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懷裏抱着一堆材料,都是關於今天上午接到的案件的一些信息。雖然今天是案件發生的第一天,很多刑偵步驟都還沒有完成,但是傑瑞隱隱約約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這讓他一天的心情都好不起來。千萬不要小看一個警探的直覺,很多疑難案件完全是靠辦案警探的直覺才找到突破口的。
車子裏響起了約翰·丹佛的《Take-Me-Home,Country-Road》,給這個狹小的空間染上了一層歡快的顏色。和很多人想象的不一樣,傑瑞最喜愛的並不是搖滾音樂,而是鄉村音樂。每當音樂響起時,傑瑞總是能夠感受到農場麥子的芳香,誘人的果實,還有等待在樹蔭下美麗淳樸的女孩;小溪簡潺潺流淌着清澈見底的泉水,傍晚升起寥寥炊煙的老木屋,廚房裏做着美味食物的母親。沒有搖滾的激情與吵鬧,悠閒地吉他聲舒緩着傑瑞繃緊了一天的神經。
“Almost-heaven-West-Virgini,
在天堂般的西弗吉尼亞,
Blue-Ridge-Mountain-Shenandoah-River,
有藍嶺山脈,雪納杜河,
Life-is-old-there-Older-than-the-trees,
那兒生靈悠遠,比樹木更年長,
Younger-than-the-mountains-Growing-like-a-breeze,
比羣山更年輕,如清風般成長,
Country-roads-take-me-home,To-the-place-I-belong,
鄉村之路,帶我回家,那兒是我的歸宿,
West-Virginia-Mountain-Mama,
西弗吉尼亞,大山媽媽,
Take-me-home-country-roads,
鄉村之路,帶我回家”
傑瑞回到了家中。
單身的傑瑞如今住在一棟公寓之中,就像是《老友記》和《老爸老媽浪漫史》中一樣的公寓,雖然傑瑞住的是小戶型,他到現在爲止都不知道《老友記》中就靠一個服務生和一個廚子是怎麼擔負起在曼哈頓中心那麼大的公寓的。
打開公寓房門後,傑瑞將手中拿着的材料放在了沙發上。
他來到廚房,從冰箱裏拿出了一個速凍披薩,放在微波爐中打熱了。
食物的香氣很快就從小盒子中散發出來。
傑瑞端着食物,坐在了沙發上。
他一邊拿起熱騰騰的披薩放進最終,一邊抓起了沙發上的資料繼續看了起來。
死者照片,法醫解剖報告,現場勘查報告,證人陳述記錄。。。。
傑瑞仔細的瀏覽着每一個字母,試圖從衆多繁瑣無用的信息中找出一個突破口來。
“。。。毒理測試呈陰性。。。”
“。。。心臟於死亡前被取出死者身體。。。”
“。。。死亡時間在凌晨十二點至凌晨兩點。。
“。。。鄰居沒有聽到吵鬧聲,死者家中的安保系統完好,監控器中缺少凌晨十二點至凌晨六點的視頻。。。”
“。。。過道、客廳、書房、洗漱室未發現指紋或DNA。。。”
傑瑞知道現在自己應該去看看小說聽聽音樂,將自己放鬆下來,百分之九十七的案件都不可能在第一天就被偵破,何況這種一看就是經過非常精密安排後的犯罪。
但是傑瑞非常強烈的感到了一種特別,彷彿這起謀殺案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樣,今天丹尼爾的死亡只不過是日後災難的序曲。
懷着這種不祥之感,傑瑞漸漸地進入了睡眠。
凌晨三點。
傑瑞被手機急促的鈴聲給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接通了電話放在耳邊,向着來電者說道:“扎克,你看看現在才幾點?不要告訴我艾美又把你趕出公寓了吧?”
“我寧願我是因爲艾美才給你打的電話的。不,我們又有了一個案子。”扎克凝重的聲音立刻讓傑瑞的睡意全消。
傑瑞打完了電話,抿了抿乾燥的嘴脣。
他的感覺果然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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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克大道42號被警戒線圍了起來。
傑瑞和扎克做完了筆錄,向報警的死者妻子致以了誠摯的抱歉。
扎克的臉色有些陰沉。
“這個案件和我們昨天接的案件看來都是同一人做的了,所有的未被媒體報道的細節都是一模一樣。”
傑瑞點了點頭。“根據阿萊頓太太的描述,大概可以推測出兇手先是將兩人制服,然後打暈了阿萊頓太太,謀殺了喬治-阿萊頓,然後清理了現場逃走。阿萊頓太太醒來之後,報了警。”
他皺了皺眉頭,向着扎克說道:“兇手沒有殺阿萊頓太太,在加上昨天的案件,可以大膽的推測兇手是有目的的殺人,而非隨意型殺人。我們應該去查丹尼爾-韋恩和喬治-阿萊頓兩人最近的交集在哪,也許他們惹到了什麼人。”
扎克點了點頭,認可了傑瑞的推測。
“嘿,我們開車回去的時候順便去第十一街那買咖啡吧,今天我要特濃的。”
傑瑞給扎克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兩人剛剛上車。
“叮叮叮~”“滴滴滴~”
傑瑞和扎克的手機同時響起了。
“哦噢,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扎克喃喃道。
兩人接起了電話。
一分鐘後,電話掛斷了。
傑瑞和扎克都在彼此的眼眸深處看到了陰雲。
剛剛是警監的電話,讓傑瑞和扎克先不忙回到警局。
他們又接到了一個相似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