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說仔細點兒。”
史央清講：“二流承銷商的客戶多是散戶，而散戶們只要稍微有利可圖可能賣掉股票，這也意味着華的股價會很不穩定。其實看多了已經習慣了，這是一種經驗：一旦公司內部的股票解禁，股價都會暴跌，這種事情只要發生，投資者信心會接連遭受打擊，對於你來說尷尬的是人家都沒信心了，那會兒你可以賣了……”
陳子邇聽懂了，“那個時候不論之前的半年漲多少都會在幾天內跌回去的。”
“可能用不了幾天。”史央清又打擊他一下，“所以我才說可能會黃，其實本來可以選擇長期持有，如果經營得當，股價自會會慢慢浮來。但是你剛剛也說了…”
陳子邇知道，“我沒有時間等它浮來。”
明年3月份是納斯達克大盤傾瀉的時候，封禁期又長達180天，這還浮來，怕是要溺死在水裏了。
不對啊。
陳子邇說：“那所有市公司不都得面臨這個損失嗎？解禁期一過必然有很多人賣啊。”
史央清搖搖頭，解釋道：“也不能這麼說，凡事都有例外時選擇一流的承銷商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那個特殊時間點的股價下跌。像摩根斯坦利，高盛，蘇黎世信貸，這些投行實力強，他們的客戶多是些大的機構、基金以及富有家庭。”
“這是很容易理解的道理。基金的資金多，專業性強，傾向於長期持有，幾乎不會短線持股套利，如高盛，他們的客戶連小的機構都沒有，也是說公司市後，市面幾乎不會有股票流通，這是和二流承銷商的區別：那半年之內是不會有散戶買得到公司的股票的。這種情況下，沒有賣單，公司不出大問題，納斯達克的這個環境，華股價肯定看漲，而散戶們必然揪着頭髮撓着心想要獲得你手裏的股票，這樣一來，其實是他們你更希望解禁期過去，然後好從投資者、員工手裏購入股票。”
“而這時候交易價錢根本不是問題了，市場是這樣，你佔了優勢，自然能賣得好價。”
“原來是這樣……”可陳子邇又想到一個問題，“那既然好處那麼多，爲什麼還要選擇二流承銷商呢？”
“各種理由都有可能。一般來說摩根斯坦利、高盛要求的佣金更高，我說的這個高可不是多一塊兩塊，幾千萬美元到億美元的佣金都是有的，看你捨得不捨得，同時，他們作出的股價更低。這種合同一般都是包銷，可他們無法百分之百保證你的股票是受資本市場認可的，所以更低的股價自然降低了承銷商的銷售難度，二流投行受限於實力則可能會迎合市公司給出相對高一點的股價以獲得這個項目。”
“如市時高盛給華定30美元一股，瑞士聯合銀行可能會給40美元一股，但在市場沒有驗證出結果之前，誰也不能說哪個是更好的，華最怕的是選了高盛，最後結果可能40美元依舊是低了，這樣高盛走大運賺了錢……這麼說吧，國外承銷商的職責在‘銷’，跟東方集團的日用產品藉助布丁便利店銷售一樣，談合同的時候，肯定是他們想要提價，我們想要壓價，如果價格過低，市場反響不錯，那我們賺這個行動，華是東方集團，高盛是布丁，產品換成了公司股票，而公司市值究竟是多少，資本市場會給出答案，所以定價過低了，股價容易漲太狠，這可不是個好事，因爲總量一定，漲的太多，高盛賺的多了，那麼理所當然的，華損失了這部分財富，但高盛是一流投行，像我們將來做的大了，也可以要求供貨商降價，而這個過程談不攏很正常。”
鬼知道怎麼回事，陳子邇前世對這個互聯的破落戶瞭解的本不多，而且承銷商這種信息也太細節了，他根本沒注意過，至於間到底有什麼波折，呵呵，那可能得讓他穿回去百度一下才行。
不過現在也不是去埋怨的時候，坐以待斃不是他的風格，陳子邇馬問：“有什麼辦法嘛？”
“其實辦法是讓華選擇與實力強的投行合作，雖然這樣付出的佣金更高，但股價會相對穩定，不然天神下凡也控制不住成千萬的散戶的選擇。”說到這裏，史央清自己都搖頭，“但這不是你我能影響到的。”
華這種公司與資本的關係絕對是超級複雜的，這裏頭的線頭除了葉克勇別人你根本理不清，如果最後的結果是二流承銷商，這肯定也是多方角力的產物，以他們兩個現在的實力，又哪裏來的話語權怎麼去重新協調呢？
事關兩三億美元，這也太驚心動魄了。
“但我覺得華與雷曼分道揚鑣的可能性不大。”史央清給出自己的判斷，“葉克勇是資本運作的行家裏手，孰優孰劣他心裏門兒清，他需要雷曼，而雷賺取利潤，這明明是你有我我有你的格局，互相都有好處。”
“算他們有貓膩，但在華爾街那種地方，利潤當前，殺父之仇都不是問題，放着賺錢的生意不做？雷曼的董事會會讓負責此事的基金經理萬劫不復。”
她坐下來問陳子邇，“你這消息哪裏來的？可靠嗎？”
“可……”陳子邇剛說了一個字頓住了，寧雅可不可靠？
史央清‘呵’了一聲，“下面的人報告往往是不帶腦子的，是真是假得我們判斷。”
“如果這件事真的有那麼大的影響，假的也要當成真的。”
史央清點點頭，“這麼想也對。”
兩人正聊着，陳子邇的手機又響了，是之前打去杭城的那一通電話，這個回覆遲到了兩個多小時。
那會兒他是抱着一半正經一半戲謔的態度去打這個電話的，現在出了這事，他興致也不高了，所以接起來的時候，語氣也有點平淡的幹，“喂？你好。”
馬師傅自己都忘了那封郵件了，這兩天他帶領願意跟着自己的十八銅人收拾了湖畔花園的一棟房子，籌集了五十萬元，阿里巴巴此成立，那一天他大模大樣的講了兩個多小時。
海博翻譯社黃了，國黃頁也黃了，但他又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