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淚傾城:冷君獨寵(全3冊) >第69章 身陷挽晴癡戀人(1)
    此時,一輛藍色馬車緩緩駛出了太和門,一名暗衛閃至馬車前方,衝馬車一拜,“主上,屬下已查明,蘇姑娘現下正在挽晴樓。”

    “嗯,退下吧。”車內傳來男人幽沉淡薄的聲音,正是連澈。

    一名侍衛策馬趕上,“皇上,據宮門侍衛稟報,蘇姑娘乃是晌午時分拿着九王爺的腰牌,喬裝成小太監出宮而去。”

    “嗯。”連澈淡淡地應了聲,隨之吩咐一旁的池宋道:“去挽晴樓。”

    連澈的語氣淡漠,臉色卻已微繃,池宋忙把想替清淺說的好話壓在了喉間。

    挽晴樓裏,清淺並未正面回答連彥的問題,只是繼續道:“你與清洛是歷經坎坷才得以在一起的,清洛的性子並不堅強,你要好好照顧她。”

    清淺再度斟滿茶水,淺飲了一口,“雖然她失了孩子,但你們還年輕,你可以再許她一個孩子,讓她每日皆能心悅完滿。倘若日後你再娶親,也莫忘了你與她的情意,要善待她。”清淺低垂着眉眼,將心中對清洛的種種不捨與憂慮,一件一件地託付給他。

    頓了頓,她又想到了什麼,再度開口道:“她這個丫頭……”

    “那你呢?你自己有什麼打算?那日我的提議,你考慮得如何?”見清淺說的都是與她自己毫無關係的話,連彥再也忍不住打斷了她。他迫切地想知道她此番邀自己出來的目的,想知道她的答案。

    清淺淡淡應聲,“你很好,只是我們不合適。”況且她以後的命運究竟如何,都是未知之數。

    她站起身,背對連彥,一字一頓地開口道:“去關心值得你關心的人。”說完,她朝門口行去,可才踏出一步,手臂就被霍然起身的連彥從背後猛地擒住。

    連彥將清淺的身子用力扳了過來,死死盯着她的眼眸,緩緩吐字,“和他在一起就合適嗎?”他溫淡似水的聲音沉啞了幾分,帶着令人窒息的壓抑。

    清淺擡起眼眸,望向他似被灼痛的眉眼。連彥緊鎖着她眸中皓若清泉的流光,再度開口,“莫用這般無辜的眼神看我。”

    清淺蹙眉,施力掙脫連彥。可他不願鬆手,她的掙脫就只是徒勞。清淺死死咬着脣瓣,低頭別開了眼。

    連彥將身子朝前一探,二人間的距離不過寸餘。清淺甚至能感受到他滾燙的呼吸。

    “如果你是想利用他來刺激我,那麼你的目的達到了。”連彥口中的那個“他”,自然是連澈。

    清淺眸光一轉,對上他的眼,“你在說什麼?你誤會了,我沒有任何目的。”她抓住他的手背,再次試圖擺脫他的束縛。

    連彥暗沉的眸色已漸漸赤紅,手背被抓出了道道紅痕,可依舊不肯鬆手,反而越發用力。他一把抓上她的另一隻手臂,逼視着她,“你不記得了嗎?兩年前,同樣是在挽晴樓,同樣也是在這個房間,你是如何勾引我,想委身於我。”

    清淺的腦袋裏轟的一聲炸開。從這個男人眼中,她看到了這些日子以來,他給予她的溫情與寵溺以外的另一種東西。

    情慾。

    她劇烈地掙扎着,憤然吼道:“你胡說!不可能!”第一次被連澈強要時的痛楚,到現在她都記得。

    看她一副急切想要撇清關係的模樣,連彥脣角微翹,繼續道:“你的大腿內側,有一枚硃砂痣。”

    清淺身子一僵。這個身子確有一枚這樣的硃砂痣,而如此隱蔽的地方,他竟然也知道。

    “那天你穿着一身幾乎透明的薄紗衣裙,將我拉至軟榻上坐下,然後極盡媚惑地坐在我的膝上餵我喝酒,撩撥着一個男人的底限。你還如貓兒般伏在我耳畔說,你比清洛更愛我。”連彥緩緩說着那日的情景,眼中的情潮越發濃烈。

    見清淺眸中滿是驚怔之色,連彥幽幽道:“不信是嗎?”他鬆開擒住她的手,扣上她的手腕一揚,“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衣袖滑落至手肘,清淺白皙的手腕上,一道觸目驚心的深痕清晰可見,正是當初的蘇清淺因深愛連彥不得,自殘留下的傷疤。

    清淺咬了咬脣,看向他,“連彥,冷靜點。”

    連彥自嘲一笑,聲音中滿是沉痛與懊悔,“冷靜?就是冷靜了太久,等得太久,忍了太久,以致你現在已經是七哥的女人了!”

