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普卻是視而不見,向“當陽敢死別部”死士揮了揮手,將士們鬆了口氣,放下了待命已久的弓弩,但是隊形絲毫不動,仍然保持着高度戒備的狀態。
“謝杜大人關照。”司馬徽見陰謀得逞,眼裏寒芒閃動,臉上掠過一絲得意的笑容,向杜普拱了拱手道。
司馬徽轉身回到座位坐定,杜襲、司馬芝、步練影等親信圍在他的周邊,竊竊私語起來。
劉禪不經警覺起來,緊緊盯着司馬徽的一舉一動。
“哈哈哈!”突然司馬徽狂笑起來,伴着笑聲,白石洞口傳來一陣轟隆隆的巨響,好像悶雷滾過地面。
劉禪舉目一看,只見洞口上面快速落下一道石閘門,砸起了漫天濃濃的沙塵,令人窒息,一片朦朧。
濃煙起處,腳底下又是一陣轟鳴,劉禪只覺得腳底下劇烈震動,天轉地旋,腦袋一片混亂,猶如地震一般。
“地震!”緊接着,劉禪感覺到地板急速下沉,他的心中猛地一沉,驚叫起來。
此時,司馬徽喋喋狂笑聲又起,劉禪聽得出,笑聲裏面雖然飽含着得意、自負、狂喜,但也透露出諸多的無奈、淒涼、失落、不捨……,充滿了離情別意,秋風蕭瑟,一地雞毛。
“德操,你好手段!”龐德公淡淡道,閉目養神,姿勢不變,但語氣有氣無力,好像一切早已瞭然於胸。
“德操,原來你還留有一手!”黃承彥見狀,臉帶異色,撫須訝然道。
趙雲勃然變色,手疾眼快,反應奇快,左手抱着劉禪,運功提起,點地向上一縱,與向寵一起飛上石洞牆壁。
步練影趁亂向趙雲手一揚,一個白色的小物件徑直飛來,趙雲右手一撈,接過來一看,原來是一個小藥瓶。
趙雲一怔,舉目視之,卻見步練影意味深長地看着趙雲,作了個吃藥的動作,趙雲會意點頭。
劉禪被趙雲抱着,在騰雲駕霧中往下看去,只見一塊長約十米,寬八米,約八十平方米的地板脫離了周邊地面,載着司馬徽一干人往下墜。
原來這是用木做成的一整塊板,大木板的正下方是一條暗河,連着水鏡湖。早年司馬徽瞞着黃承彥,自己偷偷地做的機關,已被不時之需。不想,今日竟然派上了用場。
劉禪見龐德公、黃承彥原地不動,隨着飛地下墜,不由大驚失色,驚叫道:“龐公、黃公,何故不飛身上來?”
因爲他知道龐德公、黃承彥都是武林高手,飛身上來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之事。
龐德公神情平靜,笑道:“我們渾身軟綿綿的,四肢無力,看來是着了德操的道了。原來是他在茶裏放了藥。”
“林公子,你們走吧。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我相信德操不會殺害我們的。下面是一條暗河,直通水鏡湖。”黃承彥喊道。
  劉禪聞言一驚,他也喝了不少茶水,想不到司馬徽竟然在他們的茶水裏下毒。
劉禪、趙雲、向寵三人終於縱身上到了石洞,驚出一身冷汗的劉禪腳踏實地,驚魂未定的他才發現自己也是手腳無力,知道是茶水有問題。
劉禪罵鍀起勁,口不擇言,連後世那些著名的罵人詞語句子全都用上了。
果不其然,劉禪的國罵,罵鍀風生水起,風雲變色,驚天動地,氣得司馬徽七竅生煙,渾身發抖,雙目噴火,三尸神暴跳,卻不知如何應答,差點暈倒在地。
劉禪舉目觀看,司馬徽那羣人已隨着大木板墮落,剛好擱在了暗河之上,已有人點燃了火把,火光中一條寬約七米,高約十米的暗河波光凜凜,濤聲陣陣,碎金點點。
暗河上面郝然多了兩個龜形的大船,寬六米,長十二米,高兩米,龜首、龜眼、龜身、龜尾、龜足一應俱全,栩栩如生。船身用木頭做成,外面用銅皮包裹,巨龜殼在火光的照耀下閃動着詭異的色彩。
此時,親漢派的楊慮、楊顒、龐林、董恢、殷觀、尹默;親曹派的龐山民、蒯祺、王粲、傅巽、劉先、裴潛、劉廙;親吳派的張悌、李衡、李仁,已被左護法杜襲用同樣的手法弄下到了暗河上面。
司馬芝和杜襲吆喝着指揮忍者死士們,連推帶搡把十六名人質推進到了後面龜形的大船裏,前面就由司馬徽等三十多人乘坐。這兩個龜形大船身形巨大,每個船裏面寬敞明亮,足足可以乘坐五、六十人。
親漢派、親吳派的九人大聲抗議,但是無濟於事,被粗魯的忍者大力推進船艙。
“水鏡先生,且慢!”眼看龐德公、黃承彥就要進去,劉禪急了喊道。
司馬徽呆了一下,一時反應不及,怔了一下,奇怪地問道:“小傢伙,剛纔還把老夫罵得狗血噴頭的,現在你又想搞什麼花招啊?”
劉禪淡淡道:“司馬先生這招金蟬脫殼之計玩得十分漂亮,不愧水鏡稱號。實在是令深深折服。吾也沒有什麼事情,只是見你的龜形的大船精妙絕倫,栩栩如生,巧奪天工,彷彿鬼斧神工造就。足見水鏡先生的機關術比墨家鉅子黃老有過之而無不及,就是當年公輸家族的機關術也不過如此,先生不遑多讓。小子雖然乃下邳一隻井底之蛙,孤陋寡聞,見無所見,但是勤奮好學,不恥下問,想下去參觀一二,向水鏡先生繼續討教。不知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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