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晚秋,你知道不知道別的女人過生日的時候都是千方百計的要留我在身邊,就只有你,我帶你去喫飯你都不去。”

    “公事先做了吧,然後再去喫飯。”她沒說不去,不過是有條件的罷了,一步步的就退到了辦公室裏,讓他拿她沒有半點辦法。

    “好吧。”他只好同意了,不然,以她眸中的堅持,只怕真的會鬧得兩個人不愉快,今天是她的生日,算了,她說怎樣就怎樣吧,況且,她也是爲他好。

    女祕書看着他又回來了,臉上立刻揚起了笑意,“總裁,咖啡還是茶?”

    “咖啡,兩杯。”

    “好的。”

    他的口氣有點不好,顯然的還在生她的氣,晚秋靜靜的走在他的身後,看他走進辦公室她卻停在了祕書間。

    “太太,總裁很少在工作時間外出呢,你於他,其實很特別。”

    很少?那就說明還是有的。

    她懂的。

    望着祕書熟練的沖泡咖啡,晚秋漫不經心的道:“敏敏也特別呢。”

    “她?她算什麼,比起……”祕書什麼也沒想的說着,可說到了一半突然間意識到不對了,所以,“敏秋”那兩個字就被硬生生的給嚥了回去。

    晚秋一笑,淡然道:“駱小姐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阿洵照顧她不過是因爲他是她的弟媳罷了,這沒什麼的。”

    “啊,是,是的,太太說得極是。”女祕書說話的聲音明顯的變了,還帶着微微的顫抖,讓晚秋忍不住的想笑,其實,她什麼都知道。

    果然的,在女祕書的眼裏,駱敏秋纔是冷慕洵眼中最特別的。

    至於敏敏,真的不算什麼的。

    算了,她不要再去胡亂猜想了。

    眼看着女祕書衝好了咖啡,她道:“給我吧。”

    “太太小心燙。”

    “謝謝。”晚秋接過托盤走向冷慕洵的辦公室,身後,女祕書羨慕的道:“太太,其實總裁對你才更特別,這藍色妖姬他從來也沒有爲別人訂過,而且還是這麼多。”

    沒有回頭,她的脣角溢着笑,輕聲語,“我知道。”

    滿心的幸福,如果可以把他的過去也一併的遺忘了,那此刻的她真的就只剩下了幸福。

    手端着托盤,手背輕輕的就去推開冷慕洵辦公室的門,可就在門嵌開了一條窄窄的縫隙就在她要走進去之際,辦公室裏傳出了冷慕洵低低的男聲,“真的是她嗎?我不信,我要證據。”

    “一會兒下班我和晚秋一起去接孩子們,幼兒園那邊要時刻注意着,不要被外人混進去帶走詩詩和果果,這兩天,我要會會她,一探究竟。”

    “好,就這樣了,查到什麼馬上告訴我。”

    說完,冷慕洵便掛斷了電話。

    看來,詩詩和果果還有危險,看來,小吳是查到那個要害她與孩子們的人的蛛絲馬跡了。

    是誰?

    到底是誰呢?

    “太太,怎麼了?”眼看着她不進去,女祕書在她身後問道。

    晚秋退後一步,看着冷慕洵的門關上了,這才轉身低聲道:“我突然間想起,我想喝加蜂蜜的咖啡,這有蜂蜜嗎?”

    她的話轉得很圓潤,讓女祕書一點也沒有懷疑,向她道:“有的,這辦公室裏常年都備着蜂蜜的,只是,都是沒開封的,到期了就扔,然後再買再存。”

    真不知道冷慕洵還有這樣的習慣,不過也剛剛好的替她解了圍,女祕書翻開了角落裏的一個櫃子,從裏面翻出了果然沒有開封的蜂蜜,打開後舀了一勺放入她的咖啡杯裏,卻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拍馬屁的加了一句,“你瞧,總裁就是給太太您準備的呢。”

    那些花,也閃了女祕書的眼睛了吧。

    任誰都會以爲冷慕洵現在是寵着她的。

    是吧,晚秋也這樣告訴自己。

    有時候,假的東西才最美,因爲,會刻意的不讓它染上瑕疵。

    重新端着咖啡走進冷慕洵的辦公室,他的手機就放在桌子的一角,彷彿他還對着手機說着什麼一樣,讓她忍不住的在猜想着那個要害詩詩和果果的人到底是誰?

    托盤輕輕的放下,空氣裏飄着咖啡與妖姬混合着的香,濃郁芬芳。

    那是筆尖刷刷寫過的聲音,沙沙的,卻帶着冷慕洵身上獨有的那股子渾然的王者的氣勢,工作起來,他是嚴肅和認真的。

    漸漸的,他的筆停了下來。

    看着微微俯首的他帶着

    點點沉思,似乎這份文件並不好籤下。

    只將咖啡放在他的左手邊,她便又端着拖盤悄悄退到一側的沙發前,坐下,品嚐着那份加了蜂蜜的咖啡,那股味道其實是說不出來的怪異,根本少了咖啡的純正,可她,還是欣然喝下。

    那個人,到底是誰?

