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那已然變作撐天神柱的建木下,三道人影似乎正在說着什麼,仔細看去原來是絳紫色的凜若梅和淡綠色的商清逸,以及裹着一身灰白色的年輕劍客:喪。
“宗,宗女,還是習慣了稱你藍山姑娘,真是有些難以改口。”
“那便還稱吾葬藍山便是了,本姑娘並不介意。”
“那藍山姑娘,這回過來,我是要和你道別了。”
一字一緩地說出口,喪似乎在仔細斟酌着語言,對於平日裏惜字如金的喪劍客來說,今天可算是破了大例了,倒是他本身的語言表達能力似乎有些退化,需要先捋順了自己要說什麼才能開口:
“可能之前我追求藍山姑娘你的事,對你帶來了一些困擾,但這一回從地獄返回人間,我才發現真正愛的只有劍”
“歷經過生死劫難,喪你終於能找到自己,若梅很爲你高興既然你已經做出了決定,若梅能做的,只有作爲一個朋友送出祝福,祝你這一生,能夠走上劍道之巔,領略到不一樣的風景”
“借你吉言”
短暫的會面,是喪劍明澈劍心之後給往日的自己一個句點,同時也是他下一步全新的開始:“江湖再見”
無需回頭的喪劍客,向着認定的方向前去,倒是他身後已然踏入劍道巔峯的商清逸,此時眼中卻沒有劍道,只有一縷酸酸的醋意。
“藍山姑娘真是魅力動人啊佩服,佩服”
“啐你也來笑我”
笑罵一聲,凜若梅轉身之際面上忽現一抹嬌羞,原來是不經意間商清逸已經靠的太近,剛剛轉身的若梅甚至能嗅到他溫暖的呼吸。
“你,你靠的太近了”
慌亂中蹦跳的小鹿不自覺地想要拉開距離,卻不防風谷來客不知哪裏來的勇氣終於握住了她的手不放,隨着稍微掙脫兩下沒有掙開,凜若梅也就認命般頷下首,囁嚅着什麼:
“你別這樣,父親已經元神合於天道當中,隨時有可能看到這裏”
“我信來,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轉而堅定的雙瞳,對上凜若梅閃躲的眼神,那是一雙不斷將堅定和真誠傳遞給對面的眼睛,以至於看着這雙眼
,凜若梅也逐漸平復了那一抹羞澀。
“還記得這顆建木嗎那回你帶着祂去往虛無之境炫耀,後來就有一人出現,說我身份低微配不上天疆宗女。想來那便是牧神派來的人吧,那一劍可是讓我記憶深刻”
說不準凜牧帶動整個世界的繁衍進度,也同時影響到了商清逸和凜若梅只可惜現在這個階段的他處於太上忘情的狀態當中,縱使察覺到商清逸的動作也難在他心湖掀起漣漪。
先不論凜牧家的鮮花被人採了,此時經過激烈到極致的生存鬥爭之後,有很多本屬於各個道境碎片的特色生物開始逐步演化成適合如今道境的模樣,與此同時,還有很多難以改變或者難以適應新環境的生命,開始學着修行,這是生命在絕境當中找到的出路若是不能族羣長存,就讓個體得以長生
但在這些之外,更多的是那些既不能演化得適應新環境,也不能抓住機會魚躍龍門的種族,它們只能在短時間內隨風消逝,被這片天地磨滅成土中劫灰。
但,生命的進化和演變,從來不是爲了最優解。無論有多少苦痛折磨,只要能延續下去,就會有否極泰來的可能。所以帶來的結果,就是生命的多樣化,只因生命的延續只需要過那及格線,由此帶來的結果便是諸多亞種類別的生命,有着相同的祖先卻只有相似的外形,乃至於還有大不相同的生存方式。
這,都是生命的冗餘量所帶來的,生命的演變和進化並非是一成不變,他們從不追求完美適應此時的環境,而是留下一定的空間,以防不測。
“有趣我好像明白了簡直就像是道言虛勝實,不足勝有餘”
一絲觸動,惹得凜牧太上忘情的狀態宣告結束,從那些生命的奇蹟當中凜牧終於領悟到屬於他的神之力究竟應該是怎樣。
“牧神之力,應該就像是那種雙螺旋的基因結構一樣,顯性的表達是外表,內裏應該有無數隱性的未曾表達的信息,可以在遇到特定情況時選擇性表達。”
簡單來說,就是平常情況下的牧神之力可以只表現出不死性和防禦性,在遇到死神之後就可以將對死神之力的剋制性表現出來甚至以其爲核心顯現,而當遇到波旬的時候,又可以轉而將死神之力的剋制性隱藏,讓那模仿五蓮菩提之力的屬性變爲顯性,從而獲得對波旬力量的剋制效果。
這樣一來,只要凜牧沒有被第一時間打死,有了喘息之機的他理論上可以針對對手轉換力量屬性,從而立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