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噗,人嘛,都是現實的,沒房沒車,誰願意跟你過日子啊。”
薔薇:“小李有點兒渣了啊。”
阿喵:“其實,李白‘愛’過孟浩然倒是很有依據的,‘吾愛孟夫子,風流天下聞。紅顏棄軒冕,白首臥松雲。醉月頻中聖,迷花不事君。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他說‘吾愛孟夫子’……”
朝陽:“我想說,小李他到底處在多少角戀裏啊?”
阿喵:“李白是風流才子嘛。但孟浩然愛的是唐明皇,孟寫過‘不才明主棄,多病故人疏’。”
毛毛有點暈:“多少P了啊?”
阿喵咳了一聲,最後還是決定端正三觀:“但是我覺得李白最愛的還是月亮,‘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其他人都是過客,是浮雲。”
朝陽:“所以討論到最後,李白愛的是月亮?”
毛毛:“我還愛太陽呢。”
薔薇批評:“阿毛,別說髒話!”
“……”
這樣的說說笑笑,就像又回到了幾年前的校園裏。那些記憶和現在重疊,那麼鮮活,好像她們都不曾離開過那裏。友誼是點綴青春最美麗的花朵,她的芳香會讓人永遠記住,在那一場青春年華里,她們有多麼的肆無忌憚和快樂。
八、有情人終成眷屬
跟朋友們分別後安寧回了家,剛進家門,就聽到公公婆婆在邊看電視邊聊天。安寧進去叫了聲爸媽,婆婆說:“寧寧回來了?莫庭說,你晚飯在外面跟朋友們吃了?”
“嗯,是的,喫好了。”安寧點頭。
徐父說:“莫庭剛帶孩子們上樓去。”
“好的。”安寧想了想,還是低頭說道,“爸,我幾年前不小心撞了你的車,對不起。”
徐父一愣,笑了出來:“你倒還記得啊。那天,莫庭還坐在我旁邊呢,還跟我說了句‘讓她賠償’,哈哈哈。”
“……”安寧終於要哭了,什麼人嘛這個徐莫庭!
跑上三樓的阿喵一推開房門就看到那一大兩小窩在大牀上好不自在地看着兒童片。
阿喵低聲地有力地叫了聲:“徐莫庭!”
徐莫庭轉頭看過來:“回來了?”
安寧擺着臉過去,剛要開口,牀底下就慢悠悠地踏出一隻貓,可不正是他們家那隻金色眼瞳的黑貓嗎?徐莫庭看着那貓說:“我老早就跟你說過,你餵它喫太多了。”
“呃……”安寧也望着那隻雖然胖但是走路依然很優雅的小胖墩。
徐莫庭嘆了聲:“一隻貓胖得跟小豬崽似的,這已經不是超重,而是跨越物種了吧?”
“……”
他們家小閨女這時“媽媽媽媽”地站起身朝她蹣跚走過來,安寧馬上坐到牀沿將她抱住,“哇,我們家小燕子現在走起來好快了啊。”
小軟萌被媽媽抱着就咯咯咯地笑得很開心,然後朝牀另一頭的爸爸、哥哥招手,白白的小手一張一合。
徐莫庭微挑眉,“這是想要一家四口團圓的意思嗎?”說着起身抱起兒子走到老婆和女兒旁邊。
淡定的大兒子一被放下就翻過安寧的膝蓋,夾在安寧和小軟萌中間,孩子媽奇怪:“怎麼了?”
看着身邊的仨,安寧無語的同時也異常感動,之前的“算賬”早不知道忘到哪兒去了,“好像有一陣子沒拍過四人的合照了。”說着掏出手機打開拍照模式,“來來,一起拍張照,好了,乖,拍照了,都別動了哦,一起笑起來,茄子……”
拍好後安寧看效果,從左到右:徐莫庭,她,大兒子,小女兒。表情分別是:一本正經,笑容燦爛,小面癱,小可愛。
安寧深深覺得,遺傳可真神奇……
安寧將照片發給遠在大南方的表姐看,表姐回覆:“你們家這兩隻小包子,如果有人敢懷疑不是你跟你老公生的,你就果斷地跟人家說,‘是的!是按照我們的模板克隆出來的!’哈哈哈這也太神似了吧。”
阿喵一頭黑線。
在兒童房裏哄了孩子們睡後,安寧回房,徐莫庭洗完澡出來,說:“今晚早點睡吧。”
“嗯。”
走前安寧去看了母親。
墓園裏很安靜,只有樹上一些鳥兒在低低地鳴叫。
小燕子拉着媽媽的衣角奶聲奶氣地說:“媽媽,哥哥說,外婆只是去天上了,那裏很好,有好多好心的爺爺奶奶……”
旁邊的小面癱也在另一側扯了扯安寧的衣角,用稚氣的聲音認真地說:“所以媽媽別不開心。”
安寧蹲下抱住倆孩子,身後站着的徐莫庭靜靜地守候着妻與子。
回去的路上倆孩子分別趴在安寧的兩側睡着了。
安寧看着窗外的秋景,慢慢地說道:“我媽做了大半輩子的老師,直到後來身體不行了才離職,很多做人的道理都是她教給我的,我記得最深的是,人的一生太短,所以爲人處世上簡單點就好,你不去強求反而得到的更多。”
前面開車的人輕輕“嗯”了一聲。
安寧回頭看向他,又看向孩子們,“除去媽走得太早,我到現在沒有過一點遺憾。”
徐莫庭柔聲說道:“我跟孩子會永遠陪着你。”
安寧笑了,淺淺的,“嗯。”
整理行李的時候安寧突然想到北京的親人,就問莫庭:“我一直好奇,爲什麼你爺爺奶奶都待在北京,不回這邊,這裏不是老家嗎?”
“爺爺當年去北京是工作需要,後來也沒回來,而是留在那裏養老,是因爲老人家不想回到這裏觸景生情。”
“嗯?”
徐莫庭把她整理好的書放進箱子裏:“是關於上一輩的事。”
“是因爲,你二叔嗎?”
徐莫庭露出點意外表情,說:“爺爺奶奶一共生了三男三女,爸排行老大,徐程羽她爸排行老三,我二叔——死了,死在老家裏的,外人不知道,都以爲他又出國了。”
安寧想起以前父親跟她說的,“他死了……”
怪不得從來沒有見過他。
“嗯,我對二叔的印象一直是他在抽菸、寫書法、作畫,他幾乎不出書房門。很多人都說他風流,可我並不覺得,他只是過得很自我……他的死是對外保密的,爺爺也囑咐過家裏人不能再提及二叔,有人問起就說出國了。爺爺跟奶奶去北京後就沒再回來過,唯一一次回這邊就是我們結婚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