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怔怔的站在屏幕前,親眼目睹了冷氏的股票跳水一樣的下跌着,中午了,股市已休市,可她卻依然不想離開,還是站在那裏怔怔的看着,水不喝,飯也不想喫,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真的不相信。

    可現在,什麼都是真實的。

    冷氏出事了,孩子們不見了。

    這所有,都與她悉悉相關。

    兩個小時的休市,她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的就是那些已經不會閃動的綠色的數字,爺爺一定不想看到這一幕,可是一切,就是這樣發生了。

    當交易所裏又恢復了生氣的時候,晚秋卻再也坐不住了,輕輕站起,扶着牆才勉強的向樓梯口走去,不看了,看與不看都是一樣的結果,冷氏果然要倒了。

    可是,晚秋的腳才落下一個臺階,身後的交易大廳裏就傳來了有些興奮的聲音,“漲了,漲了,你看,漲了,都是紅色的。”

    晚秋一頓,回首看向大廳對面牆上的大屏幕,第一個就是冷氏的股票顯示,居然就從離開時的綠色變成了紅色,真的漲了。

    三步並作兩步的衝過去,電腦屏慕上,冷氏的股正在被人瘋狂收購着,怎麼會這樣?

    晚秋走到僻靜處撥起了冷慕洵的電話,可是,這次雖然沒有關機,冷慕洵卻也沒有接起來。

    一次又一次,耳朵裏只有那熟悉的不斷重複的鈴聲,始終也沒有響起他的聲音。

    可那收購股票的人她卻不知道是不是他?

    想要打給白墨宇,卻又覺得總是爲了冷慕洵的事而打給他有些不好,所以,終究還是沒有打過去。

    這一個下午,看到的就是冷氏股份的飛漲,直到停市都是這樣的狀況。

    股市一停,晚秋便叫了計程車直奔自己的郊區的小家,才一推開院子的大門,豪豪爸就迎了過來,“仲小姐,你回來了呀。”

    “嗯。”她淡淡的,已無心與別人客套了,滿腹的心事無從訴,她很煩躁。

    正要走開,豪豪爸又道:“有你的兩個快遞,你不在,我幫你收了,我這就去給你拿過來。”

    “謝謝。”她低頭尋着包裏的鑰匙,然後打開門走進了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打開T市的電視新聞臺。

    果然,一檔接一檔的節目都是在報導冷氏的事情。

    她看得認真,就連身後傳來腳步聲也沒有聽見,身側有兩個包裹放了下去,她卻還是依然看着電視屏幕,沒有半點感覺。

    驀的,腰上突的一緊,一股讓人噁心的氣息襲上她的鼻間,一隻手緊摟着她的腰然後扳轉着她的身體,那陌生的男人氣息讓晚秋下意識的就要開口喊叫,卻立刻就被男人的手一捂,“別出聲,否則,我殺了你。”一把匕首就這樣的亮在她的面前,豪豪爸的聲音滿帶着囂張的意味讓她驚顫,怎麼會是豪豪爸呢。

    她想喊,可是全身都被制住了,嘴被捂着,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窗外,天色還沒有黑沉下來,傍晚的餘暉灑進了房間,可灑下的卻再也不是金光,而是無邊的恐懼。

    沒有想到豪豪爸會有這樣的舉措,更沒有想到的是他所有的手法動作都堪稱熟練,不過是片刻間就拿着繩索綁住了晚秋的手腳,甚至連口中也塞了一條手巾。

    “嗚……”雖然晚秋曾奮力的要喊出聲音,可是,豪豪爸根本不給她呼喊出聲的機會,晚秋被裝進了一個布袋子中,然後,被豪豪爸扛着就走。

    似乎,並沒有直接離開她的房間,而是轉到了陰暗的地方,憑着記憶和感覺,豪豪爸好象是帶着她進了她房間旁邊的那個小庫房。

    頭倒垂在豪豪爸的胸前,隔着布袋子她甚至可以嗅到他呼出口的氣息,那麼的讓人噁心,許多話想要問出來,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大約走了有十幾分鍾,晚秋聽到了什麼東西被打開的聲音,那好象一部車的車門,緊接着,晚秋被拋了進去,耳邊又傳來豪豪爸的聲音,“剩下的錢我現在就要。”

    “給你,不過,你要立刻馬上從這座城市裏消失,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我知道了。”豪豪爸說完,晚秋便聽到了低低的腳步聲走離了這部車子。

    恐懼,心慌,可是除了等待以外她什麼也做不了。

    有些後悔,如果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她一準會留在白墨宇的家裏了。

    這個開車帶走她的人顯然已經與豪豪爸策劃了許久了。

    卻又不知是誰?

    與那個策劃她車禍的是同一人嗎?

