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陰毒王妃禍天下 >156紅顏白骨
    白登帶着世宗的旨意和兩位太醫隔日趕回了三塔寺。

    白承澤沒有聽兩位太醫的勸告,堅持要帶着傷跟周宜一起回京。

    “項氏之事,關係重大,”對於也來勸自己的周宜,白承澤很是誠懇地說道:“我沒辦法在這裏躺着養傷。”

    周宜這下無話可說了,皇室之事他這個臣子也無法插手,審項錫之事,若不是白承澤堅持,他甚至不想旁聽。“那臣這就去準備上路事宜,”周宜說完這話就走了。

    白承澤看着周宜近似落荒而逃的背景,冷笑了一聲,這個周大將軍,如今已經逃不出他的手心了。項錫就是在他的軍中被抓的,周宜就是再向項氏一族解釋自己無辜,項氏也不會信他。跟項氏作對的人,除了盡力將太子拉下馬來,別無他法,否則太子一旦成皇,帝王之怒,誰能承擔的了?

    “大將軍,”上官勇被周宜叫到了房中之時,心裏還有點忐忑,怕周宜知道了他被白承澤拉入夥的事情。

    “我們連夜起程,”周宜看到上官勇後,卻只是說道:“五殿下重傷在身,那個人犯由你負責看管。”

    “末將遵命,”上官勇領命道。

    “那個人是項錫,”周宜說:“你要小心看管,不能讓他死了。”

    “項,項錫?”上官勇低着頭,裝不出驚訝的神情來,聲音裏卻好歹能裝出一些不相信的語氣來。

    “項氏的野心,”周宜搖搖頭,語氣冰冷地道:“項錫死有餘辜!”

    上官勇這才擡了頭,周大將軍這是也要與項氏爲敵了?這不像這個大將軍一貫明哲保身的作派啊。

    “項錫是在我手上出的事,我想項氏不會放過我的,”周宜如今把上官勇當作了自己人,對上官勇說道:“你也被他們視做眼中釘,此次回京,我就算不能爲你討回一個公道,也不會讓項氏欺負到我們的頭上!”

    若是未經鉅變之前的上官勇,聽了周宜這話會感激周宜的維護,但此時的上官勇只是衝周宜拱了拱手,嘴裏說着感謝的話,心裏卻冷硬無比。這個世上沒人能幫他,上官勇很清楚這一點,他的敵人不是項氏,是這座江山的主人,他能靠的只有自己。

    “總之你路上小心,”周宜吩咐道:“在入了京都城後,想辦法讓天下人都知道,樂安侯項錫已經是階下囚,這麼做對我們有利。”

    “大將軍?”

    周宜的幕僚喬林這時在一旁開口道:“上官將軍,這樣做,日後項氏因爲項錫之事報復我們,聖上就不好看着不管了。”

    他們是奉旨抓的項錫,如果這事天下皆知了,那項氏再因爲項錫的事找他們這夥人報仇,無異於當着天下人的面打世宗的臉。到時候,就算世宗再顧及項氏,也不會不管了。

    “可是五殿下那裏,”上官勇道:“這事要跟五殿下說一聲嗎?”

    “這是我們自己的保命之道,”喬林道:“與五殿下無關,他也不會同意我們這麼做的。”

    “末將明白,”上官勇點頭道:“末將去安排。”周宜這是不想得罪白承澤,又想保自個兒的命,所以選中了他這個跟項氏苦大仇深的人來出頭。

    上官勇木着臉,讓周宜跟喬林也看不出此刻上官勇心中的森森冷意,周宜道:“你去準備吧,我們一個時辰後就出發。”

    “是,”上官勇領了命後,退出了周宜休息所用的房間。

    喬林看着上官勇退出去後,跟周宜道:“將軍,學生看上官的情形不對。”

    “變得陰沉了?”周宜沒拿喬林的話當一回事,道:“家破人亡了,你還要他笑?”

    上官勇出了周宜的房間,看看左右無人,隨即就進了白承澤的房間。

    “周宜要把項錫之事鬧出去?”白承澤聽了上官勇的話後,挑了挑眉,“你依令行事好了。”

    “這麼做沒問題?”上官勇此時儼然是一個忠心的手下了。

    “無事,”白承澤道:“你也不用自己動手,把我們要押項錫歸京的日子放出去,到時候自然有人會來做這事。”

    “五殿下的意思是說,到時候會有人在京城殺項錫?”

    “就算沒人,我也會安排的,”白承澤說道:“我也不想讓皇后與太子的日子太好過。衛朝,你去準備吧,這事不需你做。”

    “末將遵命。”

    上官勇退出去後,白承澤從牀上起身,按着自己發疼的傷口,走到桌前,提筆寫了一封信,對門外道:“白登進來。”

    白登應聲走了進來。

    “命人把這信快馬加鞭送到我二哥的手上,”白承澤道:“若是這信被人發現,人與信都不必留了。”

    “是,奴才這去就辦,”白登接過信,不敢多問,轉身就出去了。

    白承澤坐着的身體晃動了一下,這一次的傷受得重,他若不把本錢撈回來,如何對得起自己身上的這個刀口?白承路給他的信他都看了,皇后辱他們的母妃,項氏要把沈氏置於死地,這些都讓白承澤心如火灸。現在還不是能扳倒太子的時候,只一個帝后

    是患難夫妻,就足以把他們這些皇子擋在東宮的門外,不過,白承澤將手中的毛筆折斷,他動不了太子的筋骨,還動不了項氏嗎?

    上官勇從白承澤的房中退出之後,就帶着安元志和上官睿來看淪爲了階下囚的樂安侯項錫。

    項錫躺在一張薄薄的木板牀上,看見上官勇三人進來,竟是嚇得將原本攤開躺着的身體縮成了一團,躲到了牆角。

    上官勇三個人都是呆了一呆,安元志說:“他就是樂安侯?”

    上官勇走上前,將樂安侯披散着的頭髮撩了撩,頭髮下的這張臉洗得很乾淨,上官勇說:“他是項錫。”

    “變成這樣了,”安元志也走上前道:他不會被打傻了吧?”

    上官睿也走上前來,扒開項錫身上的衣服,看了看,說:“他的身上沒有傷痕啊,看來沒捱打。”

    沒捱打,人能變成這樣?上官勇和安元志都不相信。

    “我是上官勇,”上官勇問項錫道:“你還認識我嗎?”

    項錫也不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三個人,只雙手抱着頭,隨着上官勇三個人問他的話越多,身子就抖得越發厲害。明明身上沒有一點傷痕的人,卻比那些受過酷刑的人看起來,還要悽慘。

    安元志伸手擡起了項錫的頭,說:“他們不會給他下藥,把這人弄傻了吧?”

    “皇家的手段,你們是沒有見識過,”喬林說着話,從門外揹着手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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