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陳子邇都與盛淺予在水乳交融度過,之前那根彈簧被壓得太緊,倏然放開,反噬確實有些擋不住,頗有些此間樂,不思蜀的意味。

    是連格泰嘉園忽然開始熱銷這個消息,陳子邇還是在牀得知的

    那怪的音色搞的刁亦傑都有些疑惑,多問了句人在哪兒也被應付了過去。

    而要說賣房子這風向,如他所想的那樣,說變了變了,賣不出去是不正常現象,之前陳子邇着急於趕快拿下刁亦傑是出於這種考量。

    從10月6號這天開始,格泰嘉園的銷售嗖嗖去了,最狠的一天成交了八套,對於刁亦傑和盛世地產來說,好日子是這麼忽然來了,公司的賬開始嘩嘩的流進人民幣。

    至10月底,陳子邇收到了之前薛博華所說的青年企業家論壇的邀請函,他今年21歲,手的布丁便利店每月淨利潤超百萬,而且在知名度也是有些說法的,布丁也是一個頻頻出現在海人腦海的詞。

    這個時候人們再也不會僅僅把他當成一名大學生了,儘管他本來是。

    對的,他還是一名大三的學生。

    然而,這個學期因爲在學校的日子少,陳子邇與他的室友們的聯繫也跟着少了許多,課可能是他們爲數不多的見面機會之一,但事實因爲這個專業人少,教室那麼大這麼點人,他們也不好在老師眼皮子底下弄一個歡聲笑語。

    他們也聚了兩三次,玩的也都挺開心,但喫喝這種東西,只能偶爾搞搞,三天兩頭的弄那叫什麼事兒?

    主要還是他們要做的事沒什麼交集。

    他大抵知道每個人都還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崔旭開始了全力備戰託福的旅程,宋曉波略有不同,因爲系裏有項目可接,所以他不再弄什麼兼職,而是一直跟着老師們做交通類的項目,有許多是有償的,這讓他可以掙些錢,在穩住那個叫張瑾的女孩兒的同時,也可以增強些專業水平,對於他來說,這是將來喫飯的飯碗。

    陳子邇也知道,因爲項目多了,他們也到了大三這樣的高年級,所以老師們有很多任務給他們,90年代的海正是城市建設的高峯期,對於這方面的需求很大,相應的人才需求也大。

    所以原來還浮躁不安不知道自己要幹啥的蔡一峯也忙的不可開交了,交通工程是80年代纔在國內出現的新興學科,專業人才肯定是缺的……連陳子邇也被王教授叫過幾次,可他實在沒什麼興趣去弄那些,全都婉拒了。

    於是造成了這麼個局面……貴易友。

    這不是他想要的,只是不知不覺形成的,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不能整天思考着怎麼放慢腳步和他們去相處,他唯一能做的是,在相處的不擺出高姿態。

    他真正的把這三人當作自己的朋友。

    薛博華與陳子邇的交集相對多一些,前些日子,第三家布丁吧開業,規模弄的前兩個都大,下兩層樓擺了八十臺電腦,然而是那麼多機子,開業當天依然爆滿,弄的老薛整個人都飄了。

    他現在也是薛老闆了,一羣電腦代理商天天給他打電話,他放出話往後分店會一直開下去,於是各種晚飯、卡拉ok沒斷過,隔三差五的有人請,人前人後的,弄的陳子邇還風光。

    不過因爲股份的關係,吧利潤的大頭還是進了陳子邇的腰包,只可惜因爲迷戀了開分店,他是一點分紅的意思都沒有。

    這天午,他又給陳子邇打電話。

    他問道:“你晚有空嘛?”

    陳子邇說:“有空啊,怎麼了?”

    “晚帶你見個人。”

    陳子邇迷迷瞪瞪的不知道他搞什麼名堂,“什麼人啊?”

