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認識她的人都驚訝的望着她,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是林愛通知的這個消息,所以林愛毫不意外,倒是她身邊的江佑南,表情極度震驚。

    司徒蘭心點燃一柱香,跪在公公的遺像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來到婆婆面前,一把抱住婆婆哭得撕心肺裂。

    無可否認的,除了在唐琳的那件事上公公對不起她外,一直以來,公公都把她當成親女兒一樣疼愛,這也是她從來都沒有記恨過公公的原因。

    她淚眼模糊的睨向上官瑞,他該多麼傷心,纔會有那樣的表情,像個木偶一樣沒有任何知覺。

    就在這時,門外走進來一位並不受歡迎的人,譚雪雲一身黑衣,頭上插着一朵小白花,來到了上官汝陽的遺像前,剛要燃香時,上官瑞一把奪過她手裏的香,面色陰沉的命令:“滾出去!”

    譚雪雲冷冷的擡眸:“我是來悼念你父親的,你這是什麼態度?”

    “等我父親的葬禮結束後我再跟你算帳,不要以爲我不知道在我父親臨終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是你!”

    “家父的死我也很悲痛,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跟你父親認識了幾十年,他病了我到醫院看望他有什麼不對嗎?”

    “你看望他?你敢發誓你沒有對他說過什麼?”

    上官瑞切齒的向前一步,雙眼噴射出一道殺人的目光。

    譚雪雲鎮定的回答:“我沒有,我只是看他在睡覺,便放下花籃和水果走了,你想把你父親的死責任推到我身上,也要拿出證據纔行,否則這麼多的賓客看着,不會讓人覺得你上官家太無待客之道?”

    “看着又怎樣樣?信不信我掐死你?”

    上官瑞一把掐住了譚雪去的脖頸。

    “放開我媽!!”

    江佑南第一個衝了上去,揚起拳頭砸了上官瑞一拳,兩人男人扭打到一起。

    “住手,都給我住手!!”

    司徒蘭心衝到兩人面前,歇斯底里的吼道:“今天是逝者安息的日子,你們想他永世不得安寧嗎?!”

    上官瑞擦了擦嘴角的血漬,陰鷙地對譚雪雲說:“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會讓你血債血償!”

    他憤怒的出了靈堂,司徒蘭心攙扶起如行屍走肉的婆婆說:“媽,走吧,我們送爸最後一程。”

    上官老爺終於下葬了,天空飄起了零星的小雨,待所有的賓客都陸陸續續的離開後,上官瑞一個人跪到了父親的墳前。

    他拿出一瓶酒,兩隻杯子,給父親倒一杯,給自己倒一杯。

    “爸,這是你生前我們的約定,雖然你失信了,可我卻還是想兌現這份承諾。”

    “我們喝吧,今天就讓我陪你喝個痛快。”

    上官瑞喝着苦澀的烈酒,眼淚順着眼角流淌了下來:“爸,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句話,原本打算等你出院時再說,卻沒想到我沒等到這一天,我愛你,我從來沒有恨過你,你聽到了嗎?這遲來的告白。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聽到這句話,是兒子不好,到了這時候才終於說出口……”

    司徒蘭心把婆婆攙扶進車子裏後,便又返回了墓地,她遠遠的站在上官瑞身後,看着他陪着父親喝酒聊天,那一刻,她突然覺得他很孤單,心中一陣酸楚,她疾步上前,突然伸出雙臂,從身後抱住了他。

    很久很久以前,他難過的時候,她就是這樣抱着他,不用說任何話,只要抱着他,就是對他最好的安慰……

    司徒蘭心抱了上官瑞很長一段時間,兩人一句話也沒說,直到雨停了,酒也喝光了,上官瑞才踉蹌起身,如行屍走肉一般離開了墓地。

    她跟在他身後,就像他的影子一樣,可他卻至始至終沒有回頭看一眼他的影子。

    上了他的車,他還是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他只想一個人靜靜的不被打擾,司徒蘭心明白他的心情,所以也就識趣的緘口不語。

    到了市區,上官瑞這才漠然的開口問一句:“你去哪?”

    她視線睨向他:“你沒事吧?”

    “沒事,在哪下?”

    冷冰冰的聲音,猶如他的人一樣,司徒蘭心咬了咬脣:“就在這裏吧。”

    上官瑞哧一聲把車子停下,待她下了車,他未作任何停留的揚長而去。

    看着他車子消失的方向,司徒蘭心的心倍感失落,是不是她太自以爲是了,即使是這個時候,他也並不需要她……

    渾渾噩噩的走在大街上,兜裏的手機響了,是林愛打過來的——

    “喂蘭心,你還在B市嗎?”

    “還在,怎麼了?”

    “我們見一面吧,我在上次見面的咖啡廳等你。”

    “好。”

    她掛斷電話,攔了輛出租車,來到了與林愛約定的地方。

    林愛一見面就關切的問:“上官瑞是不是還對你很冷漠?”

    “恩。”

    她黯然點頭。

    “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仔細思考了一下,上官瑞之所以這麼對你,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呢?”

    司徒蘭心驀然一愣:“隱情?你是指什麼?”

    “我的意思,他是不是有什麼難言的苦衷,所以纔會這麼冷酷的對待你?試想一下,他曾經是那麼的愛你,怎麼可能過了二年時間就完全變了一個人?即使人會變,感情會變嗎?”

    “也許他是氣憤我當初不顧他的挽留執意離開他,當時他就說了,你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如果換了別人我也許會相信,可那個人是上官瑞我絕對不信,上官瑞是多麼重情的一個人,當年唐琳背叛他後他都忘不了她,如今他又怎麼會忘得了你?如果他真的那麼嫉恨你,你走後那一段時間他就不會再找你。”

    司徒蘭心陷入了沉思,林愛的話給了她一些啓發,其實她也一直想不通,上官瑞二年後重遇,爲什麼會對她那樣冷漠,明明他心裏是關心她的。

    “怎麼樣?你是不是要弄清楚這個問題?就算你們倆可能不會破鏡重圓,但至少要明明白白的分手吧?”

    “恩!”

    司徒蘭心重重點頭。

    當天晚上,她便撥通了沈清歌的電話。

    “喂,青沫,你怎麼回事?一整天都不開機?”

    電話那頭傳來沈清歌埋怨的聲音。

    “我來B市了,我想來想去覺得跟愛雅集團合作的項目還是我來負責比較好。”

    “哇噻,你現在簡直就是董事長了,工作自由調動,都不用跟我彙報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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