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雄圖 >229章 吟詩作對(一)
    劉禪臉上古井不波,心裏卻對司馬徽腹誹不已,暗罵老賊在世人面前僞?33??得太完美好,隱藏得太深。

    司馬徽甚爲自得,擺了擺手,微微一笑,道:“林公子謬獎,所謂廉頗老矣,老朽風燭殘年,已然無用。人生苦短,不久將塵歸塵,土歸土。爾等風華正茂,如同旭日東昇,前途不可限量,將來大漢帝國之天下,就是你們青年人之天下!爾等可要努力發奮,熟悉掌握天文地理、奇門遁甲、諸子百家等術,方可在這洶洶亂世,大爭之世大顯身手,功成名就!”

    “謹遵先生教誨!”除了龐德公、黃承彥、趙雲、向寵,餘者皆齊聲躬身應道。

    石洞裏又恢復了初時的溫馨和諧的氛圍,瀰漫着彬彬有禮的琴瑟和鳴。

    劉禪心裏暗暗佩服,司馬徽真不愧是高士,利用自己的影響力三言兩語,就把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化於無形之中。

    司馬徽滿意地看着衆人,雙手一攤,又道:“今日,大家已然見識了林公子驚世駭俗之琴藝、辯才,不如我們也來見識一下他的詩詞歌賦。”

    司馬徽似笑非笑,轉而對劉禪道:“林公子,你意下如何?”

    “就隨水鏡先生安排。”正在若有所思的劉禪猝不及防,竟然不假思索的隨口應了一聲。

    見劉禪應得如此乾脆,司馬徽大出意料之外,不由得怔了一怔,苦笑了一下。

    王粲卻是掩面而笑,劉禪見王粲一臉壞笑,轉念一想,暗道不妙,不由得暗暗後悔。

    這時,劉禪才如夢初醒,他猛然回憶起王粲詩賦爲七子之冠冕,著詩、賦、論、議近六十餘篇,與曹植並駕齊驅稱“曹王”。可見其詩詞歌賦造詣之深。

    不過,劉禪想到自己來自後世,有無比強大的搜索引擎,怕他何來。

    “開始吧!先讀你的《登樓賦》吧。”想到這,劉禪詭異的笑了起來。

    終於到了自己的強項,看你小子怎樣贏吾,王粲心道。他終於發出了躊躇滿志的笑容,整理了一下衣衫,意氣風發吟道:

    登茲樓以四望兮,聊暇日以銷憂。覽斯宇之所處兮,實顯敞而寡仇。挾清漳之通浦兮,倚曲沮之長洲。背墳衍之廣陸兮,臨皋隰之沃流。北彌陶牧,西接昭邱。華實蔽野,黍稷盈疇。雖信美而非吾土兮,曾何足以少留!

    ……夜參半而不寐兮,悵盤桓以反側。

    這首王粲最出名的《登樓賦》足足有兩百五十字,看着王粲搖頭晃腦怡然自得的得意樣子,聽得劉禪頭大如鬥。

    司馬芝、司馬芝、龐山民等親曹派打着齊整的節拍,跟着王粲輕聲應和,好不容易等到王粲唸完,他們一個個迫不及待地鼓起掌來,高聲叫好。

    王粲昂首挺胸,像一隻驕傲的公雞,用挑釁的目光看着劉禪,顧盼自雄起來。

    趙雲、向寵、楊慮臉帶憂色,着急地看着劉禪。

    此時的劉禪閉着眼睛,裝作十分陶醉的樣子,隨着王粲的音律無比誇張地

    晃動着。

    等到掌聲稀稀拉拉地停下來,良久,劉禪才緩緩睜開眼睛,攤開雙手,搖搖晃晃站立起來,猶如大夢初醒般,打了一個哈欠,口吟詩日:“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石洞春睡足,山外日遲遲。”

    這是《三國演義》在寫到劉備三顧茅廬時,諸葛臥龍故作高深,睡了一大覺後,醒來後所作。

    劉禪毫不客氣地把它借用一下,只不過把原文的“草堂”改爲“石洞”,“窗外”改爲“山外”而已。

    這首詩早已風靡荊襄,膾炙人口,耳熟能詳,司馬徽、龐德公、黃承彥等人再熟悉不過了,他們紛紛向劉禪投去鄙視的目光。

    王粲更是怒目而視,他嘔心瀝血情真意切地吟唱《登樓賦》,卻成了這個半大小子的催眠曲,氣得他又是把臉一側,冷哼一聲:“真是有辱斯文!”

    劉禪卻視而不見,厚顏無恥地哈哈一笑,道:“一賦下來,吾是美美的睡了一大懶覺啊!”

    趙雲、向寵一看劉禪的無賴表情,知道他已經胸有成竹,便哈哈大笑起來,楊慮、楊顒、龐林、董恢、殷觀、尹默他們這才轉憂爲喜,也紛紛笑了起來。連步練影也跟着趙雲在面紗下偷偷地莞爾一笑。司馬芝等人卻冷眼旁觀,等着劉禪出醜,他們好嘲笑一番,狠狠出一口惡氣。

    劉禪舉目一觀,掃視全場,把每個人的表情盡收眼底,他又是不厭其煩地對王粲深深鞠了一躬,眼圈發紅,神情悲傷道:“此詩應景而作,有感而發,跌宕起伏,惆悵悽愴,情真意切。真乃感人肺腑,真切動人,實在是居家旅行、流浪天涯、春日足睡之必備良藥。吾與你真的是同病相憐,感慨萬分。仲宣,真是大才啊!”

    經過前面幾個回合,王粲深深領教過劉禪的招數,知道他古靈精怪,智計百出,十分難以對付,故不敢隨便接茬,怕落入坑中。但不怕失去禮數,遭人恥笑,故而雙手草草作揖,冷冷道:“林公子謬獎,愧不敢當。王某班門弄斧,實在是獻醜,不知此拙作能否可入公子法眼?!”

    劉禪在王粲話裏聞到了濃濃的酸味和諷刺之意,呵呵一笑道:“仲宣兄啊,你休要謙虛。俗話說得好啊,人呢,該自信就要自信,這叫當仁不讓於師。吾曾經聽一個聖人說過,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後,然而過分的一味謙虛就是虛僞了。此話,你知道是哪位聖人說的嗎?哈哈,我說得對嗎?”

    說完,劉禪皮笑肉不笑,黑乎乎的眼睛滴溜溜地亂轉,盯着王粲,等待他的答案。

    可憐的王粲,頭腦急轉,絞盡腦汁,饒是他博覽羣書博古通今,卻這麼也想不出答案。直急得他撓耳抓腮,如同熱鍋裏的螞蟻,面紅耳赤,狼狽不堪。

    不僅王粲難堪,司馬徽、龐德公、黃承彥三位神仙般的大學究活詞典,竟然也是眉頭打結,百思不得其解,毫無頭緒。

    更不用提司馬芝、龐山民、蒯祺這些半桶水的“學二代”了,他們一個一個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木然跌坐,無語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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