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允墨給她媽媽辦的生日宴會你真不去?”倪珈看一眼越來越近的目的地,歪頭問倪珞。

    “不去。我約了商學院的同學給我補課,管理經濟學和組織行爲學。沒時間。”倪珞這些天不僅認真上班了,還在空餘時間上商學院狂補課。

    “珞珞這麼認真是好的,反正女人的宴會,珞珞肯定坐不住。”坐在前面的張嵐扭頭過來,衝倪珈笑。

    倪珈淡淡抿脣。

    這幾天,她和張嵐約法三章,和諧相處,互不干涉。這個媽媽愛怎樣怎樣,估計久了,也就不會這麼頻繁找她搭訕了。

    倒是這幾天,奶奶變了好多,對她很好,對倪珞也好,不僅讓蘇賢帶倪珞去公司見習,有時還親自給他傳授心得經驗。倪珞也很乖,走哪兒都拿着小本本做記錄。

    倪珈笑:“你變得愛學習,我很開心。但你確定不是因爲妍兒表姐也去?”

    倪珞不痛快了,臉灰灰的:“爲什麼因爲她?”

    “你那天晚上不是把她罵了一頓嗎?還在生她氣呢。”倪珈笑呵呵的,“我知道你是站在我這邊,但那張照片不是妍兒發的,她被人當工具使了。”

    倪珞不抓重點,表情很彆扭地瞪她一眼:“誰站在你那邊啊?我沒和她吵架,那全是你幻聽。”

    倪珈聳聳肩,不再逗他。這個傲嬌的弟弟,自從那天凌晨抱着她狂哭之後,再見她就各種彆扭,好像在她面前痛哭流涕一次讓他很羞人似的。

    倪珈也知道他臉皮薄,沒說什麼。

    她看他下車,覺得他的背影真像一顆小白楊,倪珈心頭一動,忍不住喊他:“倪珞!”

    他回頭,靜靜等着。

    她趴在車窗上,衝他豎起大拇指:“好好學習哦!”

    他眼睛裏陽光閃閃,嘴脣動了動,最終,只是哼出一個“切”字,扭頭跑了。

    張嵐又側過頭來,和煦地笑:“珈珈,珞珞被你帶着,變好了很多。”

    “是吧。”倪珈沒什麼情緒地應了一聲,再也無話。

    倪珈搖上車窗,電話響了,是短信。

    倪珈看了,微微一笑,手指在手機屏幕上移動得飛快:

    “是啊,張銘叔叔,我是允墨,我媽媽叫我邀請你的呢。三年多了,她還是挺想你的。記得過會兒準時來哦!”

    倪珈到酒店的時候,宋妍兒巴巴地跑出來接她,一見面就撲上來,眼淚嘩嘩的:

    “珈珈對不起,是我毀了你的生日。我也不知道那種亂七八糟的照片是哪兒來的。我真的不知道,原本想給你驚喜,也不知是誰惡作劇放了那麼張照片。真的不是我做的,你要相信我。”

    倪珈一聽她話裏的“惡作劇”,就猜到那張看不清人臉的照片事件不了了之了。

    看來蘇賢處理得不錯。

    現在大家偶爾說起,也不過是有人放了不好的照片搗亂鬧了倪家的生日宴。

    倪珈淡淡一笑,問:“我聽蘇賢說你的U盤丟了?”

    “是啊,太奇怪了。”宋妍兒眼裏噙着淚水,楚楚可憐,“外婆很生氣,要找U盤來查,可莫名其妙地不見了。珈珈,外婆生我氣了懷疑我對不對?你一定要幫我說,真的不是我乾的。”

    倪珈拉起她的手,好脾氣地摸了摸:“我們倆那麼好的關係,你是怎樣的人我不清楚。我當然相信你。”

    宋妍兒雖然總無心之失地害她,但說起真心實意害人,她倒不會。

    宋妍兒眼淚決堤:“珈珈……”之前還覺得倪珈性格古怪越來越不好相處,可今天一見,宋妍兒想起對之前對她的誤會,十分自責。

    倪珈簡單地安慰了幾句,又問:“那你的U盤有人碰過嗎?”

    “沒有啊。我只和允墨說過,別人都不知道。”

    倪珈心裏有數,無所謂地笑笑:“算了,都說了是惡作劇,沒事的。”

    倪珈走進宴會廳,對着門邊的禮儀鏡子看了一下,她今天穿了件玫紅色的連衣短款小禮服,束腰設計,略略蓬起的裙襬,不幼稚也不過分成熟。

    鏡子裏,倪珈看到了舒玲。

    一襲channel暗紅色洋裙,早不是之前那個經濟拮据只能穿便宜貨的女人。

    舒玲也從鏡子裏看到倪珈,濃妝豔抹的臉笑開了花兒:“允墨,媽媽好久沒看見你了。”

    “舒阿姨。”倪珈輕笑轉身,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我不叫允墨,我叫倪珈。還有,請注意你的稱呼。你不是我媽媽。”

    舒玲一愣,這孩子怎麼突然對她這麼無情。她確實該驚訝,雖然母女倆相處一直不愉快,在身份換回去之前甚至差點斷絕關係。但倪珈換回倪家後過得不好時曾給她打電話哭訴。

    倪珈雖然跟着她吃了很多苦,但畢竟是陪伴了21年的媽媽。直到那天,她蹲在門口聽着舒玲和舒允墨的交談,發現換孩子是故意的。而舒玲根本沒把她當過女兒。

    舒玲沒把這祕密和任何人講,當然不知倪珈已看穿她的面目,一副母親包容兒女過錯的寬容樣子,親暱道:“是,你是珈珈。不過,珈珈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要不要媽媽陪……”

    “舒阿姨,請注意你的措辭,你不是我媽媽。”

    她的聲音不小,周圍有人看了過來。

    舒玲今天過生日,舒允墨用她的面子請來了不少阿姨,想把自己的母親推給大家認識。來的年輕人很少,大都是與她同齡的富家太太,這個年齡的人是最愛聽八卦的。

    “珈珈,你……”舒玲驚訝,“怎麼能這麼對我說話?”

    “舒阿姨,你想把我賣了給你賺錢。因爲這事我們吵架決裂了,不記得了?”

    舒玲面色慘白,她們是吵了,倪珈逃去公司再不回家。可她們還是有聯繫的,沒有徹底決裂。周圍人雖是沒看這兒,分明都豎着耳朵在聽。

    舒玲心一橫,毫不費力地撒謊:“珈珈,你在亂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倪珈:“舒阿姨,有些事情,天知地知你知就夠了。”

    舒玲眼看臉怕要丟盡,頃刻就傷感:“珈珈,你是我養大的。沒有血緣也有親情,我對你起碼有養育之……”

    “我搬去倪家這兩年,你從不主動聯繫我,你已經把我忘了。你對我有養育之恩,我也對允墨有替代之恩。不知允墨是你跟誰生的,那家的正室找上門好幾次,差點兒把我賣給人販子。我不怪你,這就當我報恩了吧。”

    一開始,舒玲對外界的解釋是,舒允墨是遺腹子,可倪珈一爆料,周圍人全猜測,難道舒玲是小三?舒允墨是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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