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離傲天早就知曉了。

    可從玉樹的口中說出來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他低低的‘恩’了一聲,摸着她的大肚子:“快生了,這些日子別出去玩,不是禁錮你,而是擔心你,外面雪天路滑,你走路不方便,若是有個閃失該如何是好。”

    玉樹也知道他的擔憂,乖巧的點點頭。

    在王府這段時間,玉樹又胖了一大圈。

    離傲天親力親爲的侍候她,週週道道,方方面面,事無鉅細。

    她純屬一個小懶貓。

    能躺着絕不坐着,能坐着絕不站着。

    寒冬愈發刺骨。

    街道上的人都少了許多,都在家裏冬眠,要麼就是出來屯一些喫的東西準備過年。

    這日,玉樹睡醒之後就聽到了外面有低低的吵架聲,她豎着耳朵聽,是皇叔的聲音:“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不會同意的。”

    接下來是孔雀的聲音:“老夫人那邊得知公主有孕,還是想來看孫子,我若是寫信回絕了老夫人會不會不太好?老夫人現在身子不好,若是看不到孫子,恐怕是一輩子的遺憾。”

    離傲天卻十分堅定,他不想讓玉樹爲難,更不想讓納蘭老夫人傷害玉樹:“我說不準就不準!”

    玉樹靠在牆壁上,垂着睫毛,知道皇叔爲她做了多大的犧牲。

    等離傲天回來後,玉樹主動環住他的腰,窩在他懷裏:“皇叔。”

    “醒了?是不是餓了?”離傲天的聲音柔了下來。

    “不餓呢,皇叔,等小樹樹生下來以後可以讓你孃親看一看的。”小玉樹善解人意道。

    離傲天渾身一僵:“玉樹,你……”

    “我都聽到了。”她仰起頭看着離傲天,眸裏璀璨如星辰:“沒關係的,她只要不跟我搶小樹樹就好。”

    “她不敢。”離傲天吻住她的脣:“玉樹,謝謝你,我把我孃親扣在揚州,她得了心病,沒有多少日子了,唯一的支撐就是想看看我們的小樹樹。”

    玉樹點頭,她明白,她不是蛇蠍婦人。

    又過一月。

    梅花的花瓣上嵌着晶瑩剔透的雪花,到了晌午的時候,陽光將那層白雪映的透亮,梅花好似塗了一層晶亮的胭脂,格外剔透。

    一整日,玉樹蔫蔫的,沒精打采的窩在牀榻上。

    離傲天緊張兮兮的陪着,因爲穩婆和郎中說這兩日就會生。

    到了晚膳的時候,小玉樹握着筷子懶洋洋的喫東西,還沒喫幾口呢,忽地小腹一陣鈍痛,雙腿間嘩嘩的流水,羊|水破了,筷子應聲而落,她蜷着肚子,痛苦的哀嚎,小臉兒擰成了一團:“皇叔,皇叔,肚子疼。”

    離傲天一個箭步衝過來,將她一把抱起放在牀榻上,眉宇間盡是焦灼,他衝到門口,吼:“讓穩婆進來!”

    因爲玉樹即將生產,所以穩婆早早在王府住下了。

    穩婆乃是京城最有經驗的,她不慌不忙的吩咐着孔雀打熱水,拿帕子等等。

    玉樹嬌氣,陣陣腹痛折磨的她要死要活的,她哭嚎着,眼淚佈滿了整張小臉兒:“嗚嗚嗚,皇叔,皇叔,我疼,我好疼,我是不是疼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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