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晦暗的蘇錦墨聽到這番話時,他不由得亮了,無比感激的望着蘇將軍:“爹,多謝爹爹。”

    失了夫人,失了女兒,蘇將軍不想再失了兒子了。

    若是將軍府能回到曾經,熱熱鬧鬧的,有人氣的樣子又有何不可呢。

    *

    冷颼颼的風呼呼的颳着。

    夏日的樹已經被吹成了乾枯的老頭兒,全身上下一片樹葉都沒有了,馱着乾枯的後背在寒風中勉強的佇立着,看起來格外淒涼。

    四合院。

    穿着厚厚棉襖的小男孩在玩堆雪人,他一邊堆雪人一邊自言自語的嘀咕着,臉上噙着天真爛漫的笑容:“再過五日就過年了,慕容嫣姐姐說過新年會來看我的,還要給我買好喫的,好看的衣裳呢,我最喜歡慕容嫣姐姐了。”

    他開心的拿起一個胡蘿蔔插在了雪人的臉上來充當小雪人的鼻子:“真好看啊,慕容嫣姐姐若是看到我堆出來一個這麼漂亮的雪人,一定會誇獎我的。”

    正說着呢。

    一抹穿着夜行衣的人忽地從四合院的城牆上跳了下來,手裏握着長劍,劍出鞘,那人眼神狠戾,陰毒,他淬毒的眸看着那個小男孩。

    小男孩驚恐的張大嘴巴:“娘……有……”

    ‘刺啦’一聲。

    銳利的劍刃忽地順着小男孩的脖子割了下去,溫熱的鮮血‘唰’的涌了出來染紅了那純純的雪人,小男孩倒在地上,睜着大眼睛,死不瞑目的望着天空。

    屋內,正在包餃子的聶夫人聽到兒子喚她,趕忙出來了,手上還全是麪粉呢:“怎麼了兒子,是不是你慕容姐姐……”

    撩開門簾的那一瞬。

    帶着血的銳利長劍‘刺’的捅在聶夫人的胸口上,她來不及吼叫,眼睛直直的瞪着角落裏倒在血泊裏的兒子,從眼圈裏流出了一滴血淚:“你……”

    “你們……該死!”蒙着面紗的人狠戾的吐出四個字,又狠狠的刺了一劍,手無縛雞之力的聶夫人朝後重重的倒去。

    案板上,還擺放着過年要喫的餃子,一大部分是蝦仁餡的,那是慕容嫣愛喫的口味兒。

    血,雪。

    兩者吐出的音節相同,實則卻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一個代表純潔,一個代表邪惡。

    晌午,黃昏,夜半。

    也不知爲何,慕容嫣總是頭疼,她坐在大理寺的檀木桌前,支起手臂揉捏着額頭。

    瀰漫室內的潤黃光線中,慕容嫣依舊在忙着看那些卷宗,蘇沛雲的事情恐怕年後纔會有着落了。

    ‘噹噹噹’的叩門聲響起,慕容嫣提起了一絲警惕:“誰?”

    門外熟悉溫和的聲音響起:“慕容寺卿,我是白少卿。”

    “喔。”慕容嫣捋起了碎髮,強打精神繞過木桌前去開門。

    帶着滿身寒氣的白墨司提着一壺羊奶進來了,他揚着乾淨的笑容:“最近太冷了,羊奶有助於入眠,我特意給你打了點過來,還是溫熱的呢,你快趁熱喝一些。”

    “白少卿這麼晚了就不必過來了。”慕容嫣覺得心裏不舒服,不太想接受他的好。

    “慕容寺卿真是客氣了,我都已經過來了,難不成慕容寺卿還想下逐客令?”白少卿笑了笑,把羊奶壺放下,觸及到她憔悴的臉和蹙起的眉頭:“是不是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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