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即將邁出包廂的門,司徒蘭心大聲說:“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死在這裏,讓你脫不了關係。”
李甲富緩緩回頭,看到了司徒蘭心手中握着的匕首,赫然僵住,那匕首是他的貼身之物,一直都放在他的包裏,此刻,卻被她翻了出來。
“誰讓你動我的東西,放下來。”
“是你逼我的,你不是說要來個魚死網破嗎?那就來吧。”
她把匕首往鎖骨的地方壓了壓,血很快滲了出來,李甲富有些慌了:“你先放下來,有話好好說。”
“甲富叔,我司徒蘭心的命不值錢,可是你不一樣,你上有老下有小,你還沒有實現你甲富天下的夢想,只要你踏出這個門,你毀掉我唯一在乎的東西,那麼我就什麼都不在乎了,我要你給我陪葬。”
“你以爲這樣就能威脅我嗎?你這樣死了是自殺,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那要不就試試看,這是你訂的房間,我手中的匕首是你的物品,我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以爲我婆家會放過你?警察會放過你?”
李甲富的臉色由青轉白,他切齒的說:“你夠狠,不過你能狠多久?我想要整垮你,隨時都可以,不一定非要在這個時候。”
“任何時候你毀掉我的人生,我都不會讓你好過。我司徒蘭心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
“你不擔心你舅舅的安危了?”
她嘲諷的冷笑:“我舅舅你現在還能找到嗎?你一邊要顧着我,一邊又要顧我舅舅,我想你應該沒那麼閒吧?”
“倘若我想找,天涯海角他都逃不掉,更何況我只要把手中的證據交給警方,不需要我自己出手,他依然會被找出來。”
“那你就交吧,我現在已經打算放棄他了。我連我自己的幸福都保不住,又有什麼能力保護他。”她停頓一下:“不過我有必要提醒你,這件事是你設的圈套,就算警察真的調查,我想你也脫不了關係。我舅舅不會傻到被狗咬了還不敢吭聲。”
李甲富被她反駁的說不出話,氣惱的哼一聲,拿起桌邊的包摔門離去……
四周一片靜謐,司徒蘭心手中的匕首啪一聲掉落到地上,整個人癱軟到椅子旁,嗚嗚的哭了起來。
每一次,被逼到絕路時,她都像今天這樣豁出一切的保護自己,表面上她贏了,可是有誰知道,那種擔驚受怕的感覺是怎樣。
黯然的起身,她直接打車回了家,到家後,用座機給上官瑞打了通電話。這邊一家人都快急壞了,到處尋她尋不到,手機又沒帶在身上,正焦慮不安時,上官瑞的手機響了,他迅速按下接聽:“喂?”
“是我。”
一聽是司徒蘭心的聲音,他頗爲生氣的質問:“你去哪了?大家都在找你呢。”
“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家了,對不起……”
“哪裏不舒服?怎麼一聲不響的就回去了?”
“怕擾了你們的興,所以就沒打招呼,替我跟我爸媽道個歉。”
“很難受嗎?我現在回去。”
上官瑞聽出了她聲音不對勁,急着掛電話回家。
“沒關係,你喫好了再回來吧,我已經好多了。”
他兀自掛斷電話,對着圍在身邊的家人說:“不用擔心,她剛纔有些不舒服先回家了。”
老夫人鬆口氣:“還以爲被拐跑了呢,回家就好,回家就好。”
“不過,媳婦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很嚴重嗎?”
“她說沒事,我現在回去看看。”
上官瑞拿起車鑰匙就出了酒店,上官晴晴困惑的撓頭:“嫂子又不是林黛玉,怎麼好好的就不舒服了?”
“可能是乘了一天的飛機累了吧,就不該出來喫飯的,在家裏多好,喫好了就休息。”
上官老爺埋怨的瞪了眼妻子。
上官瑞把車子開到家門口,一下車就直奔進客廳上樓,推開臥室的房門,司徒蘭心正躺在牀上休息,他悄悄的走過去,探出一隻手輕撫她的額頭。
司徒蘭心驀然睜開眼,掙扎着坐起身:“回來了?”
“恩,好些了嗎?”
“都說了沒事了,爸媽也回來了嗎?”
“還沒有,我先回來的。”
上官瑞眼尖的撇見她鎖骨處貼着創可貼,詫異的問:“這是怎麼了?”
“哦沒事,回來的時候被車撞破了皮。”
“被車撞?”
上官瑞驚出一身冷汗,緊張的剝她衣服:“還有哪裏受傷了?讓我看看。”
“沒有了,就這一塊地方,一點不嚴重。”
司徒蘭心看着他緊張的模樣即感動又愧疚,覺得自己真的越來越壞了,怎麼可以欺騙這麼關心自己的愛人。
“不行,還是得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纔行。”
上官瑞不由分說的將她拉起來,非要帶她去醫院,司徒蘭心掙扎:“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沒事的,不信你看。”
她在他面前用力的轉幾圈:“真的沒事,好着呢。”
他嘆口氣,命令道:“從明天開始你要自己開車,不許再在外面打車了。”
“爲什麼?”
“因爲你受傷,我會難過。”
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主動伸出雙手圈住他的脖子:“謝謝,真的謝謝,現在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上官瑞你更重要了……”
公婆回家後,陸陸續續的上樓看望兒媳,見媳婦狀態挺好,便也是都放心了。
老夫人依舊不忘記提醒春宵丸,司徒蘭心一個勁的答應:“我知道,我明白……”她才放心的出了去。
上官瑞在浴室裏洗澡,司徒蘭心深思熟慮,決定還是向他坦白一切,與其整天這樣擔驚受怕,不如賭一次,賭了,或許有三分勝算,不賭,就只有輸的份。
她也不敢保證,以後還能向今天一樣幸運,她不可能每一次,都用命來威脅別人。
從口袋裏摸出婆婆給的藥丸,猶豫着要不要照做,雖然她並不相信一個人的心可以用一顆藥丸來決定,但是在窮途末路之時,倒也希望這顆藥真的能有那麼靈,可以保住她好不容易擁有的愛情。
“想什麼呢?”
上官瑞不知何時已經出來,站在她身後毫無預兆的出聲,嚇得她慌亂的質問:“幹嗎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