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的日頭烤在離玉樹上的身上。

    她穿着龍袍好似一塊烤紅薯。

    杏黃的龍袍是紅薯皮兒,白嫩的她是紅薯肉,就等着離傲天這個壞皇叔喫幹抹淨呢。

    太監們咬牙堅持着。

    生怕這些嬪妃們得了失心瘋,張開大嘴咬他們一口。

    有的嬪妃眼神渙散,有的嬪妃嚇尿了褲子,寂靜的空氣裏能聽到‘滴答,滴答’的尿褲子聲。

    離傲天如一顆松樹佇立在原地靜靜的凝着冷宮的人和事。

    他不插手,一切交給離玉樹處理。

    他倒要看看離玉樹這個小皇帝有幾把刷子。

    片刻,這些嬪妃逐一退後,離玉樹屏氣凝神的看着她們。

    只見她們相互對視一眼都心照不宣的朝白綾走去。

    見此,離玉樹的心說不上是輕鬆還是沉重,她難耐的閉了閉眸再睜開,眼前一片暈眩,她定了定腳下飄晃的步子,捏着眉心看她們。

    她們一個個上了板凳,哭喪着臉將脖子伸進白綾裏,她們沒有猶豫的空隙。

    因爲每個小太監都在她們身後狠狠的踹掉了板凳,她們的腳懸在半空,不想死也不行了。

    一時間,悲嗆的嗚咽聲響徹在冷宮的天空上。

    離玉樹聽的心裏攪勁的難受,她們的聲音好像幾隻貓被虐待的慘叫聲,聽的想吐。

    很快的,這聲音慢慢消散直到消失。

    離玉樹深呼吸視線落在前方。

    一排排吊死的女屍就這樣晃在她眼前,有的死不瞑目,有的面色鐵青。

    沉重的龍袍壓的離玉樹喘不過氣來,豆大的汗珠噼裏啪啦的落。

    頭一暈,眼一花,整個人‘砰’的栽倒在地。

    皇帝皇帝的叫聲不絕於耳。

    清香的蘭花味道讓暈厥過去的離玉樹漸漸甦醒,她口乾舌燥,旁邊還有人跪在地上嗚咽的哭。

    不知道的以爲誰駕鶴西去了呢。

    鼻息處有沉香味兒,裝睡的離玉樹心裏一緊,皇叔這個陰蛋子怎麼來了。

    “哎呦,哎呦。”離玉樹哼哼唧唧的醒來,抖着睫毛從眼縫兒中看向一臉傲然的離傲天。

    他端坐在龍榻上,手裏展着摺扇優雅的扇着,小風扇到她那裏,她舒服的仰着下頜巴望着風在多一些。

    “皇帝好些了?”離傲天‘啪嚓’將摺扇闔上漫不經心的問。

    離玉樹心裏想,你巴不得我嚇死吧。

    不過面上功夫還是要做足的,離玉樹掃了一眼跪在一邊的茉莉,不知她犯了什麼錯,她伸出一隻手:“茉莉,哭哭啼啼的做什麼,朕又沒駕崩,晦氣死了,還不趕緊把朕扶起來。”

    意外的是離傲天的手比茉莉的手快上一步扶住她的肩。

    他寬厚的大掌勁兒大又足,離玉樹虛飄飄的靠在龍榻上,離傲天體貼的拿起一個軟枕放在她的腦後,錯開時,他的臉從她的臉蛋上一貼而過。

    這就尷尬了。

    離玉樹微張着嘴看了一眼離傲天,他終究是個沒皮沒臉的,面不改色的坐回到一邊,聲音透着不屑,道:“皇帝的膽子未免太小了,小小陣仗便把皇帝嚇破了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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