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瑞目光閃過一絲驚詫,不敢置信的問:“蘭心,你這是什麼話?難道連你也覺得,譚雪雲的死跟我脫不了關係?”

    司徒蘭心知道是戳到了他的痛處,馬上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那時候……在天馬集團……”

    “我差一點點就將她推下去是不是?”

    上官瑞眸光變冷:“看來,你終究是不信我的。”

    他失望的轉身離去,司徒蘭心委屈的嘟嚷:“不是這樣啊……”

    上官瑞這麼一走,到了天黑也沒回來,司徒蘭心焦急的坐在客廳裏等着,婆婆就在一邊陪着。

    “打他手機沒有?”

    “打了,關機。”

    “他興許不是生你的氣,可能是有應酬。”

    “應酬不需要關機。”

    “那可能他手機沒電了。”

    “他從來不會讓手機因爲沒電而關機。”

    老夫人不說話了,司徒蘭心咬了咬脣:“媽,瑞現在一定很困難是不是?”

    她沒有想到,譚雪雲走投無路這下,會選擇這樣一條和上官瑞同歸於盡的路。

    “當然了,種種不利的證據都指着他,他怎能沒壓力,幸好白七爺和喬老先生在政界都有着一定的人脈和關係,出事後他們也一直在幫他洗清嫌疑。”

    司徒蘭心等了很久,上官瑞纔回來,那時,婆婆已經先睡了。

    他淡淡的撇她一眼,沒有說話,她知道,他還在爲她那一句無心的話不能釋懷。

    “老公,你去哪了,怎麼纔回來?”

    “我等了你很久,下次不要晚歸了,懷孕的女人不能熬夜。”

    “下午那會對不起,我並沒有質疑你,我只是接受不了譚雪雲會極端到自殺的地步。”

    “所以,你就懷疑是我殺了她?”

    “不是,真的不是,我就是想確認一下,讓自己接受事實而已。”

    “行了,我現在很煩,不想說話,你離我遠點。”

    她一把抱住他:“我不會再離開你了,譚雪雲就算計劃的再天衣無縫,也一定會有破綻,我一定會幫助你找出這破綻來。”

    “你怎麼幫我找?不要忘了,你現在是一個快要臨產的孕婦。”

    “孕婦怎麼了,我今天想了一天了,我覺得譚雪雲雖然計劃的好,但肯定是有破綻的,而這個破綻肯定在一個人的身上。”

    “誰?”

    “她兒子江佑南。”

    “你爲什麼這樣認爲?”

    “憑我的直覺,譚雪雲如果想自盡,她一定會在死之前跟兒子見上一面,然後肯定會說一些奇怪的話,或者交代一些事,不會就那樣突然地跟兒子永別。”

    “你和我想的一樣。”

    上官瑞脫下外套,坐到沙發上:“我已經帶着律師去找過他,希望他可以提供一些他母親是自殺而非他殺的線索,可結果很遺憾,他什麼也沒提供,對我的態度也很不友善。”

    “江佑南對母親的感情很深,譚雪雲突然死亡對他打擊一定很大,但他這個人是非分明,等冷靜一段時間後,相信會站到正義的一方。”

    隔天中午,司徒蘭心去了B中,撥通林愛的電話,把她約了出來。

    在學校對面的咖啡廳,林愛對她突然回國顯得很意外:“你怎麼回來了?”

    “上次我問你上官瑞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怎麼說沒有?”

    林愛臉色有些不自然:“他交代我不要告訴你,怕你擔心。”

    “你婆婆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要選擇自殺?”

    “是不是自殺結果不是還沒出來麼……”

    “林愛!”司徒蘭心很震驚:“難道連你也以爲你婆婆的死跟我老公脫不了關係嗎?”

    她重複上官瑞說過的這句話,才明白原來這句話的殺傷力如此強大。

    “蘭心,我相信你,不代表我就相信上官瑞,你是我的好朋友,但是他對我來說,什麼也不是。”

    司徒蘭心心裏很不是滋味:“我今天約你出來,就是想了解你婆婆臨死前有沒有去找過你們,有沒有跟你們說過什麼話?”

    “沒見過我。”

    “江佑南呢?”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你沒問過他嗎?”

    “他現在難過的要死,我去問他這個做什麼。”

    司徒蘭心眉頭一蹩:“那我今晚去你家可以嗎?我想找江佑南談談,他現在不接我的電話。”

    “他前幾天還讓我不要跟你們家來往,恐怕……”

    “林愛,你是幫理不幫親的人對嗎?”

    林愛咬了咬脣,沉吟片刻:“那好吧,我先不跟他說,你晚上直接過來,我要是跟他說了,他鐵定不肯見你。”

    “謝謝……”

    晚上七點,司徒蘭心吃了晚飯後便讓司機載她去江家,林愛事先已經接到她的電話,所以已經站在了門口等她,她下了車徑直走到好友身邊,悄悄問:他在家嗎?

    “在的,你跟我來。”

    她跟着林愛進了客廳,拐個彎來到了江佑南的書房,咚咚,敲響房門:“佑南,有客人要見你。”

    她對司徒蘭心擠擠眼:“你進去吧。”

    司徒蘭心推門入內,一眼撇見了坐在電腦前的男人,數月未見,他憔悴不堪,她心裏不禁有些同情,譚雪雲的死對他的打擊是真的很大。

    “你來做什麼?”

    這是江佑南,第一次用陌生的近乎冰冷的聲音跟她說話。

    “你知道我爲什麼而來。”

    “如果是想讓我提供一些能讓你老公擺脫嫌疑的證據,抱歉,我提供不了。”

    “我沒有讓你提供什麼,我就是想來告訴你,人死不能復生,不能因爲接受不了某些事實而滋生出無端的仇恨,是的,沒錯,你母親會走到這一步跟上官瑞脫不了關係,可你有沒有想過,上官瑞爲什麼要與她爭鬥?你母親做過的那些事你都瞭解嗎?說句難聽的,她其實死有餘辜,在我的理解裏,她不是被殺,也不是畏罪自殺,她是以死謝罪,因爲只有那樣,才能抹去她犯下的那些罪孽,儘管她到死都要把上官瑞推到風口浪尖上,這一點,是真令人遺憾。”

    “你出去。”江佑南面色鐵青的下逐客令。

    “你好好想想吧,我相信你是個明白事理的人。”

    她轉身出了書房,在關上房門的一剎那,聽到了江佑南摔杯子的聲音,她和站在門外等待的林愛都嚇了一跳,林愛焦慮的說:“完了,待會江佑南肯定會把火氣發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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