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狩獵4:南海龍墟 >第71章 東北大山裏的五大仙
    黃大仙,就是黃皮子,這東西很邪乎,能跟人換命。

    你要是殺了一隻黃皮子,其他黃皮子會爬到一個高高的樹杈上,把腦袋卡在樹杈裏,活活吊死自己。

    它這叫換命。

    它不活了,也要拉着你死。

    這時候,好好的人會突然就昏迷了,甚至鼻腔裏噴血。要是不趕緊找到那隻換命的黃皮子,打死它,就得陪着換命的黃皮子一起死了。

    有人說,黃皮子放的屁有毒,能讓人產生啥幻覺,讓你看着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到處是鬼,能把人給活活嚇瘋了。

    咳,咋說呢,反正不管啥**原因,這傢伙吧,就是邪!

    這黃皮子,狐狸邪,大家都知道,但是說長蟲的少。

    其實啊,這大長蟲也邪,不然咋能成五大仙(狐仙(狐狸)、黃仙(黃鼠狼)、白仙(刺蝟)、柳仙(蛇)、灰仙(老鼠),民間俗稱“狐黃白柳灰”(或稱“灰黃狐白柳”)爲五大仙)?

    不過這長仙和狐仙、黃仙都不大一樣,長仙這東西叫小龍,是鎮宅子,鎮山,鎮水的,算是瑞獸。

    這玩意吧,咱們老獵人輕易不會碰,更不會殺。

    其他那些玩意,殺了頂多是中邪,大不了一個死唄,沒啥了不起的。

    大長蟲不一樣,你殺了一條,漫山遍野的蛇羣都來報復,不光要咬死你,搞不好把全屯子的人都給屠啦!

    我忍不住打斷他:“等,等等!你剛纔說啥,一個屯子的人都給屠啦?誰屠?屠誰?”

    趙大瞎子面無表情:“大蛇,蛇羣,屠屯子!”

    我直咧嘴:“你就可勁吹吧!還屠村子?!那是啥蛇呀?該不會是日本鬼子變的蛇吧!”

    趙大瞎子急眼了:“我操,你狗日的還別不信!這大長蟲的事,說出來怕當場嚇尿了你!”

    我聽他話裏有話,趕緊溜鬚他,問他大長蟲到底是咋回事,讓他老人家給我好好上一課,讓我也長點見識。

    這狗東西卻擺起譜來,拍拍屁股站起來,說這裏亂哄哄的,鴨子下河一樣,不行,不行!得讓我請客,去餐車好好整幾個大菜,再喝點酒,那纔有心情講嘛!

    車上全是人,我們費了半天勁,好容易擠到餐車處。

    看看菜單,價錢也不算貴,和京城中等偏上點的飯店菜價差不多,就點了幾個大菜,要了瓶白酒,兩個人坐在那慢慢喫喝。

    天已經黑了,車燈刺過深邃的黑暗,哐當哐當開着,單調又有一種特別的韻味,幾個女乘務員在一旁小聲說着話,偷偷看着我們,白酒的香氣彌散開來,有一種朦朧的舒適感。

    我覺得,夜行的火車特別適合講故事,陌生的旅客,未知的行程,火車轟隆隆的聲響,這一切都彷彿在醞釀着一個神祕的溫馨的好故事。

    就像我當年躺在熱乎乎的炕上,看着火爐裏通紅的跳躍的火焰,聽着姥爺講述大山深處的故事一樣。

    趙大瞎子喫飽喝足了,讓服務員撤了盤子,喝了半杯酒,開着窗外茫茫原野,捏着酒杯,沉吟了半天,終於伴隨着火車哐當哐當的聲音,用一種低沉的語調講述了那個關於大蛇的故事。

    他說的是60年代末,那年月,全國各地都在大修水庫。東北那邊山多,要想修水庫,得先用炸藥炸開山,然後在底下挖。

    文革時,喫大鍋飯,賺工分。東北地少,起早貪黑幹一天,也得不了多少工分。好多人就瞄上了開礦。

    開礦危險,尤其是做炮手,那是把命系在褲腰帶上的活。所以炮手不僅工分多,活不多,還有好煙好酒侍候着。

    炮手拉炮,要先在山上鑿一個炮洞,放上火藥,然後用長長的引線引燃。結果有一次,有一個炮眼怎麼也拉不響。

    沒辦法,只好換了一個老炮手,他重裝了一次火藥,轟一聲就給拉響了。

    大夥一陣歡呼,老炮手卻心裏咯噔一聲,他聽出來這聲音不對。

    過去仔細看看,發現炸出來的坑洞裏全是血,扒開碎石後,發現裏面有一條被炸成幾截的大蛇。

    有人就說,這老蛇是鎮山的,看吧,這裏準出事。

    大家都有些心慌,但是挨着當年批鬥牛鬼蛇神,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往下挖。又挖了一個月左右,突然挖穿了水脈,粗壯的水柱衝上來,一下子衝倒了幾個人,後來一個人都沒跑出來。

    事情出來後,大家人心惶惶,都不怎麼敢炸山了。

    有人說,這山是山神爺爺的府邸,不能炸,一炸準出事。咱們是山裏人,靠山喫山,誰也不想禍害大山,但是上面派下來了一個指導員,帶領着一個專家,一羣知青,咋呼撩天,撼天鬥地,誰能攔得住?

    專家在大山裏轉悠了幾天,選擇了一個小山包。

    說起來也怪,咱們屯子被包圍在一座座大山之中,周圍卻惟獨有一個小山包。小山包一百多米高,形狀像人的半拉屁股,就叫做屁股山。屁股山下環繞着幾股溪水,淙淙流淌,做水庫也挺合適。

    上面既然要炸,那就炸吧。

    按照專家的意思,在小山

    包下鑿了幾個炮眼,塞進去一捆雷管,遠遠的引爆了。

    幾個炮眼炸開後,碎石滿地,大家湊近了看看,崩開的山體中竟往外淌着一些黏糊糊的紅水,像血水一樣。

    又過了一會兒,血水變黑了,大家仔細一看,原來在那些粘稠的紅色液體上,爬滿了指頭肚粗的大黑螞蟻,正拼命往外爬,看起來着實瘮人。

    大家紛紛往後退,這指頭肚般粗的大黑螞蟻,誰見過,指不定身上都帶毒,被咬幾口可不是鬧着玩的。

    有人就犯了嘀咕,說這傢伙可完啦,這大山流血是凶兆啊,這山可不能再炸啦,再炸我們就都玩完了。

    專家走上前,用手拈了一點紅色的液體,聞了聞,搖了搖頭,說,鄉親們,大家別慌,這不是血水,應該是一種植物的汁液,大家可以聞聞。

    大家將信將疑,有膽子大的過去聞了聞,發現那紅色液體確實有一股淡淡的中藥物。

    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植物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血。

    再看了看,原來潮水一般洶涌向外衝的大黑螞蟻,根本沒管大家,只是拼命朝外跑,沒多久就跑得乾乾淨淨的。

    大家放了心,繼續炸山挖石頭。

    又炸了幾炮,小山包就給炸沒了。

    大家驚奇地發現,這小山包下竟然是一個空殼子,底下空蕩蕩的,是一個水潭。

    那水潭還挺深,寒氣逼人,往裏扔一個石子,咕咚咕咚好半天才沉到水底。大家才明白,難怪這小山包底下有幾股水嘩嘩往這流,感情全流進這底下的深水潭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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