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雄圖 >165章 互相挖坑
    夜幕終於降臨,無盡的黑暗無情地吞沒了天地間的一切,只有天幕上閃耀着寒光的星星,眨着明亮的眼睛偷窺着人間的一切。

    一陣夜風吹來,合肥城樓上的旗幟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夜空下,持槍佇立的哨兵沉默在黑暗中,一動不動泥塑雕像一般。

    城內刁斗之聲相聞,一隊接一隊全副武裝的兵卒,手舉火把,神情嚴肅,全神貫注地巡邏着。

    曹洪的住處內燈火通明,有幾個人影在竊竊私語,搖曳晃動的明黃色的燈光下,映出幾張猥瑣、興奮的臉來,曹洪正與呂虔、任峻、楊庸幾名心腹親信商量着大事。

    “將軍,那個樵夫還真的是本地人,我的兩個探子一路跟蹤,確鑿無疑。放心吧。”司馬楊庸眉開眼笑稟道。

    “既然那個樵夫真的是本地人,那麼他無意中聽到的情報也是準確的。這些情況與我們派出的探子掌握的情況是一致的,呂蒙真的是死了。明天江東軍就要拔營撤退,今晚是最佳的機遇,最後的進攻機會。時不可失,失不再來。請將軍早早定奪。”典農中郎將任峻勸道。

    “呂蒙新死,江東軍喪膽,將無鬥志,兵無戰心,此乃破孫權之天賜良機。如能將那碧眼賊一舉擒獲,將立下不世之功。然而,張遼和華歆等人都膽小怕事,縮頭縮腦,不敢出戰,如之奈何。”曹洪緊鎖眉頭,嘆道。

    “將軍乃丞相兄弟、宗室重將、起兵元勳,多次救丞相於危難之中,深得主公信賴。天下人誰不知道,當今天下都是曹家的。主公令張遼都督諸將,其實是作給外人看的,豈有不信任自家兄弟之禮。今日大敗孫權之蓋世之公,將軍不取,必遭天譴。如被他人取去,到時將軍將後悔莫及。”騎都尉呂虔道。

    但是曹洪還是閉目養神,拈着濃密的鬍子沉吟不語。

    接着,呂虔壓低聲音道:“將軍,華歆一介文弱迂腐老頭,不過是濫竽充數老頭而已,他管不了將軍您的。至於張遼哪裏,他也節制不了將軍,何況你的資格比他老,封候拜將比他早,食邑比他多。吾以爲到了夜深人靜的三更時分,讓守門官打開城門,我們就率大軍神不知鬼不覺地開出城去,到時睡夢中的張遼能奈何得了將軍您。”

    一席話下來,曹洪終於心動,眼睛一亮急道:“如此甚好,如果守城官不放行,怎麼辦?”

    “殺之!”呂虔冷凜凜道:“將軍明鑑,欲成大事者,必須殺伐果斷,豪不容情。”

    “行!就這麼幹!你們都去分頭準備,二更造飯,三更出發!”曹洪興奮的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沉聲道。

    黑暗吞噬了合肥內外的一切,殘酷的戰爭摧毀了無情原有的繁華,到處關門閉戶,一片清涼蕭瑟。大街上行人寥寥無幾,偶爾有幾個人走過,也是行色匆匆風塵僕僕。

    臧霸、臧艾父子二人也走在這條街上,他們是專程來登門拜謝劉銅的救命之恩的。

    在紫蓬山上,臧霸被毒箭所傷被劉銅救治,回到合肥臧霸過來後,臧艾向他詳細描繪了當時的情形。

    粗豪大氣的臧霸感動得差點哭了,儘管手臂還沒有好利索,要登門當面拜謝。

    臧艾勸臧霸等傷口稍有好轉再去,但他不顧臧艾的勸阻,堅持馬上要去劉銅的住處,

    臧艾扭不過他,只好一路陪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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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父子二人再三拜謝劉銅的救命之恩,還送上一大袋金銀珠寶,但劉銅婉言拒絕,給臧霸留下了良好深刻的印象。

    在回去的路上,臧霸對劉銅讚不絕口,叮囑臧艾要多與劉銅親近。

    劉銅送走臧氏父子後,看看四下無人,便三拐五折地悄然進了另一處密室。

    密室裏,王山、向條已恭候多時了。豆大的油燈跳動着通紅的火苗,三人一邊品着香茗,一邊低聲密謀着。

    “仲毅,按照您的吩咐,下午我去合肥郊區找了一個家徒四壁、老婆臥牀的樵夫,講好了一萬錢,先付一半。讓直接去找到呂虔,說是在運河邊上無意聽見江東士卒的議論,呂蒙確實死了,還裝進了棺材,停放在戰船上,準備運回江東。然後,我一路跟着他。那個樵夫收了我的定金後,直接找到了呂虔和曹洪,曹洪非常高興,還賞了他一袋子錢,但是派了兩個探子跟蹤,直到確認樵夫住在村子裏,才放心離去。事後,我送餘下的報酬給樵夫時,他說的和我看到的一模一樣。爲了確保樵夫全家的安全,我把馬車送給了他,讓他趕緊離開此地,另謀出路。所以,我看此事已成了一半。”王山稟報道。

    “阿條,你的意見呢?”劉銅問道。

    “我也認爲此事成了一半,這麼着,我負責刺探曹洪軍和江東軍的動向,有什麼動靜馬上向您彙報。”向條道。

    “據吾觀察,在宴席上,曹洪此人急功近利,牛逼哄哄的,斷然不會放過如此良機。凌晨必定出城偷襲江東軍,爲了讓他能順利出城,去和孫權狗咬狗。王山,你以曹洪親信任峻的名義在凌晨時分,拿錢去收買南門的守城官,以及巡邏隊的領隊,讓他放曹洪出城。之後,你派一個黑鷹衛的兄弟連夜混出城去,去江東大營送一封信給孫權,就說城中精銳盡出,有人會幫他們打開城門,讓他乘虛來取合肥。看以誰的名義纔好呢?啊,對了就用哪個在紫蓬山救了孫權那個人的名義,他叫什麼了?”劉銅道。

    “馬世芝。那天,我就躲在樹上,聽得一清二楚,就是這個名字,還說是荊州南漳的。”向條撓了撓頭,答道。

    “就用這個名字去坑孫權上鉤。等孫權吃了敗仗再去找這個什撈子馬世芝算賬。哈哈。”劉銅一拍大腿,喫喫地笑出聲來。

    “我看這個馬世芝肯定是來頭不小,善者不來,來者不善。看來是有備而來,目的就是攪渾了水,他們好渾水摸魚。這些黑衣人都紋有一個水字,他們到底是何方神聖呢?”劉銅絞盡腦汁,也理不清頭緒。

    “小主公這麼聰明,等合肥之戰了結後,我還是趕緊把這些情報給公子送去吧。讓他自己頭疼去吧。”劉銅自言自語笑道:“就這樣了,你們分頭行動,有什麼情況要隨時向吾彙報,切記。”

    突然,向條撓了撓頭,回頭問道:“仲毅,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曹洪軍南下,會不會在路上碰到孫權軍啊。”

    劉銅不好意思地笑道:“你不說我還差點忘記了,我去觀察瞭解過了,合肥距離江東軍大營駐地劉河約五里,按正常行軍速度約一個時辰。從合肥至劉河最近的路叫雲谷道,而從劉河至合肥最近的路叫長谷道,據當地百姓講,兩地交通往來都是這樣走,不會捨近求遠的。所以哪裏放心去吧。”

    “諾!”王山、向條應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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