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喲,爹地也是壞人,既然他不要我們,那我們也不要他了,就算以後他來求我們,我們也不理他,好不好?”詩詩皺着小鼻子,一提起爹地這個詞彙就敏感了起來。

    “嗯,就不理他,壞爹地,壞爹地。”

    “詩詩,果果,別鬧了,快回車上去,等這位叔叔的妻子來接他離開了,媽咪就跟你們一起離開。”耽誤了那卡車司機好久了,她有些過意不去。

    “媽咪,那你告訴我爹地是誰好不好?只要你告訴我們了,我們就上卡車。”詩詩眨着眼睛,又開始她的‘逼供’了,雖然每次都未果,可她與果果從來都是‘樂此而不疲’。

    那個爹地,讓她們既恨着又愛着,理也理不清的就想要知道是誰呀。

    晚秋的眉頭一挑,真是服了這一對寶貝,“快去上車,不然我一個個的把你們抱上去。”

    “媽咪,是不是我們爹地從前欺負你了不要你了?所以,你不喜歡他,所以,你纔不告訴我們他是誰,是不是?”

    “不是,別亂猜,爹地是真的出國了。”她輕聲語,儘可能的安慰孩子們,真的不想她們多想。

    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呀,她捨不得。

    “媽咪,你騙我,爹地根本沒出國的,爹地就是不要我們了,下回,你換個騙我們的理由好不好?”眼淚就在眼圈裏,這麼大的孩子是想象力最豐富也最敏感的。

    手指擦了擦詩詩眼角的淚珠,“乖,別哭,不然,媽咪也傷心了,你們想讓媽咪傷心嗎?”這是她的殺手鐗,每一回說她也要傷心了的時候,詩詩和果果就誰也捨不得了,她捨不得孩子們,孩子們自然也捨不得她,相依爲命了五年多了呀。

    “詩詩,走吧,別讓媽咪擔心我們了,等搬了新家,就要一張大牀,咱們天天跟媽咪一起睡。”

    “好,媽咪答應你們,以後天天跟你們一起睡。”就守着孩子們一輩子吧,想起冷慕洵,她覺得自己離他越來越遙遠了。

    兩隻小手牽在了一起,然後跳上了卡車,很快的,靳若雪也到了,一跳下計程車就直奔夏景軒的車,夏景軒早就睡着了,被果果那小拳頭一揮,他就歪倒在車裏呼呼的睡了,居然,連疼都不知道了。

    這就是醉酒的人,也許他殺了人他也不知道。

    看到靳若雪,晚秋將手中的車鑰匙遞還給了她,“我走了,你瞧,我搬家了,希望你們永遠也找不到我。”說完,她徑直的步向卡車。

    “仲晚秋,你既然不想讓阿軒找到你,爲什麼不離開T市?”靳若雪冷冷的看着晚秋的背影,若不是仲晚秋,也許她與夏景軒也會是幸福的,可是,不管她怎麼努力,夏景軒都是對仲晚秋念念不忘,甚至於常常喝醉了對着她叫着‘晚秋’的名字,讓她始終都活在晚秋的陰影中。

    “很報歉,我媽在這裏,我答應過她要與她在同一座城市的,這樣如果有什麼事也能互相照應下,還有,靳若雪,如今,不是我來招惹夏景軒,而是你與他來招惹我。”

    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爲什麼靳若雪總是要怪上她呢?

    明明是夏景軒不對,明明是靳若雪自己沒能力守住她的男人。

    “仲晚秋,你別得意,我若是能生了孩子,阿軒他再也不會多看你一眼的。”

    靳若雪瘋了,滿腦子的都是孩子。

    是吧,人就是這樣,沒有孩子的時候想着有一個就好了,可當有一個了的時候,如若是女孩,就想再有一個男孩該多好,如若是男孩,就想再有一個女孩該多好。

    原來,人心是總也無法滿足的。

    就象她,在每一次果果和詩詩追問爹地是誰的時候,她真的很想告訴她們冷慕洵就是,可是真的說了,她給不起孩子們幸福,因爲,她們的爹地不愛她。

    原來,她也是期望幸福的。

    只是幸福,離她是那麼的遙遠。

    折騰了一整夜,先把孩子們哄睡了,晚秋便開始整理東西,一件件的歸類放好,全部都打理好了的時候孩子們也醒了,阿雙煮了早餐,她卻沒胃口,只吃了少半小碗就放下了,那還是怕孩子們擔心自己才逼着自己喫下去的,可當她放下碗的時候,孩子們還是抗議了,確切的說是不放心她了。

    “媽咪,怎麼喫那麼一點點?是不是詩詩惹你不高興了?”詩詩有點心虛,昨天晚上她和果果聯合起來一直要媽咪說出爹地是誰,她以爲媽咪因此而不開心了呢。

    晚秋摸摸詩詩的頭,“不是的,媽咪不餓,媽咪困了要去睡一會,你和姐姐再多喫點。”

