頓時垂下三條黑線。
“刺繡?”
沫沫半個人癱在桌子上,不把手扎滿窟窿眼纔怪!
“練字?”
沫沫這下是整個人都癱了。就她,估計只能怕出幾條毛毛蟲。
“要不,咱們去觀魚吧!”小諾實在沒啥好說的了。
“天,哪有面條,我要自殺!”沫沫已經鬱悶到了極點。
可,小諾只聽了前半句:“小姐原來是餓了啊,這個好辦,您等等,我這就去廚房叫師傅做去!”說完,便一溜煙地跑了個沒影。
只剩下沫沫,無力地翻着白眼,看來,小諾還要好好調教,暈,跟古人溝通還真不是一般地難。
看着小諾滿頭大汗地爲她端來的麪條,沫沫有種想立即撞死的衝動,不是吧,剛剛喫過午飯,這麼一大碗,怎麼搞定啊?她想說不喫,可看到小諾氣喘吁吁的樣子,又不好拒絕,可如果吃了,估計她今天就得哼哼一整天,這也不是,那也不是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小諾立刻就跑了出去,隱隱聽到有人在喊:“死貓,居然把我的衣服弄髒了。”
原來是在追貓,沫沫的好奇心一下子沒了,眼看小諾跑了出去,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就是————怎麼處理這碗麪!
正當沫沫爲怎麼處理眼前的那碗麪苦惱的時候,屋子裏,冷不防竄進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沫沫仔細一看,原來是隻貓,暈,不會是外面那些人要捉的那隻吧?沫沫僥有興趣地看着那隻貓,做了幾個趕的手勢,想要把貓嚇到遠處,爲什麼?咳咳,還用說嗎?這隻貓被外面的那幫人追趕,肯定躲了很多地方,它的黑不是天生的,是後天染的,因爲,沫沫看出來了,這隻貓,是隻白貓。那麼髒的貓,不趕纔怪!
可鬱悶的是,那貓非但沒被嚇走,還一步一步地向沫沫緊逼。
沫沫有點害怕,倒不是因爲怕貓,她怕的是那隻貓很髒啊,萬一被它撲到身上蹭幾下,還不噁心死?她有點怕怕地把手中的面放下,往後退了幾步。
貓的確如她所想地撲了過來,不過,它撲的,不是沫沫,而是————那碗麪
只見它猛地撲到那碗麪旁,“喵”地叫了一聲,便埋下頭狠狠地喫起了那碗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