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陰毒王妃禍天下 >346只問輸贏
    魏妃回雯霞殿思過,沈妃回永寧殿思過,世宗對二妃是各打了五十大板,不偏不依。

    魏妃離開御書房時,狠狠瞪了沈妃一眼。

    沈妃沒瞪魏妃,但也沒回避魏妃的這一眼。她們的兒子都有可能登上帝位,在此之前,沈妃想,魏妃與她,再也回不到過去那樣,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姐妹相稱了。

    白承澤回到五王府中,聽到從宮裏傳出來的消息後,未置一言,揮手讓這個來傳信的人退下。

    白登爲白承澤送上了茶水點心,看自己的主子人坐在書案後面,眼睛卻看着身旁窗外的雨發愣,忙就試探地問道:“爺,要去夫人們的屋子裏坐坐嗎?”

    白承澤看向了白登。

    白登忙低頭認罪道:“奴才多嘴了。”

    “她們給了你多少錢?”白承澤突然問道。

    爲了讓白承澤去自己屋裏,五王府後院的夫人們平日裏沒少給白登塞錢,白承澤從來也沒過問過。今天白承澤這一問,把白登嚇得一下子跪到地上了,說:“爺,奴才不敢,是,是夫人們,夫人們……”

    “是她們想我了?”白承澤問道。

    “是,”白登忙堆着一張笑臉,擡頭看着白承澤道:“夫人們是想爺了。”

    “滾出去!”白承澤衝白登變了臉,“滾遠點!”

    白登都沒敢起身,爬了出去。

    白承澤心下也是煩燥,卻沒有去後院找自己女人們的心思。在女人的事上,從來沒輸過陣的白承澤,在安錦繡的身上體會到了一種被女人看不上眼的滋味,這個女人明明最開始巴結的人是他啊。

    不知不覺中,白承澤在面前的宣紙上寫下了安錦繡三個字,等白承澤反應過來時,這張不小的宣紙上已經寫滿了安錦繡這個名字。

    將毛筆扔在了一邊,白承澤看着這張紙上的名字,說了一句:“我們來日方長,安妃娘娘。”

    安錦繡這個時候坐在了下奴院的刑堂裏,溫輕紅跪在她的腳下,“你這是何必呢?”安錦繡問溫輕紅道。

    溫輕紅面對着安錦繡時,其實是很想硬氣的,不想讓安錦繡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只是她這會兒跪在安錦繡的面前,連頭都無法擡起,還怎麼跟安錦繡硬氣?

    “娘娘問你話,你怎麼不答?”有下奴院的管事嬤嬤在旁邊喝了溫輕紅一嗓子。

    溫輕紅這才道:“是,是被逼的。”

    “你不點頭,誰能硬逼你?”安錦繡看着溫輕紅問道。

    “我家人,”溫輕紅說:“魏妃娘娘說,我的家人也會死。”

    “你信她的話?”

    “奴婢不敢不信。”

    “那現在魏妃娘娘又在哪裏?”

    “娘娘!”溫輕紅喊着安錦繡就要擡頭。

    “大膽奴婢!”溫輕紅頭還沒擡起來,就有在一旁看着溫輕紅的太監踢了溫輕紅一腳,讓溫輕紅把頭低下。

    “算了,”安錦繡說:“你們退下,我有話跟溫氏說。”

    刑堂裏的人,連袁義在內都退了出去。

    “坐吧,”安錦繡跟溫輕紅說了一聲。

    溫輕紅無法起身,就地坐了,擡頭看着還是端莊溫婉的安錦繡,定力已大不如前的溫輕紅,流露了嫉妒的神情。

    “你恨我?”安錦繡問溫輕紅道。

    “奴婢不敢,”溫輕紅說:“娘娘是貴人,奴婢求娘娘高擡貴手,放過奴婢的Xing命。”

    “不恨我,那你就應該後悔了,”安錦繡卻說:“爲何非要盯着我不放?”

    “聖上最寵的就是娘娘,”溫輕紅這個時候在安錦繡面前,完全是有話直說了,她鬥不過這個女人,算不過這個女人,那就只有讓這個女人相信自己完全無害了,也許自己還能有一條生路可走。

    最寵?安錦繡自嘲地一笑,然後道:“溫輕紅,你與吉王的事情,你應該向聖上交待了,這樣你的家人才會有生機。”

    溫輕紅差點從地上跳起來,道:“娘娘,奴婢與吉王爺連話都沒有說過,奴婢要跟聖上交待什麼?!”

    “你還說這話?”安錦繡的面色一冷,道:“看來你是想在這裏老死了。”

    “娘娘,”溫輕紅半跪起身,往安錦繡的面前跪行了幾步,道:“吉王是叛臣,奴婢若是吉王在宮中的眼線,奴婢的全家還有Xing命嗎?”

    “只要你回頭,”安錦繡說:“聖上不一定捨得殺你。”

    “回頭?”溫輕紅呆道:“奴婢要怎麼回頭?”

    “告訴聖上一些,吉王爺與你說過的話,”安錦繡道:“例如,這京城裏,還有誰是能幫你的人。”

    溫輕紅望着安錦繡,同樣是逼她做事,安錦繡的手段,顯然是比魏妃高很多。不能生子這事,太醫一句話就能下定論,根本弄不出什麼花樣來。讓她告發

    京城裏的吉王同黨,這就不是一個太醫能說清的事了,吉王已經起兵造反,這事也許永遠也說不清,因爲沒人能證你的清白。

    “溫輕紅,”安錦繡聲音很輕地問溫輕紅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溫輕紅說:“安妃娘娘憑什麼保奴婢不死?”

    “我不會給你信物的,”安錦繡說:“這是一場你一個人賭的局,你願賭就賭一把,不願,就老死在這下奴院裏,我也不會讓人來加害於你。”

    “安妃娘娘,”溫輕紅說:“你至少讓奴婢先離開下奴院。”

    “讓你在下奴院爲奴,這是聖上的旨意,我如何更改?”安錦繡說道:“不過,我可以讓你在這裏過得好一些,一人住一間屋,三餐妥當,也無人打罵。”

    無法離開下奴院,安錦繡開出的條件卻也已經足夠讓溫輕紅感恩戴德了,只是一想到就是這個女人將自己害到了這種地步,溫輕紅就無法對安錦繡感恩,如果有機會,她還是要殺了安錦繡這個女人,如果她真的還有這個機會的話。

    “溫輕紅,”安錦繡看看溫輕紅的臉,道:“你這輩子是沒機會再找我報仇了,你還不明白?”

    “爲何,爲何不殺了我?!”溫輕紅情緒失控地跟安錦繡叫道。

    “殺了你?”安錦繡說:“那不是成全了你?溫輕紅,你以爲你很無辜?死在你手裏的那些人,哪一個是該死的?”

    溫輕紅的身子一軟,方纔鼓起的勇氣一下子又消失了。

    “覺得不公平?”安錦繡望着溫輕紅笑道:“同樣是做壞事,爲何只有你一個人被貶爲奴?”

    “這宮裏,”溫輕紅小聲道:“這宮裏沒有好人,我是壞人,你們不也都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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