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浠白更不用說,一擰都是水。
好在邢星的公寓近,小跑着七八分鐘就到了。
因爲她有些東西都是寄放在這裏,所以邢星把公寓的密碼告訴她了,她可以自由出入。
邢嫿團團轉,指揮着男人,“東西你隨便找個空地放,我去拿條幹毛巾給你……”
相比她,鬱浠白倒是一副從容的不怎麼在意的樣子,眼睫毛還沾染着雨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女人若隱若現的曲線,眯着眸懶洋洋的輕笑,“我可是迷一奸未遂犯,爲了你的人生安全着想,大畫家,我勸你還是把自己的衣服先換了。”
邢嫿經他提醒,連忙拿包包擋在了胸前,又換來男人的爽悅肆意的笑聲。
男人斂着薄薄的笑意的眸裏,蓄着不加掩飾的侵略性,“孤男寡女,你別勾一引我。”
邢嫿再也站不住,忙不失迭的跑進了邢星的臥室,把門關上,反鎖。
邢星第三個電話打進來了,她這才從包裏拿出手機接了。
“姐,你怎麼樣了?我剛想過去幫你但是被老師扣住了……”
邢嫿心裏一暖,忙道,“沒事沒事,我已經到你的公寓了。”
“哦哦,那就好,淋溼了沒?”
“溼了,星兒……”她不怎麼好意思的道,“我能不能借你衣服穿穿?”
“你拿就是了,在衣櫥裏,你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
邢星把她可能用到的東西大致都告訴她後,因着那邊在上課,很快就把掛了電話。
鑑於她跟邢星的身材……在身高跟體型方面都有不少的差異,邢嫿找了件簡單寬鬆的黑色T恤跟一條繫帶半身裙勉強穿上。
其實她的bra也有點溼意,但這種貼身的衣物本就不方便共穿,更別說她跟邢星的size……差了兩個杯,她用吹風隨便的吹了吹,就套上衣服出去了。
她拿了條新的浴巾出去,卻見鬱浠白倚着落地窗而站,溼透了的全身都在滴水,他側身而立,鼻樑很挺,五官跟輪廓沒有霍司承那麼深刻,屬於精緻型的俊俏,漫不經心的神色顯得很隨意,看起來沒那麼有壓力。
“喏,你先擦擦,毛巾是新的。”
鬱浠白偏過頭,先是打量了一眼她這明顯過於寬鬆的衣服裙子,沒說話,只笑了笑便接過毛巾擦頭髮。
一下安靜了下來,只有窗外的大雨仍滂沱的下着。
邢嫿想起了什麼,手搓着衣服道,“我……我跟你說,上回有個男的想對我跟我妹妹用強……”
鬱浠白聞言頓住動作,偏頭看看向她。
她觀察着他的表情,繼續道,“被狠狠打了一頓,現在……現在還在醫院裏躺着。”
鬱浠白又勾脣笑了笑,“你怕我對你用強?”
她嚴肅,“我是警告你,不要有那些不該有的想法。”
“好好好,我接受你的警告。”
“……”
過了一會兒,邢嫿還是忍不住提議道,“不然……我打電話給我妹妹,看能不能借我哥的衣服……暫時給你穿穿?”
“邢深?”
“對的,我看你們身高體型都差不多。”
鬱浠白饒有興趣的問了一句,“你這哥哥妹妹……是同居?”
“沒有吧……偶爾過來喫飯過夜。”
他擦完頭髮擦脖子,清清淡淡的笑,意有所指的道,“那就比同居還糟糕了。”
邢嫿不解,“什麼意思?”
鬱浠白漫不經心,“同居好歹還有個名分,時不時過個夜的,情一婦都算不上。”
“你別亂說,他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齷齪關係。”
“現在不是,遲早也會是。”
邢嫿教育他,“你這個人思想太齷齪了!”
鬱浠白只是挑起眼角看着她笑,並不爭辯,“你那哥哥怕是不喜歡別人碰他的衣服。”
邢嫿皺眉,“那你就賠他一身新的,反正你也有錢。”
“可是我也不喜歡碰別人的衣服。”
“……”
“龜毛,那你說怎麼辦,就這麼溼着,感冒了不要怪我。”
他笑意散漫,“行,我都心甘情願。”
“……”
邢嫿悶着臉,埋怨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吊兒郎當的?”
“那就去商場買一身新的。”
“雨還是很大呢。”
“烘乾機有嗎?”
“我去找找……”邢嫿匆匆的轉身往衛生間走去,過了大概半分鐘,客廳裏的鬱浠白就聽到她驚喜的聲音,“有的有的,有烘乾機。”
鬱浠白勾脣笑笑,他早猜到有了,這公寓裏面的配置可比外面看上去講究高檔多了,硬件設施上毫無疑問都是邢深的手筆。
他看着她展露的笑顏,不自覺的笑了,“那就好,反正我有時間,等着烘乾好了。”
邊說,他就邊擡手解着襯衫的扣子。
邢嫿,“……”
她一手遮住自己的研究,另一隻手往洗手間裏指,“烘乾機在裏面,你進去再脫衣服,自己弄,幹了穿好再出來。”
他繼續面不改色的解釦子,“烘衣服得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你讓我自己在裏面待那麼久?”
“我不管,別在我面前脫衣服……”
“叮。”
邢嫿的話還沒說完,門鈴聲就響了。
本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是脫衣服又是換衣服,再加上鬱浠白自覺不自覺的調情,氣氛曖昧的讓她心虛,一聽門鈴聲她立馬如救星到了般,轉身就跑去開門。
“一定是星兒下課回來了,我去開門……”
鬱浠白看着她逃跑似的背影,只覺好笑。
邢嫿握着門把迫不及發打開門時都沒想起來,邢星迴來到底需不需要按門鈴……
“星兒……”
她一下就呆住了。
站在她眼前的,是霍司承陰鬱森寒的俊臉。
他看着她,但是很快,他的視線從她臉上擡起,越過她的頭頂筆直的看向那站在客廳中央的,一身溼漉漉又衣衫不整的鬱浠白。
男人眼底很快的浮起一層一層的黑色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