    這是她下意識的反應,真不知那人與自己有什麼深仇

    大恨而要如此的折磨她。

    不知道被帶向哪裏,可她明白那絕對不是什麼好地方。

    是不是詩詩和果果也是這樣的待遇呢?

    想到孩子們,她突然間的很想要見到那個策劃一切的人了,這樣,她也許就有見到詩詩和果果的可能了,也許,孩子們根本不在冷慕洵的手上。

    一切,皆有可能。

    一切,都難以預料。

    晚秋閉目感覺着車子所行駛的方向,可是很快的,她就暈了,這車子好象在不停的轉着圈圈,不住的轉彎再轉彎,彎來彎去,讓她根本不知道車子駛向了哪裏。

    車子,開始越行越快,車子裏很安靜,沒有任何音樂和廣播的聲音,只有車開的沙沙聲,讓她在無助中的恐懼越來越深。

    又過了大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車子卻又慢了下來,那顛簸感讓晚秋猜測着這裏應該已經不在市區了,而是在一段山路上,只有山路上的坑坑窪窪纔會讓車子如此的顛簸。

    布袋子裏的黑暗再加上顛簸讓晚秋的頭開始痛起來,喉嚨裏也串起了噁心的感覺,只是被捂着嘴纔沒有吐出來。

    額頭上都是汗,她覺得車子再不停下來,再不讓她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她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這個時候天應該已經黑下來了吧。

    不知道有沒有人發現她失蹤了。

    她真是笨。

    只是,誰會想到自己的房東會對自己下手呢。

    那是防不勝防。

    就在晚秋胡思亂想間,車子一個剎車,然後終於搖搖晃晃的停了下來。

    晚秋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開車的男子的方向。

    她聽見他打開了車門,然後下了車,車子裏立刻飄進了清新的空氣,那空氣透過布袋子傳到她的鼻間,讓她急急的呼吸着,人也纔好過了一些。

    車子外隨即就傳來了低低的聲音,隨即,有人打開了她所在的後排車座的車門,連着布袋,晚秋又被人扛上了肩頭,一顛一簸間的好象是走進了一幢房子。

    “啪”,身下傳來刺痛和冰涼,晚秋被扔在了地上。

    “打開。”冷傲的女聲,居高臨下的對着她的方向下達着命令,只這聲音,便讓她一驚,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是敏敏。

    那個,把冷慕洵帶到火山島讓他們相見,又數次的給她與冷慕洵機會的女子,晚秋想不通,想不通她從前對自己那麼好而現在又這樣對待自己是爲了什麼?

    布袋的袋口正在解開,袋口被倏然打開的剎那,刺眼的光線刺着晚秋的眼睛有些痛,讓她甚至無法立刻睜開來,只能慢慢的習慣着這樣的強光,良久,她才睜開了眼睛。

    對面的一把轉椅上優雅的坐着敏敏,此刻的敏敏正得意的看着蜷縮在地上的她微笑着。

    是的,她很狼狽,雖然可以看見周遭,可是手腳還被綁着,嘴裏也還是塞着那條手巾,讓她不能說話也不能動。

    可是,她依然以無畏的目光迎視着敏敏,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她真想將敏敏大卸大塊,第一次的有了這樣殺人的念頭,卻是那麼的想。

    敏敏微笑的站了起來,高跟鞋踩着地板發出兩聲悶響,只一小步,她就到了晚秋的面前,緩緩的俯身,一隻纖細的手輕巧的落向晚秋的下頜,只一用力,就讓晚秋被迫的擡起了頭,四目相對,晚秋恨不能噴出火來燒死這個女人,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來敏敏是這麼的歹毒,敏敏居然會綁架她。

    “呵呵,仲晚秋,你已經完成了你的使命,所以,這個城市已經不需要你了,你懂嗎?”

    晚秋拼命搖頭,即使是死也要死得明白,她要說話,一定要說話。

    看着她的表情,敏敏笑道:“好吧,我就讓你將來死得明白死得瞑目。”說完,她的手指隨手那麼一扯,便扯下了晚秋口中被塞下的手巾。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然後,就在敏敏猝不及防間,晚秋猛的一口口水吐出去,“駱敏嬌,你該死。”

    “呵呵,哈哈……”女人大聲的笑着,那笑聲就仿如是魔鬼的聲音一樣讓人不寒而粟,“仲晚秋,你還真有膽,哈哈,說實話,我還真是挺喜歡你這Xing子的,夠辣,既然你讓我喜歡了,那不如,我留你一條命如何?”

    “呸,誰在乎你的好心,你說,詩詩和果果在哪裏?”無畏的迎視着敏敏,真不知道是誰給了這個女人這樣的威風,如果不是在道上混久了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人唯護她呢?

    又或者,她是拿錢來辦了她?

    “仲晚秋,你真的想知道她們在哪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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