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聲聲的喜歡,實際根本一不值,對不對?’
同樣的問句,他也想還給她。
明明心心念念全是穆東霖,連做夢、昏迷都是喊着他的名字。
偏偏,又能睜着眼睛情深意切看着他,對他說出那些口口聲聲的喜歡,口口聲聲的愛……纔是真正一不值。
黎北念見他不動,再一次丟去一個空瓶,怒聲吼道:“滾吶!”
再一次不留餘地的驅逐,穆西臣默然轉身,從始至終,沒有說出一個字。
門開了,又關閉。
短短不過兩秒時間,卻將黎北念整個人都抽空了。
算了吧,這樣吧。
結束了。
該結束的都結束了。
穆西臣也好,穆東霖也好,不過南柯一夢罷了。
明天醒來,又是新的一天。
只是,目光盯着剛剛穆西臣離去的門口,久久無法收回。
不知過了多久,才兀自笑了聲,開了一瓶啤酒,仰臉灌了下去。
兩箱啤酒,黎北念全部喝完了。
期間去了幾次洗手間,吐得一塌糊塗。
原本肚子裏沒什麼東西,難受得直接癱倒在地,最後,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
恍惚間,身子好像要飛起來一樣,輕飄得不像話。
夢裏,穆西臣牽着她的手,走在了偌大的廣場。
巨大的時鐘前,漫天白鴿飛舞,他捧着熱烈的玫瑰,深情凝望着她,一字一句:‘嫁給我,以後你的人生都交給我。’
周圍有人拍掌附和:‘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穆西臣凝視着她,輕聲問:‘你願意嗎?’
是她,是她的聲音。
她讓他滾了。
朦朧睜眼,周圍是一片模糊的花白。
全世界的影子都是重疊而又模糊的,可她知道,她還在這。
她還在清水府,還在十九樓。
沒有廣場,沒有白鴿,沒有玫瑰,沒有穆西臣……
絕望無助襲來,黎北念以爲早已經乾涸的眼,再一次涌出水珠。
“我願意,我……嫁給你……阿臣……別走,不要走……”
可是,沒人聽到了。
他,早走了。
……
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了牀。
放縱的暢飲,後果是面臨難忍的宿醉,讓人頭痛欲裂。
動了動,痛吟一聲。
內急。
昨晚酒喝太多了,她要廁所。
可這麼一下牀,才驀地發現,她的身不着寸縷。
頭髮是披散的,冒着洗髮水的香氣。
她洗過澡了?
還自己洗了頭髮?
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頭更疼,黎北念忍不住疼得吸氣,解決了生理需求之後,纔給自己找了套衣服穿。
走出門去,酒味撲鼻而來。
看天色,已經是傍晚。
夕陽的餘暉從陽臺照射進來,整個客廳通亮。
然而,客廳裏卻沒有想象的嘔吐物以及東倒西歪的啤酒瓶。
一乾二淨。
像是有人收拾過一樣。
不對,有人來過!
似是印證她的猜測般,廚房裏傳來一道聲音:“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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