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要不兩套都租出去得了,想到小淺予說什麼搬家的事……那更得租了。
1999年的陸家嘴幾乎還沒什麼高樓,道路等基礎設施已經初具規模,金融心的種子破土出芽,當然與20年後相還是差太多了,正在建設的金茂大廈在心大廈建成之前都將是這座遠東大都市的最高建築物。
江都花園坐落在東方明珠的東南方向,幾公里的路程,臨江,小區內道路乾淨,景色優美。
儘管房價不似二十年後那麼恐怖,可能租在這裏,那必然不是金融民工,同樣都在金融機構工作。
早的時候,有些人從地鐵擠出來一身是汗,手裏拿着雜糧煎餅擔心的是班要遲到了,有些從奔馳寶馬裏慢悠悠的出來;
午的時候,有些人絞盡腦汁想的事喫點新鮮可口還不算太貴的東西,天知道在這裏找一家不那麼貴的餐廳有多難,而有的人午一頓飯錢是別人一週的午飯錢,身邊說不定還陪着個面容姣好的制服女孩兒;
晚的時候有些人要再去擠公交或是地鐵,他可能在期望今晚可以在一個小時內到家,像昨晚一個半小時的話,正在追的電視劇要錯過整整一集,完了第二天還沒時間補,而有的人說不定去陪着朋友喝杯咖啡,或是自己去健身房鍛鍊,反正……
家在旁邊啊,急什麼?
李鍾宏大抵是屬於現在海歸那一派,他不是海本地人,到這裏工作是公司分派,定居的打算也不是很強烈,這種時候租房子大抵是最好的選擇了。
約定好看房時間,一向守時的他一分不差的到了。
能在這裏擁有一套房……那麼必然是屬於富人階層,陳子邇又那麼年輕的樣子,李鍾宏幾乎下意識的認爲他是爲某個富豪工作的人。
以他的年紀來說,能接觸到這樣的層次…機遇是有了,只要有些能力,想來將來也是一時青年才俊了。
當然也不排除是父輩餘蔭。
屋子裏,陳子邇打量着這個戴着眼鏡,個頭不高,略微發福,頭髮偏灰的男人,看起來確是其貌不揚,不過倒像是經歷了滄桑。
他與他握手,並各自做些自我介紹之類的簡短髮言,剛剛見面也聊不出什麼,是不是好人都還不知道呢,只不過萍水相逢,有緣相見。
“李先生,這房子你可以裏外看看,我剛買不久,還沒住過,算是新的房子了,傢俱用品也全都是新的。”
李鍾宏和善的笑着點頭,“這房子是陳先生買的?”
這倒與他初始的想法有所不同。
“對,手續齊全,沒有麻煩。”
那想來是父輩餘蔭了,李鍾宏這麼想着,不過看他待人接物有禮有節,倒沒有紈絝之氣,第一印象算是不錯,其實這樣有資源,又不亂搞的人是更容易娶的成功的。
李鍾宏說:“因爲工作原因,我要在海待一段時間,這兒離我班的地方很近,陳先生的房子也特別好,不過陳先生能買得起,自然不會缺租賃的錢,爲什麼還想到租掉呢?”
陳子邇說:“我從小生活在農村,從小聽村裏人講過,房子要常有人住,否則成了鬼屋了。”
“鬼屋……”李鍾宏沒被嚇道,他此刻在心裏想,住在農村?這什麼意思?貧寒出身麼,那倒是厲害了,不過他也只猜測了這麼一下,又開玩笑道:“陳先生想來是不怎麼接觸這行的,是剛入行的介或是銷售員,他們也從不會說出鬼屋這個詞。”
李鍾宏則換個方向,仔細的觀看房子,有交易,有關係,互相都不能對對方一無所知,一些基本的,他是要了解的,所以問道:“陳先生現在在海……做生意?”
陳子邇點頭,“算是吧,一點小生意。”
李鍾宏調笑道:“能買得起這樣的房子,那可不是小生意喔。”
陳子邇問他:“李先生在哪兒高?”
“高談不。”李鍾宏謙虛着,嘿嘿笑道:“我也是打工的,混口飯喫,大概十幾年前去了美國,畢業後待在華爾街的時候較多,輾轉了幾家公司,現在又被派到這裏來了,而下次還不知道要去哪兒呢。”
陳子邇說:“現在國內的企業越來越多的想要到美國市,以前是國移動這樣的國有公司,往後肯定會有更多的私營企業的,像李先生這樣瞭解美國,瞭解華爾街的人才,肯定是多方爭搶,又怎麼會決定不了自己的去處呢?”
“但願如你所說吧……我看的差不多了,陳先生,如果您沒什麼額外的要求,我們安排律師找個時間籤合同。”李鍾宏看了看手錶,“另外,爲了表示我對你的感謝,我可以邀請你喝杯咖啡嘛?”
陳子邇也沒啥大事,當然是應邀了,這裏找家咖啡廳還是容易的。
坐下之後,李鍾宏說:“這些年回國次數少,都不知道這裏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我們那個時候還說什麼寧要浦西一張牀,不要浦東一張牀呢。”
陳子邇說:“現在真的叫日新月異了,是我生活在這個城市,隔一段時間看,也能瞧出這裏的變化的。”
李鍾宏問他:“陳先生是做什麼生意的?”
陳子邇指了指咖啡廳斜對面的一家店,“那個,布丁連鎖便利店,是我的公司。”
李鍾宏不清楚這些。
陳子邇又說:“還有互聯,投資了個站。”
這個他誰都清楚了,“那可了不得,最近兩年,互聯公司在華爾街熱的發燙,各路沒什麼盈利,幾億美元十幾億美元,一個接着一個,令人眼花繚亂的。陳先生投資了哪一個?”
“華。”
李鍾宏眼色馬變了,“那家公司已經遞交了市申請,據說路演也快了,恕我眼拙,竟沒看出陳先生……有如此成……”
“一般吧,算不得什麼成,這不還沒有市成功呢麼?”
李鍾宏:“……”
……
……
另一邊,史央清的週末還是按着她自己的節奏來了,運動,看書,還有……擼貓。
最近學做菜算是另一個大任務,因爲陳子邇說的地溝油嚇到她了。
除了這些,她偶爾也會和父母通通電話,和那個一直八卦她感情生活的表姐張沁訴訴心腸,其餘的……似乎也沒啥了。
一早陳子邇出去了,她心裏腹誹,不知道又去哪兒浪去了,到下午的時候門鈴響了。
開門一看,她嚇一大跳,“姐,你怎麼來了?!!!”
張沁皮笑肉不笑,你以爲我想啊的?你過年不正常真以爲我看出來,真以爲我好?
接着她身後又出來一人,直接驚得史央清差點沒扔掉懷裏的貓咪。
“媽?!你怎麼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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