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一副雜役打扮的安臨兒目不暇接,在客房內是一副伸手想要摸摸,又不敢的模樣。
另一間房內,龍暇正躺在牀上回憶着往日與龍戩的生活,龍戩被陷害後他已經對妖市無愛,此次死裏逃生便是他下一次報復的開端。
此外,琴箕還在昏迷之中,被救下時她已經受創不輕,此時需要的就是安靜地修養。
好在此行爲了穩妥起見,羋圭葬帶了幾名名醫隨行,本來是爲了救治金甌連璧,現在倒是連琴箕一併救了。
而此行最大的目標金甌連璧,雖然遭受了妖市不少的折磨。但此時既然得了兄弟救回,倒是四人當中睡得最香的那個。
尤其是他睡着睡着,還呢喃說着夢話:
“貫兒乖,爲父回來了!貫兒有沒有想爲父啊?”
“無缺吾弟,此次多虧了你啊!爲兄我這才撿回一條命來。”
不過這黃金太艎之上的幾人都不知曉,那艘刑船的碎片已然隨着海底暗流被衝到了一個特殊的所在,在這裏,有一隻碩大人魚形狀的強者,正謀劃着反攻奪回妖市的政權。
“嗯?新鮮的,充滿怨氣的靈魂!”
察覺到隨着船隻殘骸而至的怨魂,龍戩忽然從潛修之中醒來,只因他忽然想到,想要復仇的話,發展手下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幸運的你們,有了脫胎重生的機會,飲下我的血吧,去奪取你們需要的軀體,返回人間掀起殺戮的濤聲!
記住吾之名號:深海主宰,這是賜予你們重生的名字!”
海上的時光,總是無聊,但也是轉眼便過。
一晃眼,黃金太艎便已經再一次靠岸,而船上的人也終於再一次踏上了土地。
“哎呀!終於回到岸上來了,這幾天在海上可把我顛壞了。”
第一個奔下船的,是忍不住了的安臨兒。他雖然並不暈船,但也是忍得難受。
而原本被折磨得瘦骨嶙峋的金甌連璧,此時氣色已經好了很多,至少已經能自己走路了,比還在持續昏迷的琴箕算好多了。
“終於回了孤之金甌,孤也能好好謝謝二位襄助,不如讓孤再做一回東道主,以些二位救下孤兄長之情?”
聽得金甌無缺在向凜牧一行寒暄,他的兄長金甌連璧也忍不住插了進來:
“是啊,此回多虧了二位襄助,吾才得以生還,還請莫要推辭,賞臉一回如何?”
“這,,,那便多謝東道主盛情了!”
看金甌兄弟誠意滿滿,凜牧雙體眉目一對,便應下了此事。
而聽到此言的安臨兒也登時冒了出來,在凜牧身旁問着晚餐是不是有很多好喫的。
“是是是,金甌國宴肯定有很多好喫的,你今天是由口服了!”
對於這個敢於混上刑船救自己的孩子,凜牧已經把他當作了自己人,現在要考慮的就是該怎樣培養他,才能讓他在苦境的風浪中有立足之力。
“唔,要不然,先送去儒門培養一下?”
既然凜牧本體已經迴歸,那對儒門的報復也該提上日程了,雖然萬象城出馬能收買不少底層的儒生,但
不過安臨兒此時一身武功還很低微,加之天賦不凡,確實是一枚打入儒門的好棋子。
“嗯,至於說忠心程度的問題,看來需要給他說一門親事了。
哈!萬象商會二掌櫃忘太心,小女兒今年剛滿十六,正好可以拴住安臨兒的心!”
是夜。
金甌國度燈火輝煌。
整個金甌王朝上下已經都知道了連王險死還生的消息,都擺開了宴席爲連王慶祝。
而在金甌王宮之內。
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斷。
即便是骨瘦如柴的金甌連璧,今天也破例多飲了兩杯以助興。
“來,今日是大喜的日子,爺也高興,大家再來一起喝一杯!”
能在此時的國宴之上還自稱爺的,當然只有金甌國度的元老豐九爺,此時他也是宴席上最活躍的人,在不斷給衆人敬酒調節氣氛。
“好好好,豐九爺勸酒,孤肯定是要喝一杯的!”
“金甌美酒不同凡響,牧也要貪杯了。”
······
不過再怎樣的宴席,總有散去的一刻。
等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金甌無缺忽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神情忽而莊重嚴肅起來:
“大哥,有一事,小弟我實在是不吐不快!”
“無缺吾弟,你我兄弟二人,有什麼事是不能講的?”
此時身子還虛的金甌連璧因爲只飲了些許,故而還算清醒。
只是他馬上就糊塗了,因爲他聽到了金甌無缺下面的話:
“爲弟這些年來,經營這偌大金甌,一直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兄長也知吾之本性,乃喜山水遊樂,接手金甌也只是權宜之計。
如今兄長曆經此劫,應該也能收心不再在外奔走,吾也可卸下此重擔,與藍燈子好友周遊山水去也!”
金甌無缺此言,分明是要退位讓賢,這樣的舉動實在是讓在場衆人喫驚。
尤其是安臨兒,一隻手還拿着一隻王八往嘴裏塞,聽了金甌無缺的話嘴張得比王八還大。
“CEO可是想清楚了?”
短暫沉寂,隨後是豐九爺最先出言,而那金甌連璧神色青紅難辨,卻是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麼。
“吾已想得分明,此生志在山水之中,此時也是趁着羋掌櫃也在,將金甌與萬象商會的關係也轉給兄長知曉。”
“這麼說,以後金甌國度的CEO,就是連王了?而我萬象城與金甌的關係,也轉給新任CEO接手?”
“不錯!
金甌無缺此生志在山水,卻是要辜負各位期望了!”
見得金甌無缺如此堅決,桌上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有那金甌連璧忽然起身,一手拉過金甌無缺往無人的所在去了。
“雖然看金甌連璧的樣子,好像是要勸金甌無缺放棄退位,不過我看那金甌無缺甚是堅定,看來最遲到明天,金甌國度就要換個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