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人,哪怕再怎麼被人看穿心思,也還是想掩飾自己。

    上官瑞就是這樣的人,他憤怒的衝司徒蘭心咆哮:“不要對我氾濫你的同情心,我不需要!”

    “是,我是氾濫了我的同情心,但我同情的只是你的遭遇,並不是你的人。”

    “都一樣,不管你同情什麼,我說了不需要就不需要,現在馬上收拾東西離開這裏,離婚協議書我會派人送到你們家。”

    司徒蘭心震驚的擡眸:“有必要這麼嚴重嗎?我並沒有做錯什麼事,只是不小心知道了你的過去而已。”

    “就這樣已經足夠了,我不想跟一個知道我被女人拋棄過,於是可憐我的人生活在一起。”

    上官瑞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是那樣的淒涼,看在司徒蘭心眼裏,竟是莫名的心痛。

    他頹廢的往浴室裏走,司徒蘭心突然疾步上前,從身後擁住了他,悠悠的說:“也許你覺得自己不正常,但比起患有PTSD的你來說,患有幽閉症的我同樣也好不到哪裏去。”

    上官瑞驀然停下步伐,她能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兩人一時間陷入了無言的局面,過了好一會,司徒蘭心才率先打破沉默:“我說的是真的,不是爲了安慰你,也不是爲了讓你自在而編造的謊言,我確實患有幽閉症,害怕被關在漆黑的環境裏,害怕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無助感,這樣的我,有什麼立場來同情和我同樣立場的你,上官瑞,請你相信,其實我們,真的都是一樣的人。”

    他拿開了環在他腰間的手,沒有問她患幽閉症的原因,什麼都沒問,就那樣默默地進了浴室。

    司徒蘭心一直等在門外,等他出來時,四目相對,他說:“你有權做任何選擇,但是,不會有人對你做出的選擇負責。”

    言外之意,她可以選擇留下,但留下以後過得好與不好,都與任何人無關。

    到了喫早飯時間,餐桌上的氣氛異常嚴肅,每個人都不說話,對於昨晚發生過的事,更是絕口不提。

    上官瑞只吃了一點,便藉口公司有早會要開,提前離了席,他一走,家人便也喫不下,上官老夫人吩咐傭人將餐盤收走,對媳婦說:“蘭心,過來跟媽聊幾句。”

    司徒蘭心跟着婆婆來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小姑子也湊了過來。

    “我兒子的情況你都瞭解了,想必昨晚你也想了很久,告訴媽媽,你是怎麼打算的?”

    婆婆的擔憂她心知肚明,很篤定的回答:“我不會離開他。”

    “真的嗎?”

    “真的。”

    “就算他傷害你,冷落你,也都不會離開?”

    “是的,不會離開。”

    老夫人鬆了口氣,乘勝追擊:“那你能不能再答應媽媽一件事?”

    “什麼事?”

    “趕緊給我們瑞生個孩子好嗎? 孩子是維繫一個家庭完整的紐帶,只要你倆有了孩子,就算他暫時還走不出感情的創傷,但總有一天,他的心一定會爲你而敞開。”

    “這……”司徒蘭心陷入了爲難中。

    “很難嗎?”

    婆婆有些失望。

    一直沉默的小姑子開口了,她毫無心機的說:“媽,你這簡直就是強人所難,生孩子又不是一個人的事,嫂子能答應不離開我哥已經不錯了,你還讓人家趕緊給你添孫子,難不成你想讓嫂子強了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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