    她的心思全在這個問題上面。

    辦公室裏很靜,靜的彷彿連啜飲咖啡的聲音也聽得清楚,翻看着茶几上的畫報,她卻全然不知道其內容,漸漸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之前真的睡多了,過了午的她現在只感覺到餓了。

    Ru白色的紗質窗簾透着幾許的陽光,只是曬不透這冷氣中的男男女女,正恍惚間,茶几上突的多了一道投影,惹她下意識的擡首,冷慕洵的手正遞向她,“好了,急的文件都處理了,壽星老,走吧。”

    手放在他的手心裏,厚實,卻隨即就多了一些潮意。

    竟是,有些不習慣。

    並排的再次走出辦公室,這一次女祕書除了欣羨以外再沒有叫住冷慕洵了。

    停車場上,BMW和甲殼蟲緊挨在一起好象是在午休似的,“仲晚秋,明天開始要學開車,這樣,下次你就可以自己開車了。”

    伸手摸摸她的漂亮的小甲殼蟲,說實話,她也喜歡上這車了,好看。

    親自的爲她打開了車門,等她坐穩了,又爲她繫好了安全帶,全程的服務讓停車場上的保安已經看呆了眼。

    “咔嚓”,那是閃光燈的光茫,晚秋正要發作,冷慕洵已經無所謂的啓動了車子,心情很好,隨手按下音響的開關,車子裏立刻飄出了一首刀郎的歌,一首老歌,那滄桑的語調卻把心情也染得有了沉鬱的味道,冷慕洵剛要按下按鍵換一首歌,晚秋的手就搭在了他的手上,“別換,我喜歡刀郎的首歌。”

    歌中雪落的時節,雖然與現在的盛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可那個世界卻多了一份純淨的美。

    冷慕洵沒有說話,而是緩緩抽開了手繼續開車,那首歌一直循環播放到車子徐徐停下,那嘎然而止的樂聲抽回了晚秋的思緒,到了,卻不是日本料理,不過,卻是換湯不換藥,他換了一家韓國料理,迎着她下車,他道:“這也有面,大夏天的,喫碗冷麪,解暑。”

    她一笑,也收起了之前聽歌時的那份淡淡的感傷,“阿洵,謝謝你。”她很喜歡喫朝國的那種冷麪,酸酸甜甜的超好喫,再加一個蛋和幾片烤過的香腸就更好吃了。

    “一碗麪就能打發你嗎?”她的笑讓他一閃神,也許是因爲才從車裏走下來的緣故吧,她身上被那首歌沉澱下來的味道還在,讓他慕然想起了敏秋,幾天不見了,她還好嗎?

    迎賓小姐引着他與她走進了大廳,早就過了用餐的時間了,餐廳裏的人三三兩兩的,偶爾響起低低絮語,卻是讓隔着遠遠的人是怎麼也聽不清楚的。

    “先生,兩位嗎?”

    “是的。”

    “那就最裏面的VIP包廂吧。”只一望冷慕洵身上渾然的氣勢,迎賓小姐就微笑的建議到。

    冷慕洵剛要說好,一旁,晚秋卻道:“阿洵,就坐那邊那個靠窗的位置吧,其實,這外面挺安靜的。”一邊喫飯一邊看着窗外,那種感覺多愜意呀,她突然間發現其實做他的女人也還好了,至少,不必爲柴米油鹽而Cao心,也不必象她之前,天天爲了一日三餐和生活費而糾結着。

    爲什麼自己不可以象他這麼的強大呢,如果可以誰也不依靠的做自己想做的事,那樣多好。

    冷慕洵點點頭,“今天你說了算。”

    呵呵,她是壽星,受寵若驚的一天,突然間發現原來過生日可以這麼好。

    落地窗,透明的玻璃間是流水不住的滑落,那些水珠變幻成無數條小小的細流在玻璃上作畫一樣的寫着它們的簡單故事,靜靜的看着,那很玄妙。

    “先生,小姐,請點餐。”點菜的小姐客氣的站在了桌前,將兩本菜譜一一放在了晚秋和冷慕洵的面前,也喚回了晚秋落在落地玻璃上的視線。

    “好看嗎?”冷慕洵卻一點也不急着點菜,仿似不餓似的關切的看着她問道。

    她拿起菜譜隨意道:“還好。”

    冷慕洵瞭然的點點頭,便把目光專注在菜譜上,晚秋學着電視裏北方人的樣子盤腿坐到了炕上,在南方看到北方的這種火炕真的有種很古怪的感覺,雖然這可以讓人感受到朝國人的那種風俗地炕,但是,卻其實純粹是一種擺設,哪有坐在炕上開着空調冷氣的呢?

    可這裏,就是。

    既是她的生日,既是他讓她點,晚秋就不客氣的點了幾道,最後,她點了一道辣白菜。

    冷麪最先上來的,顯然是早就調好的湯汁,她擡頭看看冷慕洵,冷慕洵則是對她做了一個手勢,“你先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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