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恆,”李倩從他的後面出現,“怎麼了有什麼好事了”
待她坐下,魯學恆把剛剛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講述了出來。
李倩追問:“除了那麼一句,你老闆什麼都沒說”
魯學恆說:“嗯,不過已經夠了。”
李倩眨着大眼睛,閃爍着喜悅的光芒,“這是個很不錯的暗示啊,哎,學恆,那你沒再問問又或者他說沒說什麼比較確定性的話”
“我不好問。”他糾正道。
李倩可能覺得有不足:“哎,就是我這個心吶,越是好事兒,就越害怕溜了,雖然你上司是有這個意思,可是吧要不這樣,你再打電話問問他”
魯學恆溫柔的笑了一下。
老婆也是爲他緊張的。
“就算我問了,刁總也不會給我打包票的,”他耐心解釋道:“咱們就再多一點耐心吧。”
“爲什麼你這麼優秀,萬一他就破例了呢”李倩爲自己老公驕傲着,還不想放棄。
魯學恆搖搖頭,抿了一口咖啡說:“這和我優不優秀沒關係,這是原則。沒多大本事的人才喜歡咋咋唬唬的拍胸脯,真正會辦事的人,他一定不會輕易許諾,事情沒確定之前,一個標點符號的口舌都不會給你留。”
李倩激動興奮的表情稍微收斂一些,想了想還是老公說的有道理。
魯學恆繼續安撫道:“我們先去喫一頓再說,該來的不會走,該走的攔不住。”
該來的自然會來,秦韻寒就來了,不是到陳子邇身邊去,而是到城市人家去。
父親已經真的做了那個決定,那麼這裏也就會是她新的起點了。
趙叔叔的兒子趙由之也站在她的身側,他不輕易講話,或許能尋摸她的心理,這裏沒什麼好看的,她是在思考。
“其實這個項目我一直參與着,眼看着它一天一天起來。”
只有當她開始說話,雙手插兜的趙由之纔會想着要說點什麼,也是這種有禮有節,所以他並不討人厭,對於一般的女孩子來說,他甚至像白馬王子。
秦韻寒沒有說完,“當時以爲能大獲成功的。”
趙由之開口說:“如果是第一次,能做成這樣已經很好了。”
城市人家看着熱熱鬧鬧其實問題重重,只有內部的她清楚,租金收入畢竟有限,但成本可不少,投建這麼大的項目的成本,過後還要運營管理的成本以及費勁心思找來品牌商鋪的成本,不是說賄賂,這事總要有人去幹吧人力成本當然也是成本
如果堅持只租不售,這麼大的投入僅靠租金,是,會慢慢回本的,但十年後纔回本其實就沒意義了。
她沒立即接話,趙由之轉頭看着她的側臉,眉目微微下沉,眼神中滿是沉思。
微微嘆了口氣,“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嗎”
秦韻寒說:“按照他的說法,這個項目是非常有前景的,我的感覺也是,可是現在感覺就好比面前放着一個寶盒,它流
趙由之回答說:“雖然他很厲害,但俗話說權威從來都是用來質疑的,或許你不該沿着他的思路去思考。”
“俗話也說,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呢,”秦韻寒笑了笑,“我不是認爲他說什麼都對,但一直說的都對的人的話,最好不要忽略。”
“這麼說來的話,你和他是朋友,爲什麼不直接請教呢”
“請教過,但我感覺他在忽悠我。”
陳子邇又不是真的傻,既然他對這方面有所安排,那麼那丁點兒掌握着的先知怎麼可能和盤托出,又不四撒。
而且他很忙,哪有時間天天給人答疑解惑,這又不是他的義務。
唐曉蓉或許還是覺得他不夠忙要找他喫飯。
史媽媽對女兒說:“你都要給人生孩子了,我和你爸見一見總是沒關係的吧正好給你爸找點兒事幹。”
史央清問:“爸最近怎麼樣”
“努力適應被退休的生活吧,還能怎麼樣”唐曉蓉也難掩擔心,不過轉而又釋然道:“今年到明年是關鍵時候,頭頂電閃雷鳴的,那個主任不當也是好事。”
她的父親,有接觸過另外的女人,起碼生活作風是有問題的。
史央清也很無奈,雖說現在沒了,可是雁過留聲,人過留痕,所以急流勇退不見得很壞。
至於唐曉蓉說的這事兒
史央清並不覺得有什麼不應該。
“我想他就是再忙也會抽出時間來的。”
聽女兒這麼講,唐曉蓉才寬慰一些。
回去的車裏副駕駛,秦韻寒打電話給陳子邇,掛掉之後攤着手說:“他忙,要陪什麼人喫飯。”
語氣中有些不信。
趙由之聽出來了,什麼人不是哪個人,可想而知是一套推脫的說辭,語焉不詳的說要和客戶喫飯之類的。
“感覺他是不是有些不尊重人”趙由之試探着說。
“那倒沒有吧,”秦韻寒搖頭,“不是那樣的人。”
但顯然趙由之有自己的想法,忽而富貴的人,絕大部分都會自信心膨脹到爆棚,說成是自傲也不爲過,他見過太多了,基本上就要把眼睛放在頭頂上纔好。
在他的印象裏,秦韻寒很少被人以繁忙爲理由推拒,他自己都不曾幹過。
“不說他了吧,”趙由之吐出一口濁氣,“我們去喫點東西。”
陳子邇是沒辦法才那樣說,和史央清的父母見面,人家有這個想法,他就是身價再高,那也不能說不,但是此事也不能宣揚,所以只能說到那種程度。
史央清念頭那麼堅定,說不準哪天就會噴薄兒出。
他可沒精力去顧及秦韻寒怎麼想。
他正在期待,明年他25歲,心理也成熟,完全有信心當個好爸爸,而且有個小寶寶叫他爸爸,是件幸福的事兒,他的奮鬥會增添另一種意義,也會很感激這個女人做的這個決定。
起碼到時候也能說出一句,我是富二代他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