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他怎麼突然間想到這句,討厭,煩人,她恨不得再掐他幾下,他的心不在她的身上,那她的心在他的身上她豈不是虧大了,只一想,便道:“假的,不過是因爲你的話感動罷了,不過是爲了詩詩和果果有爹地也有媽咪照顧罷了。”低低的說着,卻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然後,說完了,她卻沒有輕鬆的感覺,而只有沉重的感覺。

    騙人的感覺真的不好,很不好。

    “好吧,看來,你也要給我機會了,走吧,幫我沐浴。”說完,他拉着她就走向浴室。

    “喂,沒拿睡衣。”

    “不用了。”

    “用。”

    “不……”來不及了,她第二個字還沒說完,人已經被他帶進了浴室,兩條手臂一伸,“是自己脫自己的,還是你幫我脫,我幫你脫。”

    “我,自己脫自己的。”她說着就轉過了身去,雖然,已經數次的見過他的身體,可是在燈光下在很清醒的情況下那與做那種事的時候又不一樣,她是真的會心慌。

    身後,傳來了窸窣的聲音,他果然在**服了。

    很快的,有衣服被扔在地上的聲音,“晚秋,我脫好了,到你了。”

    她的手擡了起來,卻無從下手似的不知道要怎麼做了。

    “嘩啦”,蓮蓬頭的花灑被打開了,溫熱的水流淌着,剛剛好的全部都澆到了她的身上,完了,一身的衣服都溼了,低着頭時,她知道現在的她就跟昨天晚上的她一模一樣的,此時已經是曲線畢露,被他一覽無遺了,“冷慕洵,你無賴。”

    他笑,看着她轉身便將手中的花灑遞給她,“你也可以澆溼我,不過,要注意我纏着紗布的手臂和腿喲。”

    “傷口都要好了,你欺負我,我纔不要幫你洗。”氣惱,爲什麼獨獨要她幫他洗澡呢?她想不通。

    “我可以不洗澡,就象之前那幾天,不過,我要睡在你身邊,你不吐就好。”那滋味他嘗過了,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有潔癖的他真的受不了,現在回想之前的那幾天他覺得那不是他自己,不過,也幸好是那幾天的滴水不沾,才讓他的外傷好得這樣快。

    “不會的,我不會吐,而且,你是睡在地毯上。”

    “好,那我自己洗。”單手拿着手巾就開始行動了,擰着水,卻噴到了紗布上,一下子就溼了一大片,剛剛好的就是那傷口的地方。

    “喂,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瞧着他的動作好象並不是故意的,可看着那溼了的紗布,她的眉頭皺了起來。

    “水就是這樣,你不想它弄溼自己的時候,它就偏不。”

    眼看着他說着話的時候拿着手巾笨笨的擦着身子,他是右撇,可是傷了的手臂偏偏就是右手臂,懊惱的搶下他手中的手機,“給我吧。”

    終究,還是她替他擦了身子,拿着手巾撫過他健碩的肌理時,她的手總是在不自覺的抖着,那細微的表現沒有逃過冷慕洵的眼睛,可不知爲什麼,他突然間習慣了讓她幫他沐浴,擦洗好了,她隨手撿了架子上的浴巾搭在他身上,“出去,該我了。”

    他笑,打量了一下她死也不肯脫下的衣服,然後道:“其實,你穿着這樣比你不穿還Xing`感,也更加容易讓人想入非非。”說完,他步出了浴室。

    原本,如果是夫妻的話,這真的是夫妻間再正常不過的話語,可是,仲晚秋當場傻掉,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久久也沒有回神。

    門還開着,浴室外清新的氣息吹散了浴室裏的熱氣,也讓晚秋回過了神來,急忙的關上了浴室的門,甚至還在裏面上了鎖,身子靠在門上,四面的大鏡子上因着霧氣的關係到處都是泛着朦朧意味的她的身形。

    “嘩啦”,她按下了花灑,水一面噴下來,她一面脫着她一身的溼衣,她發覺她越來越不懂冷慕洵了,這兩天的他與她是那麼的親近,就連說話也改了語氣,再也不似之前那樣的冷冰冰,他似乎真的變了,可是,書房裏的那本書呢?

    飛快的沖洗着,只想讓水聲來洗滌盡去那不愉快的感覺。

    圍着浴巾,從胸到膝,他的浴巾都是長長的,讓她喜歡着,一邊擦着發一邊走出浴室,房間裏的大牀上,冷慕洵已經換好了睡衣斜靠在枕頭上在看今天的晚間新聞,她走向衣櫃準備去拿睡衣換上,他都穿睡衣了,她至少也要穿吧,這樣,多少安全些,今晚上,她可不想再被他給喫幹抹淨了,想着他的手段,她直覺自己不是他的對手,真不知道他有過多少的女人了,一想起這個,她就渾身的不自在。

    “別動。”才邁了一步,牀上的男人便低沉喊道。

    “嗯?”

