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就是姚健的姘頭。

    一個火氣十足的男人28歲,想要找個女人這太正常不過了。

    女人是個30出頭、風姿綽約的妖豔貨色,有點不足就是跟了賭場老闆之後,除了每晚需要付出些許勞動順帶撈點‘舒服’之外,就沒什麼消耗精力的活動了。

    所以她有點微胖。

    好在只有少許皺紋的白嫩皮膚配上不算高明的化妝技巧之後勉強還能喊上一句‘老孃風韻猶存’。

    總的來說,在與歲月的鬥爭中她還沒有完全敗下陣來,吸引一下姚健這種土老帽兒也是堪堪將就的。

    當他們帶着身體的渴望和靈魂中的原始衝動偷摸進了一家小破旅店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

    房間裏,姚健點起一根菸,皺着眉思考……或是回味。

    女人問他:“怎麼最近感覺你總是心事重重的?你不該只有三四分鐘的。”

    姚健不耐煩的拍了一下她,講:“讓我休息一下,待會兒你還不乖乖投降?”

    女人說:“那你倒是重振雄風給我瞧瞧啊?”

    姚健沒什麼心思,依舊猛吸着煙,彷彿尼古丁能讓他恢復體能一樣。

    女人看他都不理自己,罵道:“你這時候跟老孃裝什麼深沉?!”

    姚健說:“我前些天吃了個虧,是個人物,進出都有人明裏暗裏的護着,籌備了好多天準備這兩日動手。”

    女人嚇了一跳,“是個人物你還去惹?!你腦子瓦塌(壞掉)了?”

    姚健撒氣似的把菸頭扔到地上,“爺們活着就靠一口氣,他手裏有幾十家分店,不缺錢,我喫那麼大悶虧不能讓他不痛不癢,得疼到他身上纔算解氣!”

    “鐺!鐺!鐺!”

    忽然間一陣急促的捶門聲驚了正在醞釀第二波的兩人。

    姚健臉色一變,“你說了那死鬼去外地收賬了吧?”

    女人講:“你怕啥?他不會找到這裏來的。”

    卻不想外頭忽然傳來熟悉的音色,那聲音叫罵着:“我幹你姥姥的!敢S我的女人,你他媽是嫌命長活膩歪了!趕緊給老子開門!”

    兩人大驚失色,女人更是慌神,“完了!真是那死鬼,這下我們完了!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姚健反應比她迅速,當即就從牀上跳起開始穿衣服,同時看着牆上的小窗能不能翻出去。

    屋外的男人已經忍不了了,綠帽子這種事,擱誰誰急!

    賓館的老闆娘在那叫喚:“別踹,我有鑰匙!”

    魁梧壯碩的粗男人壓根不理他,這破門要啥鑰匙,這種時候不踹門而進?

    帶來的兩個兄弟直接把她往旁邊一推,幾人擡腳狠踹!

    “敢S老子女人!有種的你就別跑!還有你這個賤女人!老子供你喫供你喝,你就給我這麼個奇恥大辱!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女人嚇的臉無血色,癱坐原地而毫無動作。

    姚健也顧不上他,自個兒急的團團轉,此刻他恨不得練上張無忌的縮骨功從那小窗溜走!!

    最後實在沒法兒,他顫抖的出聲道:“大逼哥!你誤會了,我跟嫂子啥事也沒有!”

    “放屁!當我是二百五忽悠呢?!”

    ……

    ……

    天音培訓班。

    外頭。

    陳子邇問:“後來怎麼樣了?”

    “那姚健還真是個狠人,他其實有還手的。”

    陳子邇震驚,“這還真是個不服輸的人,他還有還手之力嘛?”

    韓小軍想起來都有些後怕,“他雖然被打得很慘,胳膊腿都使不上力氣,但他用牙齒咬下了賭場老闆的左耳……”

    我靠……

    “這屬於致人傷殘了吧……是不是得進去了?”

    韓小軍說:“那得他運氣好搶救過來纔行,他着實被打的不輕,那賭場老闆也不是個輕易惹的角色,姚健最後已經面容模糊了。”

    陳子邇有點接受不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因爲自己的‘手段’而幾近喪命,但某種程度上竟又希望這種瘋狂的人搶救不過來……

    “這事你做的不錯,爲我們解決一個大麻煩。”他出言誇獎。

    韓小軍疲憊中帶着笑容,“還是陳總出的主意好。”

    陳子邇現在感覺到…身邊有這樣一個人的好處,有些見不得人的懊糟事,有人代爲處理總是好一些的。

    “這個事情和平時的工作有不同,但你也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我和你一樣,我們都是善良的人,即使做了這樣子的事,也依然是,肯定是。所以你不要把自己定位成一個壞人。”

    “我們不得不如此,因爲善良是很珍貴的東西,但若是善良沒有長出牙齒來,那就是軟弱。”

    “你的路很長,要經歷的事也有很多,但不管做過什麼,我都希望你能保有一份良知,至始至終不要忘記自己是一個善良的人。”

    對於他來講,這也算是一次成長,起碼以後不會遇到什麼事可以鎮定點。就像上次和陳子邇攤牌,幾句話一逼,整個人都有些慌,如果他一直這樣,可能天天都只能做些雜事了。

    令人欣慰的是他正在竭盡全力克服這些,他和孫宏不同,他是個有野心的人。

    陳子邇又說:“我知道你待在我身邊的目的,爲了什麼……”

    韓小軍急說:“陳總,我……”

    陳子邇擺擺手,“沒關係,我並不以此而心存芥蒂,相反我欣賞你的衝勁和聰明,但你姐姐畢竟是我朋友,所以我還是多說兩句,你不要覺得囉嗦,只是很多人在追逐目標的時候,追着追着都忘了自己曾經的模樣。”

    “小軍,這個社會上有太多的人,只是把慾望的滿足當成幸福,我知道你有慾望,但我更希望,你的幸福不僅僅是滿足那些慾望。”

    韓小軍重重的點頭,他足夠聰明的知道,這些話是因爲姐姐韓茜,陳子邇才說的。

    陳子邇走後,韓小軍不斷琢磨他說過的話,還問起他的姐姐,“姐,爲啥陳總說不能把慾望的滿足當幸福?”

    韓茜一愣,似乎不習慣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弟弟說出這種深度的話,“陳子邇說的?”

    韓小軍輕聲應是。

    “他怎麼跟你說起這話了?”

    韓茜問出了口,但沒等自己的弟弟回答,心思聰慧的她大概就想到了這是因爲她。否則一個老闆,何必跟一個普通的員工如此推心置腹。這讓她心中有些溫暖,也有些感動。

    小軍想出人頭地的心她懂,讓她沒想到的是,陳子邇這個歲數不大的‘男孩兒’爲人做事有遠超於年齡的穩當。

    自己這個弟弟跟着他,她也沒啥不放心的了。

    韓茜笑了笑,心道:這個陳子邇,還真會提醒。

    再想到弟弟的問題,她回答說:“我想他的意思大概是……人的慾望永遠不可能被滿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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