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婦倆說完後,便回了房間,砰一聲關了房門。

    “真是令人討厭,蘭心跟瑞結婚一年多,從來兩人也沒紅過臉,這女人才來不到一個星期,就開始把家裏鬧得雞犬不寧。”

    “忍忍吧,等孩子生了,無論如何也得想辦法把她趕走,不然這家裏還不得天天炸鍋。”

    唐琳見沒人替她撐腰,而她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突然抓狂的尖叫:“啊——啊——啊——”

    清晨,上官瑞與昨夜那名女子從房間裏出來,唐琳早已等在了門外,她雙眼噴火的衝到上官瑞面前,揚手切齒的說:“你太過分了!”

    上官瑞一把捏住她舉在半空中的手腕,冷冷的說:“受不了就走,這樣就受不了了,以後會更受不了。”

    “你想用激將法逼我走,我偏不走,我告訴你,你就是帶十個女人回來睡覺,我也絕對不會走!”

    上官瑞嘲諷的冷笑:“知道你不會走,否則怎麼能應了那句古話:人至賤則無敵呢?”

    他身邊的女人撲哧笑出聲,嬌嗔的說:“瑞總,你好壞呀。”

    兩個人並肩下了樓,看着他們親密的背影,唐琳再次發出歇斯底里的吼叫,原本在心中計劃的美好藍圖開始一點點破碎。

    連着一個多星期打不通司徒蘭心的電話,林愛覺得有些奇怪,這天,她終於放心不下,下班後來到了白雲公館。

    警衛員通報後將她領進客廳,客廳的沙發上,上官老夫人起身熱情的招呼她:“林小姐,請坐。”

    林愛坐到沙發上,傭人端來一杯熱茶,她微微頷首:“謝謝。”

    視線環顧一圈,她諾諾的問:“老夫人,蘭心不在家嗎?”

    上官老夫人眼神有些不自然,沉吟了片刻才艱難的回答:“蘭心已經走了,離開我們家了。”

    林愛手一抖,端在手裏的熱茶燙到了大腿上,她顧不得疼痛,震驚的問:“走了?去哪了?”

    “她跟我兒子離婚了,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離婚了……林愛腦中一陣暈眩:“阿姨,您這是在看玩笑嗎?”

    “我沒有開玩笑。”

    老夫人眼中一陣溼潤,嗓音也哽咽了:“是我們上官家對不起她,她走的很傷心。”

    “發生了什麼事?”

    林愛心口突然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一樣,難受的要死。

    “事情是這樣的……”

    老夫人開始將事情經過娓娓道來。

    從白雲公館出來後,林愛整個人如同掉了魂,不敢相信唐琳那個賤人竟然懷了上官瑞的孩子,更不也相信司徒蘭心跟上官瑞離婚的事實。

    渾渾噩噩的回到家,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可憐的蘭心,她走的該多麼絕望又悲傷。

    爲什麼?爲什麼這麼久,發生了這樣的事,她卻從來都沒跟她說過,而是一個人默默的忍受……

    林愛想到司徒蘭心離開之前那段絕望的日子,眼淚便是止也止不住,她身爲她最好的朋友,卻都不知道她經歷了這麼多,她很內疚,非常非常內疚。

    越想越覺得傷心,自己父母遠在國外,只有司徒蘭心這麼一個好朋友,如今連這唯一的好朋友也不知去向,她突然覺得很孤獨。

    那種滋味,就像是心被掏空了一樣。

    江佑南迴家的時候,正好看到林愛在傷心的哭泣,他詫異的走過去問:“怎麼了?”

    林愛擡起淚流滿面的臉龐,隱忍的望着他,一句話也說不出。

    “到底怎麼了?”

    江佑南十分着急,眉頭一蹩,似乎猜到了什麼:“不會我媽又來找你麻煩了吧?”

    林愛吸了吸鼻子,搖頭:“不是。”

    “那是什麼?”

    “是……蘭心走了,離開了上官瑞,不知去了哪裏。”

    江佑南表情忽爾僵住,即使已經跟林愛結婚數月,當聽到司徒蘭心的名字,他的心還是微微的顫抖。

    “唐琳懷了上官瑞的孩子,蘭心心灰意冷,絕望的離開了……”

    林愛再次放聲大哭。

    江佑南卻突然站起來,轉身出了家門,奔向了茫茫夜色。

    林愛怔了怔,撥腿追出去。

    她攔了倆出租車,緊緊的跟在江佑南的車後,車子停在了白雲公館,林愛的心莫名的痛了一下。

    江佑南對警衛員說:“讓上官瑞出來,馬上給我出來。”

    片刻後,上官瑞出來了,月光下的臉龐,猶如一把刀,犀利而冰冷,令人看一眼都覺得不寒而慄。

    “什麼事?”

    砰一聲,江佑南未說話先出手,狠狠的給了上官瑞一拳。

    “我早就跟你說過,如果給不了司徒蘭心幸福,就趁早放手,你卻死抓着她不放,結果現在把她折磨得遍體鱗傷後絕望離去,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砰,又是一拳,上官瑞被砸倒在地上,幾個警衛員迅速衝過來,卻被他揮手退下:“不管你們的事。”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漬,發出狠力回砸了他一拳,冷冷的說:“到現在爲止,你還對司徒蘭心死心未了?那你又算什麼男人?喫着碗裏想着鍋裏?”

    林愛的心再次痛了一下,這樣衝動的江佑南,在家裏她是絕對見不到的,也只有在面對司徒蘭心的事情上,她才能看到江佑南真實的一面。

    兩個男人扭打到一起,直到兩敗俱傷,才被碰巧回家的上官老爺制止。

    江佑南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林愛一直跟在他身後,到家後她什麼也沒問,默默的拿着藥箱替他清理臉上的傷。

    清理完傷口她便回屋裏睡了,江佑南在客廳裏坐了很久,回臥室時已經很晚,林愛閉着眼睛,她並沒有睡着,只是假裝睡着而已。

    深夜,江佑南突然喊着司徒蘭心的名字從夢中驚醒,他一骨碌坐起來,額頭上冷汗淋漓,他夢到司徒蘭心遇到了危險,一顆心幾乎停止跳動,按亮牀頭燈,準備出去抽支菸時,驚詫的發現,林愛睜着眼睛望着他。

    “吵醒你了嗎?”

    他愧疚的問。

    林愛面無表情的坐起身,淡淡的說:“沒有。”

    “那怎麼醒了?”

    “一直都沒睡。”

    江佑南目光閃過一絲不自然,“要喝水嗎?我去替你倒一杯。”

    “不用了。”林愛強忍心頭的酸楚,悠悠的問:“你夢到蘭心了是嗎?”

    江佑南不說話,她又說:“其實我不是今天晚上才聽到你喊她的名字,已經好幾次了,我只是沒有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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