    “你知道嗎?在這一刻之前,我都在幻想你或許會接受我。如果隱忍

    與退讓不能讓我得到所要的,我爲什麼還要忍讓?”他眸中的狂烈之火已燃到了極致,帶着能夠灼傷一切的溫度,層層襲來。

    擒在清淺手腕上的力道猛地一帶,連彥將她甩上了軟榻,身形一轉,欺身壓上了她。

    看着清淺因劇烈掙扎而微微漲紅的臉,連彥胸中壓抑已久的感情瞬間爆發而出。他一手扣上她的雙腕壓在頭頂處,低下頭,急切地吻上了她的脣。吸吮親吻間,脣上卻傳來一陣疼痛,他移開脣,望向她。

    他的脣上有一抹鮮紅,帶着淡淡的腥甜,順着脣形的弧度緩緩滴下。

    連彥稍稍頓了頓,再度狠狠地吻住了她,粗暴地挑開她的脣齒,舌尖滑進她的嘴裏,逼迫着她與自己交纏。二人脣齒間瀰漫的,全是他鮮血的味道。

    這吻令人窒息,清淺的身子被他壓得死死的,呼吸急促,漸漸無力反抗。她只能緊咬着脣,皺眉將目光看向別處,眼中微微閃動着幾許淚光。

    忽地一聲巨響,雕花門板被人一腳踹開,顯然來人已暴怒到極點。

    連澈立於門前,目光緊鎖着軟榻上交疊的二人,眼中翻滾着想把一切都毀滅的冷厲怒意。

    連彥將清淺微亂的衣衫迅速整理好,慢慢站起身,轉向連澈,脣角微翹,“怎麼七哥也有興致來挽晴樓?”

    話音未落,連澈已經一拳打在了他臉上。連彥被這一拳打倒在地,坐在地上輕輕一笑,“原來七哥也有惱羞成怒的時候。”

    “朕說過,她不是你要得起的。”連澈的聲音中有抹寒意。

    連彥直直盯着他的眼眸,“她本就該是我的女人,不是嗎?”

    “如有下次,朕會殺了你!”連澈的眼中滿是陰沉的肅殺之氣,他伸手將軟榻上低垂着眉眼的清淺橫抱入懷,踏出門去。

    清淺瞥了眼坐在地上的連彥。只怕這兩兄弟間已生了嫌隙,往後不會再如從前那般了。

    看到清淺投來的目光,連彥用脣語對她輕吐出幾個字,“跟着他,不委屈嗎?”

    清淺低下頭,心中劃過一抹淡淡的憂思。

    回到宮中,清淺怯怯地跟在連澈身後。剛一進重華殿,連澈就停了下來,衣袖一揚,一股強勁的掌風將殿門重重合上。

    清淺心中一顫,立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連澈沉默的背影,想起他方纔暴戾的模樣,心中一陣酸楚。

    他似乎對她誤會頗深,但那樣的一幕,換做任何一人親眼所見,恐怕都無法不誤會吧。

    清淺蹙了蹙眉,小心翼翼地走到連澈身後,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委屈地低語道:“我可以解釋……”

    連澈強壓住心中翻騰的戾氣,反手擒住她的手腕,厭惡地將她往龍榻上狠狠一摔。

    清淺重重地跌落至榻上,胸口有微微鈍痛。她跪坐起來,怯怯地望向負手而立的連澈,咬了咬牙,再度伸手攏上了他的衣袖。

    “連澈……”

    連澈只覺清淺往昔清靈如水的聲音,如今聽來卻柔媚入骨。如此魅惑的聲音,想必在那人面前,她也這樣喚過吧。他眉頭一皺,眸中寒涼之氣頓生,瞬間便有一股勁風將清淺震了開來。

    連澈厭惡地別開了眼。此刻,他只想將這女子從心底狠狠剜去。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這樣,除了她。一次又一次地挑戰他的底線,這次更是欺騙了他,私自去宮外與連彥見面。

    清淺的臉微微發白,輕喘着坐起身。他心中已認定她與連彥有牽扯。或許現在說什麼他都是不願聽的,可是,她必須解釋。

    沉默了片刻,清淺起身下牀,朝前挪了一小步,“或許再多的解釋,對你而言只是狡辯。”

    見他並不理會自己,她揚起臉看着他的雙眸。連澈的眸光輕輕一挑,終於還是看向了她。二人相視片刻,清淺拉住連澈負於身後的手掌,放在自己胸口心臟跳動的地方。

    “但是請你相信我,這裏一直都只有你。”她的眸中,是堅定與真誠,還有滿滿的愛戀與執着。

    可連澈仍只是淡漠地看着她。

    清淺輕輕靠向了連澈溫熱寬厚的胸膛,雙手圈上他的脖頸,揚起臉望向他,眼角眉梢間流轉出一絲嬌媚。儘管她此刻身着普通的太監服飾,未施粉黛,可脣角那微微上揚的弧度,便足以讓她有萬般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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