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上七點。

    倪珈洗漱收拾好,準備上班時,見倪珞房門緊閉。

    倪珈問張嵐:“媽,倪珞起來沒有?”

    “沒有,他昨天晚上打遊戲到凌晨才睡呢。”

    “可今天不是要上班的嗎?”

    “算了,他也累了,上不上都無所謂。”

    倪珈無語:“……媽你怎麼能這樣?我去叫他起牀!”

    張嵐沒攔住,望着倪珈的身影,知道她沒聽,聲音越來越小:“別去了,我剛纔叫了一下,他火氣大着呢……”

    張嵐擡着茶杯,優雅地喝奶茶。

    半刻之後,倪珞房間裏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啊!!!!!!”

    張嵐手一抖,瓷杯乒乒乓乓地亂跳,杯子裏的奶茶灑了一桌子。張嵐心驚肉跳的,跑過去看看究竟。

    還沒進房門,就見倪珈走出來,笑眯眯地說:“媽,沒事兒,他起牀了。”說着話,右腳還半懸着,悠然自得地轉腳踝。

    張嵐不信啊,這家裏居然有人叫得動倪珞起牀?

    她進去一看,只穿着內褲的寶貝兒子正抱着腿在地板上打滾,整個房間都充斥着他的哀嚎。

    張嵐目瞪口呆,房外還傳來倪珈慢悠悠的提醒:“倪珞,十五分鐘哦。”

    十五分鐘後……

    倪珞洗漱完畢,叼着麪包片坐在餐桌前打瞌睡。

    張嵐心疼,瞪了倪珈一眼:“你也真是的,他想睡就……”

    “媽,我們去上班了。”倪珈直接把倪珞扯起身。

    倪珞睡意正濃,不耐煩地推她一把,“我今天請假,不去公司。”

    “請你妹。”倪珈瞬間跳起來,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一夾,爪子摁住下巴,一擰,倪珞的海拔立刻被只穿了平底鞋的倪珈拖低了181—168釐米。

    他的頭被她細細的手臂鉗住,動彈不得,人弓成了蝦米狀,被她控制着往外拖。

    “倪珈你放手!”他脖子被卡住,氣息不穩,悶聲悶氣的。

    倪珈捏着他,夾着他的脖子:“上了車再放。”

    倪珞就這樣被她挾持到車上。

    才脫離束縛,倪珞就爆了:“倪珈,你別以爲武力就可以解決問題。我就算去了公司,你難道要一天10小時地跟着我?”

    倪珈望着窗外流動的風景,不做聲。她現在還不能告訴他,她已經給他報了一個管理班。但在那之前,她到處動用關係,把倪珞送到南山基地的青少年管理中心去了,封閉式管理,到時候,不是你想逃,想逃就能逃啊。

    這種摧毀精神的消息,還是等他到了公司之後,自己慢慢發掘吧。

    倪珈偷換概念,很好脾氣地哄:“倪珞,我們上次在酒吧停車場不是約好了的嗎?你要好好上課的。”

    倪珞不可置信,鄙視她:“你以爲我是白癡啊?賭約的截止日期都沒到,你還沒贏呢。”

    倪珈:……

    看來,是不能把他當做零智商兒童的。

    到了公司,倪珞下車時,把車門甩得轟隆響。

    倪珈考慮到周圍同事多,更考慮到她已經偷偷給他挖牆腳了,所以,很好地忍住了把他踢翻的衝動。

    不僅如此,她還笑得很諂媚:“倪珞,上班快樂哦。”

    倪珞被她這笑容刺激得臉抽搐一下,一溜煙就跑了。

    倪珈看着他青春洋溢的背影,瀟灑地跑遠,長長呼了一口氣,跟着慢慢進了公司。

    走進辦公室,原本喧鬧的室內靜默了幾秒鐘,姚菲等人看她時,明顯謹慎很多。其他同事的目光,或忌恨,或不滿,或羨慕,或友好,她都熟視無睹,找了第一排坐下。

    剛坐下,電話來了,是倪珞。

    一接起來就是特徵性的爆吼:“倪珈你又算計我。送我去監獄一樣的南山基地,你有沒有搞錯?那裏全是小孩子好不好?你是想死啊!”

    倪珈坐在辦公室裏,一臉微笑:“嗯,好,再見。”

    封閉式管理,無電子通訊,倪珞,會想死的人是你呢。

    掛了電話,手機靜音。

    沒一會兒,幾個女生湊過來,七嘴八舌地問:“倪珈,我昨天看了你寫的推廣告策劃案,很有深度。你好厲害。”

    “每次就你寫的最棒,主管這次又要給你發獎金了?”

    “不過你現在是大小姐,也不缺錢哦,賺的估計都是小兒科了。”

    倪珈蠻友好地回答她們的各種問題,順帶推薦她們看一些好書和案例提高語言能力。

    一時間,倪珈這一圈相談甚歡,笑語連連。

    上班時間到,大家各自回到電腦前。上午十點左右,電話屏幕亮了,是蘇賢。

    倪氏的高科技生產線要擴大,現在急缺生產設備。

    倪氏以前都是直接和德國的一家裝備製造公司合作,委託它爲倪氏進行專業定製。可倪氏與該公司的合作期限只有十年,現在合約剛好中止。不過,倪珈卻查到,那家公司這十年爲倪氏打造的生產線機械設備,去年有五套,曾因精調超時而被退貨。

    倪珈查看記錄時,覺得很奇怪,這種大型自動化機器的精調時間是以年爲單位的,以前調整設備,德國專家都會駐廠2到3年,去年卻莫名其妙被趕走,就好像倪氏毀約似的。

    倪珈暫時沒有心思去管去年的事,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挽救。

    製造一條生產線和設備需要至少一年的時間,倪氏根本等不了,倪珈讓蘇賢聯繫那邊的公司,就說倪氏願意原價重新買回。

    可現在,蘇賢打電話來說,那家公司被收購了。而收購它的公司是國內的西斯裝備,隸屬越氏旗下。

    彙報完情況後,蘇賢加了一句:“越家管西斯的人,是越澤所以……”

    她能不能買到那5條生產線,全看越澤的心情。

    倪珈想起越澤淡漠冰涼的臉,居然毫無心理負擔。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結果再壞又能怎樣?這輩子只要把倪珞和倪氏扶上正道,要她做什麼,她都一往無前。

    但在越澤這貨上,有困難。

    倪珈本想投其所好,他要是喜歡紅酒,她就把最悠久的給挖出來;喜歡收集車,就把倪珞的珍藏送去;喜歡美女,就把表演系學姐學妹打包了給他。

    可蘇賢的反饋是,查不出這人有啥愛好。

    倪珈囧了,說那至少查查他這人在哪兒吧,好去圍追堵截,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還是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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