躊躇了好久,她終於鼓起勇氣去問何副總,才得知是因爲厲太太剛生完頭胎沒幾個月卻又懷孕了,得多加小心和養護,所以回家當二十四孝老公去了。
宋良辰:“……”
家裏,夏璇躺着,厲淨涼站着,手裏拿着本書,一本正經地朗誦。
夏璇聽得樂不可支,厲夏在她旁邊拍手叫好,一家人其樂融融。
片刻,厲淨涼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掃了一眼號碼放下書走出去,夏璇在牀上左等右等,足足有十來分鐘他纔再次上樓,進屋時手裏拿着兩個娃娃,一個是卡通版的她,一個嘛……是卡通版的厲夏,其實做得並不是太像,可衣服神態卻是十成十。
“你從哪弄的?”夏璇驚喜地接過來。
“心情好了麼。”他沒有回答,反而提問。
夏璇微垂眼瞼,臉上帶着真切的笑容:“就算再多煩心事,只要一想到有你陪着我,我就很高興了。”
“那就好。”厲淨涼拍拍娃娃的頭說,“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你們四個玩。”
夏璇抱着娃娃道:“你還沒告訴我這是從哪弄的呢?叫什麼?不能和我一個名字吧?”她指指自己。
“真是小孩子,還要給布偶起名字。”
厲淨涼走到門邊回眸瞧着他們母子倆,略頓幾秒後道:“它叫落入凡間的天使。”
說罷,頭也不回地離去,還幫他們關上了門。
夏璇看着手裏的娃娃,回想着自己剛纔對他的回答,覺得那句話真的很對。
儘管梁吟的話讓她至今耿耿於懷,可有厲淨涼陪伴她左右,她情緒就好了許多。
原來,人的情緒真的能被愛慕的人左右,而當你特別愛一個人,他甚至可以操控你的一切。
市郊一家不起眼的餐廳雅間裏,李志遠拘謹地坐在椅子上,時不時擡眼看對面的男人,心裏五味陳雜。
厲淨涼慢條斯理地喝着茶,雖是他主動約李志遠過來的,但他卻一直保持沉默,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似的。
李志遠實在受不了他這樣無聲的威壓,嚥了口口水說:“厲先生,您找我有什麼事呢?請您千萬別客氣,儘管吩咐。”
對於這種謙卑的語氣,厲淨涼早已司空見慣。
他擡眼瞥了瞥他,搖搖頭道:“李律師,你猜不到我爲什麼找你嗎?好好想想,用用你身上唯一還算不錯的東西。”
……腦子嗎?
李志遠困惑地思考着,忽然瞪大眼睛壓低聲音道:“難道是因爲……厲太太?”
厲淨涼靠到椅背上露出一個笑容,李志遠瞧見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厲先生請放心,雖然梁吟現在跟着我,但我沒有幫她做任何威脅到厲太太的事。”李志遠惶恐地保證。
厲淨涼冷哼一聲不屑道:“我當然放心,就算你想,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那是怎麼了?李志遠汗如雨下地苦思冥想,頭都要炸開了。
“聽說你在想辦法替葉銘心減刑?”
厲淨涼稍作提點,李志遠便立刻明白過來,趕緊討好道:“原來是因爲這個?厲先生,我現在還在籌備當中,沒有具體去做,如果您不喜歡,我馬上就放棄。”
梁吟已經與葉昕離婚,厲淨涼已經無需稱呼對方爲葉太太了。
“她高不高興都無所謂,只要厲先生高興就可以了。”李志遠諂媚一笑。
厲淨涼斯斯文文地抿起脣輕笑起來,朗聲說道:“梁女士,你可以出來了。”
李志遠一怔,詫異地看着雅間的隔間,裏面走出一個滿臉蒼白的女人,正是梁吟。
“你怎麼在這?”李志遠不可思議道。
梁吟痛恨地指着他說:“你這個騙子!”
李志遠嫌棄地皺皺眉:“騙你怎麼了?你現在這副樣子,除了那張臉還有什麼可以被人騙的?”
梁吟被氣得頭昏眼花險些暈倒,李志遠立刻道:“厲先生你放心,如果她暈倒在這我有足夠的辦法證明我們是清白的,隨她去就好。”
梁吟簡直無法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你怎麼能這樣?”她捂着胸口滿臉忍痛,好像真被氣出了病。
厲淨涼笑吟吟地看着梁吟:“梁女士,你現在知道了,你除了不會死之外,可是什麼都沒有。”
這話一出,梁吟再清楚不過今天發生的這些是爲了誰,她憤恨地瞪着厲淨涼:“那又如何?只要我還活着,那就代表我贏了。”
“是的,你贏了,你的女兒因爲你的勝利不但要多坐幾年牢,在牢裏也不會受到太好的待遇。”厲淨涼事不關己地說着,“而且誰說你一定可以活着?李律師,你剛纔不是說我讓你做什麼都可以麼?殺了她,然後幫你自己脫罪。”他拉開雙臂好整以暇道,“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李志遠聽見厲淨涼讓他殺人也愣住了,他猶豫地說:“厲先生,這……”
梁吟恐懼地看着屋子裏的兩個男人,瞄準了門把手想跑,但厲淨涼直接道:“門口有人守着,梁女士不必想着跑了。”
梁吟咬脣道:“光天化日,厲先生竟然敢殺人?”
“我沒有要殺人。”厲淨涼聳聳肩無辜地說,“要殺人的是李律師。”他擡擡手,“李律師,想想好處,你肯定願意這麼做的,對嗎?”
李志遠蹙眉思索了一下,見厲淨涼一臉誠懇,下定決心般邁着大步朝梁吟走去,將她堵在角落裏,使勁掐住了她的脖子。
梁吟想尖叫,可完全發不出聲,身體不受控制的蜷縮在一起,眼睛因爲缺氧而開始翻白,隨着時間的推移,以及李志遠力量的加大,梁吟的身體開始抽搐,她一點點失去活力,就在快要沒氣的時候,李志遠忽然被人從後面拉開,直接摔倒在地上。
梁吟艱難地喘息着,咳嗽了幾聲虛弱地看着救了她的人,居然是厲淨涼。
“梁吟,你看清楚。”厲淨涼慢條斯理道,“如果我要你死,你馬上就會死,你的女兒也是如此。”他站直身子,輕蔑地俯視着她,“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死掉,你很快就會明白,死並不是這個世上最可怕的事。”說罷,他轉身離開,留下屋子裏兩個呆滯的男女。
晚上,葉昕開車回家,從車庫出來想開門,卻見到了蹲在那裏的梁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