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塑人生三十年 >第194章 堅決不噁心自己
    寧雅坐在座位沉思了兩分鐘,她把一切理順了,剛剛這個年輕人直接和她最大的老闆敲定了方案。

    這件事……結束了?

    不對啊。

    她轉頭問道:“陳總,你剛剛跟我說看不到華的未來、發展方向,怎麼忽然間又徹底的要以股換股了呢?”

    陳子邇說:“你要覺得這樣不好,我也可以再跟你們葉總談。”

    寧雅擺手,“不,我沒有什麼意思,是……好。”

    她剛剛心裏嚇了一跳,這要是葉總親自談好的事情,想了好久現在終於到手的捷信被她多了這麼一句嘴給弄丟了,那估計她明天會失業。

    陳子邇只是跟她開個小玩笑,逗逗她,見她這番表現沒忍住咧嘴笑了笑,“這可是份大禮。”

    寧雅自然懂,“明天見,陳總,合作成功之後,我請你喫頓大餐。”

    陳子邇點頭,“我明天在公司,你到我辦公室來吧。”

    “好的。”

    這一夜徐炎大概還不知道,捷信已經不屬於他了吧……

    陳子邇沒有開車回家,他去找了蔡照溪。

    九月,海的傍晚涼爽的特別舒適,蔡照溪穿着家居休閒服到了樓下。

    “不去麻煩嫂子了,附近有什麼地方可以坐坐嘛?”

    蔡照溪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人字拖……穿着這個見老闆?算了,反正陳子邇在他的心裏,朋友是多過老闆的。

    他了車,指着前面說:“右拐有個地方,我很喜歡,不知道陳總會不會喜歡。”

    沒多遠,蔡照溪說的是路邊大排檔。

    陳子邇又不是從小家庭條件優渥,這些小館子他也有親切感。

    “可惜我要開車,不能陪你喝兩杯。”他笑着說。

    蔡照溪講:“那有什麼關係,打個車回去好了。”

    陳子邇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喝酒,開車不喝酒,這是鐵律,另外,他也有點餓,想喫點菜。

    一盤花生米,一盤乾絲加腐竹,還有一盤海帶絲,兩份蔥油拌麪,兩人又以茶代酒,在這舒適的街頭傍晚,聊了起來。

    “你有兄弟姐妹嘛?”陳子邇問。

    “有的,我有兩個姐姐,我是家裏最小的。”

    “我沒有。”他的語氣有些羨慕,“我是獨生子,我特別想要個姐姐或者哥哥,有時候看別人打架我都覺得有趣。”

    蔡照溪覺得無法理解,“打架有什麼有趣的?”

    “是覺得有趣,我沒有即使連續幾天一直打架但依舊會和好如初的人。”

    “那可沒什麼趣味,我小時候捱了不少打。”

    陳子邇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簡單聊了兩句不相關的之後,他說起了正事,“捷信的股份我打算賣掉了。”

    他開着玩笑道:“以後你這份工作的薪水可掙不到了。”

    蔡照溪並不在乎這個,事實他在布丁的薪水也不低,而且最近的業績突飛猛進,光是獎金要拿到手軟了。

    “賣給華了?”他有些意外的道。

    “嗯。”陳子邇點頭,嘆道:“過不了多久,不會有捷信了。”

    難道歷史不可改變嘛?

    他以前沒聽說過這家公司,以後也不會有了。他也不會去爲了證明什麼‘歷史到底會不會改變’這種論調而放棄這次機會,堅定的去支持捷信。

    與三億美元相,這點好心簡直不值一提。

    此外……他本應該像獲得谷歌的股份一樣歡喜雀躍,可想到那個爲了夢想不斷努力,瘦的跟個竹竿似的徐炎,他似乎又有點覺得事情不那麼完美。

    蔡照溪看出了自己的老闆興致不高,“陳總,這是生意。”

    他講的對,陳子邇也是這樣講的,一切的行爲準則以遵守契約爲準。

    再說他做都做了,現在這樣子反而有些噁心的矯情,搞的他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於是他把茶當酒,跟蔡照溪碰了一杯後,告訴自己把怪的想法趕緊掃進垃圾堆:光明利落的利潤獲取者虛僞貪婪的黑心資本家要好的多了。

    “是我矯情了。”陳子邇不加掩飾,“我記得黃仁宇先生在《萬曆十五年》提到過一個道德與法律的論點。他說我們國人,自古以來總是用道德的觀點去解釋所有問題。”

    蔡照溪說:“我之前也翻過,寫的真的挺好的。我是搞財務的,對書有一個和經濟掛鉤的細節印象很深:古代的皇帝要打一場戰爭,大臣們聲淚俱下所陳述的也不過是忠、奸的立場,吵了半天心思想是我是忠臣,你是奸臣,我是好人,你是壞人。”

    “卻從沒有人考慮過國庫有多少錢,打完了接下來的日子怎麼過,算有人說了,那些有關經濟的數字也都是亂說的,有誰去真正驗證過真假?”

    “我們太執着於把每一件事都在道德分出個好壞,但有許多事本和道德無關。”陳子邇深刻‘反省’了自己,“我剛剛是進了這個坑,我們的化裏,講忠孝,爭是非,辯好壞,道德標準被排到了第一線,但今天的商業社會並不是好人與壞人演的電視劇,我不是說不好,但道德更應成爲最後的防線而不是第一條紅線。”

    蔡照溪笑着講:“聽起來像是兩個要去幹‘壞’事的人在互相幫助,拉低對方的道德底線。”

    “只要不違法,誰法律還大,有能耐給我們下個標準評定,說我們做的是壞事?”

    陳子邇心情舒暢,問道:“最近的工作有什麼困難麼?”

    蔡照溪笑着擺手,“我最害怕領導問我這句話,說有有可能顯得我能力不足,說沒有呢,要麼是工作不心,要麼是暗指公司現在有問題。”

    “你說實話,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好吧。”蔡照溪倒不是真的如他所說的‘害怕’,“實話是沒有,史總真的很有能力,我學到了不少。”

    “不過我得跟陳總你請個假。”

    “什麼事?”陳子邇問。

    “我侄女結婚,我大姐家的。”

    陳子邇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你有那麼大的侄女了?蔡思思纔剛出生呢。”

    蔡照溪講:“我大姐四十多了,你別看我閨女小,我是家裏最小的,又是男的,所以從小得到偏愛很多,當然包括受教育,所以我結婚很晚。”

    陳子邇懂了,這也是普遍現象,蔡照溪小時候肯定是家裏一塊寶,以他的性格來看,又絕對是知恩圖報了,這或許也是遇見自己的時候經濟有困難的原因之一吧。

    他是兩隻手掙錢,十個手指縫挨個漏錢。

    分別之後,蔡照溪回到家。

    蔡太太施芬靜迎來問:“下班時間找你什麼事啊?”

    “沒什麼事,隨便聊聊,另外我在捷信的工作沒了。”

    他說的輕鬆,可‘沒了’這詞還是讓妻子有不好的預感,她連忙問道:“怎麼回事兒?爲什麼沒了?”

    “陳總把捷信的股份賣了,我以後專心做好在布丁的工作好了。”

    “賣了?”施芬靜從沒想過這麼一出,“賣多少錢?”

    蔡照溪講:“我沒問,不過捷信的第二股東錢曉東賣了250萬美元。”

    施芬靜驚的合不攏嘴,“你這老闆到底什麼能耐?”

    /43/4ml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