    “好吧,媽咪都有紅眼圈了,快去睡。”詩詩信以爲真,因爲昨晚上晚秋真的是一夜未睡。

    躺在牀上,卻是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着,工作沒着落,她的心就怎麼也不踏實。

    只打了個盹就起來了,梳洗一番就去找工作,報紙,人才市場,能去找工作的地方都去了,先投了簡歷,能投的都投了,只想大海里撈根針,撈到了她就有工作了,晚秋的熱情很高,雖然是第一次找工作,可她覺得她一定能行,T大的高材生呢,她還是優秀畢業生,這可不是蓋的,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工作經驗,除了經營那個小店以外,其它的她什麼也沒有做過。

    “仲小姐,你是學什麼專業的?”一個看起來不錯的貿易公司的人事小姐一邊看着她的簡歷一邊問道。

    “管理類的。”

    “不錯,可你的簡歷怎麼一片空白呢?你不是已經畢業六年了嗎?”

    “哦,我一直在經營一個服裝店,現在店面被收回去了,所以只好出來找工作。”

    “這樣呀,那就是沒經驗嘍?”

    “嗯……”

    “那我把你的簡歷先留下再交到經理的手中,若是有消息,我再通知你吧。”

    “好的,謝謝。”可是說着謝的時候,她卻知道這樣的結果通常就是沒有任何結果。

    又是一家公司,“仲小姐,怎麼你有兩個孩子嗎?”

    “是的。”孩子是她的寶貝,她不想隱瞞這個事實,有詩詩和果果,她覺得很驕傲。

    “那恐怕有些不適合我們公司的這個工作崗位,這個崗位是要配合加班的,仲小姐考慮一下,如果每天加班到晚上十點鐘,是不是可以承受得了,當然,前提是不能經常請假。”

    她搖了搖頭,如果天天加班到晚上十點回家的時候孩子們都睡了,她每天豈不是根本見不到孩子們了。

    不可以,孩子們是她的寶貝,是她生命的延續,她所做的一切,真的都爲了詩詩和果果。

    母親的心,從來都是孩子是第一位的。

    找了一個月了,晚秋失望極了,她一無所獲。

    孩子們已經換了一家小型幼兒園,比起之前的那一家差了許多,可她,真的已經盡力了。

    不想回家,一點也不想回家,她只想要找個地方安靜的坐下去喝上一杯,不知爲什麼,心煩氣躁讓她很想要喝一杯酒。

    路兩旁,燈紅酒綠,她才發現她此刻所在的方位距離風間很近的,走路大約十幾分鍾就到了,這是天意吧,想着,腳底就象是有什麼牽引着她一樣,讓她不知不覺的就去了風間。

    只是,她今天一身的職業套裝在走進風間的時候有點不倫不類。

    依稀還是六年前,那一晚她在這裏遇見了冷慕洵,也是那一晚之後讓她成爲了冷慕洵名義上的妻子。

    雖然是隻結婚不領證的,可是當時的媒體渲染的還是人盡皆知的,那時,她與他都是爲了爺爺。

    可現在,他要她回到他身邊卻只是單純的想要她的身體而已。

    一身衣着,一進去風間立刻就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力,那是因爲有些不協調吧。

    所有,都是那麼的熟悉,那吧檯前調酒的帥哥,那穿着天鵝舞衣的推酒美女,當目光落在那白色的超短裙上的時候,她的心驀然一跳,幾年前她爲了錢可以到這裏來推酒,幾年後爲什麼不可以呢?

    再找不到工作,家裏就要揭不開鍋了。

    晚秋開始搜尋紅姐的身影,半晌,她終於看到紅姐從後面的工作間裏走了出來,只是,紅姐是與一個推酒女一起出來的,也許是新招的推酒女吧,所以,紅姐正與她熱烈的交談着,似乎是在傳授推酒的心得。

    晚秋貼着牆站在出口的邊緣,眼看着紅姐經過,她低低的叫了一聲,“紅姐。”

    “晚秋,怎麼是你?好久沒有你的消息了。”

    心底有些感動,真沒想到紅姐還記得自己,“哦,一直在帶孩子,所以,就很少出來了。”

    “早就聽說你後來和冷少結婚了,可是再後來,你好象與他……啊,好不容易見面,就不說這些了,一起去那邊坐坐吧。”紅姐是什麼人,酒吧裏摸爬滾打了這麼些年,什麼樣的人與世面沒見過呢,拉着她就坐了下來,“兩杯雞尾酒,可以嗎?”

    “可以。”她還真是想喝點酒,不然,心太煩了。

    “孩子多大了?”

    “五歲了。”她輕聲語,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突兀。

    紅姐豪爽的一拍她的肩膀,“仲晚秋,你可真是厲害呀,幾年不見,一見就有五歲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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