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大媽指指點點着地上狼狽、慘不忍睹的兩人,慼慼然地說。

    不過,還是很快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引導着周圍看熱鬧的人,給警察局報了案,然後又叫了救護車。

    賀千夢以及顧琪琪被送到了醫院,隨後被通知而來的顧恆,臉色發青,甚至連旁邊的前來做筆錄的警察,都覺得氣壓低沉得可怕。

    “顧總,今天的事情······”警察同志拿着本子,剛想說什麼,被顧恆一個冷眼甩過去,嘴裏冷冰冰地吐出一個字。“滾。”

    顧恆陰沉的臉色,如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樣,難看極了。

    他在公司開着會,突然接到這樣的電話,女兒生死未卜,現在他整顆心都懸着,哪裏有時間跟那些警察周旋?

    急症室裏,手術還在繼續,被硫酸潑到,想要不用想,這個後果,絕對不輕的了。

    手術室內,雖然顧琪琪被打過了麻醉,此刻幾乎感受不到痛疼,但是一閉上眼,就覺得好像身上有千萬種小蟲子在自己的身上啃噬着自己。

    那張秀氣的小臉上,慘白成一片,醫生不停地那好這鑷子紗布等在清理着傷口,那些噁心的組織,膿水,散發着一股刺鼻,讓人作惡的味道。

    顧琪琪慢慢地,覺得自己的腦袋越來越重,額頭上的冷汗一滴滴留下來,嘴裏小聲地呻~吟着。

    “怎麼回事?”醫生手上的動作頓時停下,因爲帶着口罩而發出的不甚清晰的聲音。

    “糟糕,病人休克。”

    醫生一驚,趕緊放下手裏的鑷子,走到顧琪琪的前面,伸手打開她的雙眼。

    用極爲精密的儀器爲顧琪琪檢查了一番,醫生將手裏差不多清理完的手術結束了之後,面色陰鬱地走出手術室。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沒事吧?”顧恆慌張地走上前,拉着醫生的袖子道。

    “你是顧琪琪的父親?”醫生問。

    顧恆忙點頭,“是是是,她現在怎麼樣?沒事吧?”

    最近顧恆忙着跟小女朋友逍遙法外,倒沒有多顧着顧琪琪,現在突然顧琪琪出了這也的意外,再聯想到之前對她的虧欠,以及在顧家的時候,顧琪琪受到的委屈,顧恆便自責不已。

    “手術已經完畢,倒沒有什麼大問題,好在傷得不是臉,過一段時間後便能恢復,就是另一個病人的情況比較嚴重了。”斟酌了半響,醫生如此回答道。

    顧恆聞言,鬆了口氣,幸好,沒有什麼大問題。

    “不過~~”醫生顯然是先給他個好消息,將更重要的事放在後邊了。

    顧恆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心底隱隱有着不安的感覺。“還有什麼別的問題?”他小心翼翼地問,生怕一會兒,會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就像是那句話說的,怕什麼來什麼。

    醫生接下來的一番話,讓顧恆愣愣地張着嘴巴。

    “手術到一半,我們突然發現你的女兒出現暫時性休克的情況,經過一番檢查,我

    不得不遺憾地告訴你,她體內還患有一種病。”

    醫生的聲音略顯沉重,在幽暗的醫院走廊裏,帶着陰森森的氣息。

    顧恆的手心,全都是汗水,十指緊緊掐着手心。用這麼沉重的話說出來,他幾乎能肯定,接下來醫生要說的事,絕對很嚴重。

    “什麼病?”半響,顧恆找回自己的聲音,臉上趨於平緩,如此問道。

    “白血病!”

    三個字一出,顧恆的腳下突然一個趔趄,腳步顫抖了一下,在醫生的攙扶下,才慢慢站穩。

    顧恆的臉上,全是震驚,以及恐懼。

    倏地一下,他緊緊抓住醫生的手,一點點用力,不置信地問:“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說到這裏,他突然想起,之前跟顧琪琪聊天的時候,她有說過,她的母親就是因爲白血病而死的。

    這是,遺傳?

    顧恆的嘴微微顫抖着,似乎想說什麼,但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醫生看到他這個樣子,也覺得心有不忍,畢竟,當父親的,聽到自己的女兒突然得了這樣的病,肯定是很傷心,以及擔心的吧。

    “不過,還是有個比較好的消息。經我們的檢查,發現貴千金的白血病是慢性白血病,這對於治療,還是有一定的幫助的,發現的也算是比較及時。”

    白血病,俗稱血癌,分爲急性和慢性的兩種。

    但凡跟癌有關的,幾乎都是讓人覺得恐懼的疾病,更別說,還是白血病了。

    “那發現得及時,而且還是慢性的,是不是能做手術根除?什麼時候方便?我要求立馬爲我的女兒做手術,錢你不用擔心,這不是問題。”

    顧家財大氣粗,他自己又掌握着財政大權,做手術的三五十萬,區區顧氏的總裁,顧恆豈會放在眼裏?

    顧恆的這個問題,並不好說。

    醫生搖頭,“這位先生,白血病的治療,分爲幾種。慢性白血病,需要注意很多事情,平時的飲食營養,以及休息等都很重要。至於你說的要根治,這個是比較難的。一般是給病人輸血,化療也是常見的治療手段。但是這個過程,需要忍受難以想象的痛苦。若是情況很嚴重,建議是給病人進行骨髓移植,這個能在一定的程度上有效治療這個病。不過具體怎麼樣,還要看病人的具體情況,我們不能蓋棺定論。”

    醫生說完,伸手拍拍這個滿臉悲傷的父親,安慰道:“現在,這件事可以稍後再說,病人此刻很虛弱,也很可能情緒激動,她醒來之後,你還是言辭上稍微注意一些,免得她情緒激動,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

    然後,醫生就離開了。

    顧恆看着護士將女兒退出來,顧琪琪青白的臉色,在慘白的燈光下更爲可怕。

    他沒有跟上去,只是看着護士將女兒轉到加護病房去。

    顧恆面無表情地轉了一個方向,走到還沒有離開的警察面前,犀利的眼神冷冷地看着他們。“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快點給我從實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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