    “咔嚓”,相機的聲音傳來,他居然在拍照,“冷慕洵,別拍。”難看呀,只裹着浴巾,溼發還滴着水滴嗒滴嗒的聲音被淹沒在地毯上,卻讓她極易想象出來。

    “好了,就一張,只是側影,很好看。”他已經放下了相機,正低頭欣賞着相機裏的那個她。

    取了睡衣又走進浴室,讓她在他面前換上睡衣她實在是沒這個膽量,幸好他沒有說什麼也沒有阻止她進浴室,換好了走出來,男人還在看着電視,她走到牀前坐下來,“你還是睡地毯吧。”

    “不了,放心,今晚上我不會碰你。”

    他說得一本正經的樣子,可她看着他的大塊頭還是緊張,“相機給我,你下去。”

    “給。”他把相機遞給她,卻沒有下牀的意思。

    伸手接過,相機裏赫然就是她剛剛裹着浴巾的照片,那是側臉側身,如果不是知道是她,還真是無法一眼就認出來是她,照片中的她彷彿被霧氣籠罩着,渾身上下都帶着神祕的氣息,一點也不因爲她是裹着浴巾的而讓人產生其它的聯想。

    手指快速的按着上翻和下翻,她以爲他的相機裏一定還有其它人的照片,也許,也有他其它的女人吧。

    可是,從頭到尾翻了一遍一張其它女人的也沒有,倒是在相機的表層上發現了一張小小的大頭貼,卻是敏敏,“阿洵,這是誰的相機?”

    “哦,是敏敏的。”

    “怎麼不用自己的?”隨口問着,看着敏敏的大頭貼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很不好。

    “我的壞了,今天敏敏去我的辦公室談事情,她把我的摔壞了,就隨手送了我這個。”

    似乎,很合理的解釋,可是,相機的上面卻貼着敏敏的大頭貼,或者,他沒有看見吧。

    “晚秋,快睡吧,明天一早陪我去趟公司。”說完,他隨手就按下了牆壁燈的開關,然後躺了下去,電視也隨之關了。

    房間裏一下子就暗了下來,晚秋側身躺在牀的另一邊,兩個人之間彷彿隔着楚河漢界一樣,他很紳士的果然沒有再騷`擾她,均勻的呼吸聲傳來,他睡得很快,可她,卻精神着怎麼也睡不着了。

    迷迷糊糊的數着羊,這纔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一清早起,喫過早餐,孩子們隨着她與冷慕洵一起上了車,司機先是把詩詩和果果送去了幼兒園,可是,載着她與他去的方向卻不是冷氏,好象是……是……

    “阿洵,不是要去你公司嗎?”昨晚上他是這樣說的,她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帶她去他的公司。

    上下掃了一眼她今天的穿着,還是他親自替她選的,還不錯,一身粉紅色的小洋裝讓她看起來清新而靚麗,果然,女人只要穿上這個顏色就尤其的漂亮,“先去機場。”

    晚秋習慣Xing的撩了撩流海,“接人?”

    “到了你就知道了。”神祕的一笑,他已經閉口不準備再泄露半點了。

    車子飛速駛向機場,車窗外是不住倒過的街人與樹木,和諧而自然。

    冷慕洵按下了車內自帶音晌的開關,便有音樂緩緩流淌,竟然第一首就是那首她聽過的《象霧象雨又象風》,之後的還是梁雁翎的歌,他似乎極爲的喜歡梁雁翎的歌,就象他也喜歡扶郎花似的,那是因爲一個女人的喜歡,她覺得既便她想要讓自己忘記敏秋曾經的存在,可是冷慕洵卻總是會在不經意間讓她知道敏秋的存在,這不得不說是她的悲哀。

    原本的好心情都因爲這首歌而散去了,也不管他是不是願意,也不管車裏的空調是不是還開着,晚秋搖下了車窗,讓車外汩汩的風吹拂着臉頰,那份暢快帶着刺痛的意味拂着她的心纔多少的緩緩沉澱下去。

    冷慕洵閉上了眼睛沉浸在歌聲中,絲毫也沒有感覺到一旁女子的變化,若是此刻有小提琴在手,他一定會隨興而演奏一曲的。

    司機就更不敢抗議晚秋的開窗了,就這樣,他聽着歌,她迎着風,兩個人各懷各的心思到了機場。

    怎麼也猜不出他要帶她見的人是誰。

    寧紫蘇在T市,而且與他並不友好,不可能是風少揚和敏秋,想起昨天敏敏還去過冷慕洵的辦公室,難道,冷慕洵是要來接敏敏?

    可是,接敏敏沒必要一定要帶着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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