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狹小的屋子，頓時顯得更加逼仄。
“韓新華呢！出來，說好的昨天還錢，呵，啓哥可是等了他一天都沒見着人。非得咱們逼上門來是不是，叫韓新華出來！”爲首的胖子，胳膊上紋着大片青色紋身，脖子裏掛着拇指粗的金項鍊，一臉不好惹的樣子。
韓雨諾嚇得發抖，卻沒有後退，而是站起來，哀求地說：“叔叔們，我爸爸不在家，他真的不在家……”
“他不在家，你們不是在家嗎？”紋身胖子冷笑，“今天必須還錢，不還錢的話，砸，狠狠地砸！”
韓雨諾嚇得猛然一抖，眼睛紅彤彤的，滿臉驚慌不知所措。
面色蒼白瘦削的許雅梅，硬撐着站起身來：“幾位，韓新華真不在家，他已經好些天沒回來過了……”
“放屁！昨天還有人看到他回來了！”
許雅梅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那你們在這兒等行不行？這倆孩子是我兒子的同學，讓他們先回家吧，別嚇着孩子了……”
“不成！”紋身胖子冷笑，“韓新華今天不還錢，你們所有人一個都別想離開這兒！”
許雅梅和韓雨諾面面相覷，母女倆的臉上都流露出了羞愧之色，歉意地看着雲畫和詹世邦。
詹世邦輕輕地碰了碰雲畫的胳膊：“現在怎麼辦？”
雲畫沉默了一下，想了想，她站了起來：“韓新華欠了你們多少錢？”
“不多，連本帶利，十萬！”紋身胖子直接說。
許雅梅和韓雨諾都臉色大變，韓雨諾忍不住說：“不是一萬嗎？怎麼變成十萬了？”
“借錢不要利息啊！你當我們是開慈善堂的是不是！”紋身胖子冷笑，“還不起就別借，借了就得還！欠賬還錢，天經地義！”
紋身胖子的臉色猛然一變，“是賭債如何？不受法律保護又如何？在我們啓哥的地盤上，法律算個屁，我們啓哥說了算！”
“就是，小丫頭片子懂個什麼？法院不判怎麼樣？大不了咱們幫裏所有人天天來這兒喫喫喝喝，法律管得了嗎？警察管得了嗎？”
“小丫頭還是太嫩了，等你長大就明白，這社會上，法律管不了的事兒，多着呢！”
……
雲畫的臉色沒變。
但她很清楚地知道，這些人說的是事實。
就算賭債法律上是無效的，那又如何？普通人家是惹不起混混們的，正常的生活，是經不起他們這些混子騷擾的。
沉默了一分鐘，雲畫擡頭看向紋身胖子：“你們老大是啓哥，他大名叫秦啓，是嗎？”
“是又如何？聽過我們啓哥大名的人多了！”
“帶我去見他。”雲畫說，“我有一個消息，他絕對非常感興趣！”
“呵，大言不慚，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能說給啓哥什麼消息！”紋身胖子並不信。
雲畫笑了笑，“你給他打個電話不就行了？萬一我說的消息，真是你家啓哥想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