    薛博華說:“到了你知道了。”

    隨後他把地址給了陳子邇。

    在此之前,他根本想不到,薛博華說要見的人會是在斯坦福遇見的豎琴女孩秦韻寒。

    一家典雅的商務會所裏,秦韻寒身着白色的時尚連衣裙出現在這裏,薛博華也在。

    這次回國,她本想忙完了自己的事再找這人,卻沒想到薛博華竟認識他,之前幾天她去了f建祭祖,也在海陪了家的爺爺幾天,閒下來後又想起了陳子邇,便通過薛博華安排這次見面。

    她想瞧瞧陳子邇的表情,想來肯定是非常有趣的。

    確實很有趣,陳子邇‘哦’型嘴巴簡直能裝下一個雞蛋,這太誇張了,前幾個月還在斯坦福呢,這會兒怎麼出現在海了,這還好,問題是她還和薛博華在一起?

    秦韻寒嘴角含笑,對自己的出場方式及效果她都感覺很滿意,薛博華也有微笑,像此番表現,他也是很少看見的。

    陳子邇過去坐到她的旁邊,腦子高速運轉,“你是不是還有雙胞胎姐妹叫秦韻寒?”

    姑娘一副被你打敗的神情,“我是秦韻寒。”

    他又轉頭看向薛博華,同時手指指着旁邊的女人,睜着大眼睛,“你倆認識?”

    薛博華說:“該怪的是我,你倆竟然認識。”

    秦韻寒講:“有什麼想說的嘛?”

    陳子邇嘆道:“世界太小了。”

    他搖搖頭,又追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還有一個問題,“你倆怎麼認識的?”

    再有他想到秦韻寒也是家非富即貴的,所以……

    “你也是高官子弟?要不是紅二代?”

    薛博華招呼着服務員過來倒茶,都是很名貴的,說道:“按照你以官二代這詞來稱呼我,那麼我猜紅二代的大概意思便是有紅色背景的人吧?”

    陳子邇讚一句,“聰明。”

    秦韻寒則一句一句的回答他的問題:“第一個問題,我回來半個多月了,第二個問題我倆從小認識,第三個問題,我爺爺和他爺爺是年輕時認識的摯友,但我爺爺不是高官,他爺爺纔是高官,我既不是高官子弟,也不是什麼紅二代。最後,下次不要一下子問那麼多問題。”

    陳子邇消化了一下,“好吧。這也算……有緣千里來相會吧。”

    薛博華倒是好,“你暑假去美國幹什麼?”

    秦韻寒說:“那個時候的他一副傑出企業家的樣子,跑去給人做天使投資,還說自己有投資公司,不僅是兩個斯坦福的博士被他忽悠了,連我都被他忽悠了。”

    “這哪裏算忽悠,忽悠是我自己沒有讓你以爲我有,可我本來有投資公司啊。”

    薛博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羨慕道:“看來你真的非池物,算下來布丁便利店竟然只是你事業的一小部分。”

    陳子邇謙虛道:“一小部分太狂了,等部分吧,便利店其實也蠻重要的。”

    “這樣的日子是最好的,自己能有些事業,掙些錢,想花哪兒花哪兒,想去哪兒去哪兒,我們自由多了。”

    這兩個‘二代’含着金鑰匙出生,還在這矯情自由,關鍵是薛博華還很賤的點頭,陳子邇想打人。

    不想去糾結這個,他問道:“你怎麼回來了,你畢業了嘛?”

    “我倒是想啊,不過得等到明年夏天。”

    有薛博華的講述,秦韻寒大抵也知道這人現在在做些什麼,還有那個青年企業家論壇,其實……她還蠻想去的。

    邀請函對她來說倒不是很難弄到,只是你明明沒自己做出公司還跑不過去現眼,這不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嘛。

    她悵然若失的嘆了口氣,然後說:“咱別喝茶了,怪悶的,找個地方喝酒去吧。”

    薛博華出的聽話,陳子邇則問道:“爲什麼喝酒?”

    “對酒當歌,無需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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