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出店,遇着了熟人。

    倪珈看到寧錦月迎面走來,很無語,好不容易跑來湖城可以和越澤手牽手到處玩,結果又要委屈他做地下戀人。

    她看到倪珈,殷勤地上來打招呼:“好巧哦,沒想到你也來湖城玩。你住哪個酒店,改天約了一起?”

    倪珈很直接:“待的時間比較短。”

    寧錦月笑嘻嘻的:“我們也算有過一次完美的合作,我把你當搭檔呢。”

    倪珈淡淡一笑:“是吧?”

    寧錦月給秦景打了招呼,分道揚鑣。

    汽車送到酒店門口,秦景還要去找天揚,沒下車。

    倪珈進到房間,越澤剛洗完澡出來,裹着浴袍,頭髮還是溼漉漉的。

    倪珈詫異:“有那麼熱嗎?”

    “剛和天揚打網球了。”越澤目光落在她手中正方形的袋子上,明知故問,“買的什麼?”

    倪珈微微臉紅,搓着手指,不做聲。

    越澤瞥一眼她略顯窘迫的小臉,表面裝作不明所以,納悶:“買的什麼?”

    倪珈手一背,把袋子躲在身後。

    他一步上前,長手往她背後探尋。手臂牽動浴袍領子,清新的薄荷香皂味帶着男人特有的體香在倪珈面前縈繞,她神思一動,有種撲上去咬他一口的衝動。

    這一分心,他已微微傾身,手探進紙袋裏把那一小團棉柔滑膩的觸感捏出來。

    手中是兩小塊布,幾段細細長長的繩子。這不盈一握絲絲滑滑的感覺還真讓人想入非非。

    他目光繾綣,看她一眼,海藍色,有種冷靜的性感。如她穿上,定是絕色。

    他不動聲色地呼了一口氣才勉強壓住心底的燥熱,故作漫不經心,問:“就買了這麼,點兒?”

    倪珈總覺他那“點兒”另有含義,彆着臉,胡說八道:“布料少,便宜。”

    她窘迫地垂着眼簾,小臉已紅得發燙,越澤忍不住彎彎脣角,趁她沒看見,又很快斂了笑意,煞有介事地說:“倪珈。”

    “啊?”倪珈聽他變了語氣,立刻擡頭,眼睛水靈靈的,看着他。

    他極輕地擰着眉心:“你不覺得……”

    倪珈開始腦補,太暴露?太風情?

    他鎮定自若地問:“你不覺得,買了新衣服應該試一下給我看嗎?”

    倪珈這才知他故弄玄虛在逗她,憤憤:“不是給你看的。”

    他眼瞳微斂,勾勾她的下巴:“不給我看,那你準備給誰看?”

    “自己欣賞不行啊?”倪珈白他一眼。

    “那當然行,”越澤追上去,摟住她的腰,重心半壓在她身上,“獨樂樂不如衆樂樂。”

    倪珈癟嘴不理他,又臉紅了,還他一句:“樂你個頭。”

    兩人正鬧着,門鈴響了。

    “或許是秦景。”倪珈拉開他的手,跑跳着去,可目光往電子視頻窗上一掃,見走廊裏站着寧錦月。

    越澤微微眯眼:“真是陰魂不散。”說着就往門口走。

    倪珈趕緊攔住,低聲道:“不許出去,不許曝光。”

    越澤看她半晌,有點兒無語:“我又要變成你的地下情人了?”

    “委屈你了,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說着,就把越澤往房間裏邊推。

    越澤硬氣:“不去!”

    倪珈悲催:“哎呀,求你啦,就躲一會兒!”

    越澤鬱悶:“我就那麼見不得人?”

    倪珈捉急:“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你是故意氣我的!是我對不起你好吧,是我委屈你啦,你就忍這一小會兒嘛,我補償你好了,求求你了,躲起來吧!”

    越澤淡定:“穿比基尼給我看。”

    倪珈凌亂:“你欺負人!”

    越澤執着:“你先欺負人。”

    倪珈無奈:“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行了吧。”

    越澤滿意,進房間了。

    倪珈過去開門,她並沒讓寧錦月進來的意思,她知道沒那麼巧,寧錦月一定是查到什麼纔過來的。可寧錦月也不管她攔在門口,繞了進來,隨意掃一眼房內,問:“你和秦景一起住套房,關係真親密。”

    房間是秦景訂的,寧錦月誤解了。但倪珈不用解釋,也不用擔心。

    寧錦月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喝。

    倪珈坐在一旁,兀自望窗外漸漸暗下去的天空。

    “倪珈,”寧錦月放下水杯,開門見山,“要不,你和寧家合作吧,同一個領域強強結合才能控制市場;互相爭鬥只是兩敗俱傷。”

    倪珈轉着水杯:“你的意思是和你們家一起打垮宋家?”

    寧錦月燦爛一笑。

    倪珈笑:“你覺得可能嗎?”

    她猜,寧錦月是特意跟蹤她過來,以爲秦景和她住一起,在樓下看見秦景離開,才跑來單獨說這些,真怪異。

    “難不成你把宋家的人當親戚?”

    “跟這沒關係,”倪珈喝着水,“現在我討厭鬥來鬥去。管好自己就行。”

    “你還真是,”寧錦月見她沒興趣,換了臉色,哼哧一聲,“無趣。”說罷人往外走:“再見了。”

    倪珈看她突然離去,莫名其妙。

    越澤出來了,倪珈皺眉:“寧錦月怪得很,居然問我這種事,搞不懂她腦子怎麼轉的。”

    越澤坐在她沙發扶手背上,手指撥弄她頭髮,若有所思。

    半晌,他牽動脣角,似乎笑着,眼眸卻涼:“障眼法。”

    “什麼意思?”倪珈疑惑。

    越澤剛要說話,倪珈電話響了,是寧錦月。講完電話,倪珈也覺得不對。她看一眼沙發上陌生的包包:“寧錦月說她包落我這兒了,要我給她送到1822房間。”

    越澤眼眸更暗。

    倪珈:“你剛說的重點是什麼?”

    越澤擡起食指,敲了敲她的玻璃杯:“這裏。”

    倪珈猛然明白:“你看到她往裏面放東西了?”

    “嗯,”越澤淡淡的,“應該類似情藥。”

    倪珈:“……“

    越澤見她傻了,摸摸她的臉:“別怕,有我在。”

    “怎麼了?”越澤見她已石化,“有我在,你怕什麼?”

    倪珈凌亂:“爲什麼有你在,我就不怕?”

    越澤稍稍擡眉:“如果你難受得實在受不了,我可以幫你。”他說這話時,語調認真有點兒隨意,表情很是耐心又善解人意。末了,懷疑地加一句:“你不會不明白我在說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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