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總裁老公,請寵我! >第228章 “他爲什麼會胃病發作,好幾年沒見他胃痛過了。”
    她先是聽到急促而紊亂的呼吸聲,還有非常低又非常碎,從喉嚨裏發出卻又激勵剋制的呻一吟聲,迷迷糊糊醒來後又發現睡前鎖着她睡去的男人竟沒抱着她。

    他似乎蜷縮着身體。

    她愣了愣,一下就清醒了,“你怎麼了?”

    帶着鼻音跟低低喘息的嗓音沙啞模糊的響起,“沒事。”

    邢嫿趕忙爬了起來,摸到開關打開了燈,果然看到男人的身體是彎曲着的,他側身而躺,眼睛一下不適合突然亮起的光,她眯了會兒眼睛後才發現男人臉色發白,額頭跟太陽穴的兩側佈滿着密密麻麻的冷汗,燈光下甚至泛着水光。

    “你哪裏不舒服?”邢嫿開始還以爲是不是他的傷哪裏突然發作了,掀開被子才發想,他單手按在腹部的左上方,她一下就反應了過來,“你是……胃疼嗎?”

    今天白天一整天他都沒喫東西,昨天中午跟晚上也沒喫……她其實也不知道他早上吃了沒,不管有沒有,他的確是差不多整整兩天粒米未進了。

    折騰出胃病了嗎?

    還是本來就有胃病……現在發作了?

    邢嫿一下慌得厲害,這個男人看上去那麼健康,她從來沒有把他跟胃病聯繫在一起過。

    “沒事……”他顯然是疼得厲害,胃病發作起來任是誰都要疼得直不起腰,說話時氣息很虛,連眼睛都沒怎麼睜開,“你去客廳拿醫藥箱過來……看裏面有沒有胃藥。”

    “哦……你等等,等等啊……”邢嫿慌慌張張,手忙腳亂就掀開被子下了牀,套上拖鞋就要往門外走去。

    走廊的燈徹夜不滅。

    這個時間,別說藍水灣的保鏢傭人,大概整座城市,都還在酣睡當中。

    邢嫿往樓梯口奔去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甚至停住了。

    她的手還搭在牆壁上,就這麼站着不動。

    走廊很長,光線柔和,而柔和的光線,一般都不會太亮。

    女人穿着睡衣的,單薄纖細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

    深夜的世界萬籟俱寂。

    邢嫿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還有心跳,砰砰砰的,一點兒都不平靜。

    一分鐘?或者一分鐘不到。

    腦海中有個聲音響起。

    【爲什麼站着?】

    【你在想什麼?】

    【你快去拿藥,然後叫救護車。】

    【快點。】

    她搭在牆壁上的那隻手已經握成了拳頭,但她還是紋絲不動。

    心臟越跳越快,像是在敲鼓,並且越敲越猛。

    幽靜的走廊,那個聲音越來越暴躁。

    美麗而冰冷的臉,突然逼近到了她的眼前,黑色的髮絲在柔和的光線下格外的分明。

    四目相對。

    黑色短髮下的那雙眼睛黑白透徹,沒有雜質也沒有溫度。

    “你想幹什麼?”那嗓音低軟,卻又是涼的。

    “你這人可真有意思,心軟怎麼甩得掉男人?一邊火急火燎的關心他,一邊又作勢要離開他,那叫作,叫惡劣的調情跟情趣,打又打不過他,勢力也鬥不過,心還沒他狠,我怎麼離開呀?”

    清冷如古畫的眉眼一動不動。

    既無什麼波瀾,也看不出思慮。

    還是重複,“叫救護車,然後拿藥。”

    “我不要,胃病而已,疼不死人,也病不死人,又不是胃癌……”

    那點清冷便更冷了,彷彿能凝霜。

    邢嫿笑了笑,“你承受能力太差了,胃病發作除了疼,真的沒什……”

    …………

    半夜三點,唐硯接到電話趕到醫院時,醫生已經檢查完畢,病人正在靜脈注射。

    他一推門進去就聽到穿着白大褂的醫生邊嘆氣邊嚴厲的道,“霍太太,您先生有胃病史,胃本來就比常人脆弱很多,需要長期養護飲食規律尤其重要,暴食或者飢餓過度都會引起胃病發作……怎麼能這麼任性好幾天不會喫東西呢?”

    披着灰色大衣的女人低頭沒說話,一副安靜聽訓的樣子。

    唐硯大步走了過去,看了眼牀上已經昏睡的男人,皺眉問道,“醫生,他怎麼樣了?”

    “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了……吊了點滴要再休養幾天,沒什麼大礙,這段時間不要飲酒和其他刺激性飲料,三餐按時。”

    他鬆了口氣,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好。”

    醫生又囑咐了幾句,便帶着護士出去了。

    霍司承還在昏睡,臉色發白,少見的虛弱模樣。

    邢嫿低着頭。

    唐硯冷冷的問,“他爲什麼會突然胃病發作,好幾年沒見他胃痛過了。”

    “沒……沒喫飯。”

    “沒喫飯是什麼意思?”

    女人聲音很低,“兩天……沒喫。”

    兩天不喫飯?

    “爲什麼?”

    她低着頭,沒再說話了。

    唐硯掃了眼她還包着白紗的手,一時也沒想到會跟她有什麼直接的關係,也就不再追問。

    他剛轉身準備往牀邊走,就聽女人的聲音在問他,“他……有胃病?”

    “剛纔醫生不是告訴你了,聾了?”

    “爲……爲什麼?”

    “爲什麼?”唐硯轉過身,單手抄入褲兜,冷漠嘲弄的道,“你說爲什麼?除了你,還能爲了什麼?”

    她似乎怔了一怔,然後就沒說話了。

    唐硯也沒看她,徑直走到一邊,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邢嫿看了他們一會兒,才走到另一側的沙發,慢慢的坐下。

    夜又安靜了下來。

    VIP高級病房自然是屬於單人的。

    沒有人說話,空間一大便臉呼吸聲都消散在空氣裏了。

    彷彿輸液管裏,有滴滴的水聲,像是被拉慢的秒鐘。

    坐在沙發裏的女人先是望着病牀上昏睡的,遙遠得有些模糊的男人側臉出神。

    望了不知道多久,她又低下頭,看着自己左手的手掌。

    裏面那道被見到劃出的傷痕,似乎結出了薄薄的痂。

    她有種莫名又強烈的渴望,如果把手掌折下去……它是不是又會裂開?

    手試了幾次,最終還是放棄了。

    她雙手慢慢的捂住自己的臉,彎腰埋在自己的大腿裏。

    ………………

    早上八點。

    收到唐硯的短信,從家裏帶了幾份粥的沈淮南敲門進來了,恰好這聲音也“吵醒”了一直睡着的霍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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