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王府裏的屍體,很快就被清理了出來,衆人一看,興王全家十七口人,無一倖免。堂堂一個王爵,風光了大半生,最後竟是這樣的一個下場,難免讓人唏噓。

    安元志看着興王的屍體,沒再生出什麼想法來,而是將李延峯拉到了一旁。

    “五少爺,”李延峯看安元志一臉漠然的樣子,也就沒有做出傷心的樣子來,問安元志道:“你看這事要怎麼辦?”

    安元志小聲道:“還是讓大人們都出府去吧。”

    李延峯說:“這是爲何?”

    “府中的人還沒查清楚,”安元志說:“人越多不是越亂嗎?再說,興王府裏的財物,我聽說可是不少呢。”

    李延峯馬上就聽懂了安元志的話,這位安五少爺是看上興王府的錢了。

    “趁着讀書人們還沒開始嚷着,要把興王府的東西收到國庫裏去,”安元志跟李延峯咬耳朵道:“李大人爲自己和手下們想想吧,興王的東西被收走了,可就再也拿不回來了。”

    李延峯走到了淮州官員們的面前,清了清嗓子,說:“各位,現在王爺已被害,鑑於王府裏可能還藏着兇手,所以還請各位退出府去,讓我把王府好好地搜一搜。”

    “李大人,”有官員問李延峯道:“我們在這裏,讓你難辦了?”

    安元志走上了前,說道:“軍中有軍中行事的規矩,興王府與吉王府可能有勾結,現在這座王府歸我們管了,各位大人就算是爲了避嫌,也應該回避。”

    “五少爺,”馬上就有官員跟安元志說:“這話無證據,您可不能亂說。”

    安元志看了這位一眼,命身邊的兄弟道:“把他拿下!”

    兩個人上前,把這位官員的雙臂就反扭了。

    “你們想幹什麼?本官犯了何罪?!這名官員掙脫不開兩隻鐵鉗一般的手,就開始大聲叫了起來:“你們眼裏還有國法嗎?!”

    李延峯要說話,卻被安元志拉住了,“五少爺,”李大人只好先跟安元志低聲道:“這樣做不好吧?”

    安元志跟李延峯耳語道:“這幫子文官,個個心裏都精着呢,你不趁着他們這會兒羣龍無首之時,把這些人治服了,那興王府裏的東西,李大人,我能肯定,你一文錢也拿不到。”

    李延峯這下子不啃聲了。

    “把他嘴堵上,”安元志下命道。

    “你們,”有官員氣憤填膺地道:“你們這些武夫,不知道刑不上大夫嗎?!”

    “刑不上大夫,他也得官做到那份上纔行,”安元志看了這官員一眼,說:“方纔犯婦林氏就死在興王府裏,你們也都看到了,這個應該在興城受死的女人,怎麼會出現在淮州興王府裏?此事沒查清楚之前,你們就認定興王爺無辜了?”

    “你自己也說事情沒查清,那興王爺也可能是無辜的啊。”

    “我們衛國軍奉旨平叛,”安元志說道:“對於謀逆之臣,聖上一向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諸位大人覺得我安元志胡作非爲,大可上書聖上。”

    “安五少爺是天子近臣,”有官員道:“可也不用事事都把聖上請出來,我淮州沒有叛臣,五少爺也要把我們這些人都當叛臣拿了嗎?”

    “有沒有叛臣你說了算?”安元志問道。

    “之前不是說是水匪嗎?”這位官員指着安元志的鼻子道:“怎麼突然之間王爺又與白笑野之事有關了?”

    “你眼瞎嗎?”安元志說:“之前我們遇上了那個犯婦嗎?”

    “五少爺,”這位官員冷笑道:“您心裏在打什麼主意,其實我們大家都清楚。”

    “我就想把你們江南的叛臣都抓了,”安元志說:“你知道我的心思,那就老老實實地回去吧。”

    “你想的是財吧?”這位看安元志厚着臉皮,死活不鬆口,乾脆把話說到了明處。

    安元志扭頭看了李延峯一眼。

    李延峯道:“來人,請諸位大人離府。”

    李廷峯的話音還沒落,就有官員罵上了,把李延峯罵了個狗血淋頭。

    “動手啊,”安元志跟淮州城的守軍們道:“不過一羣書生,你們還拿他們沒辦法?”

    “安元志!”

    安元志擡手就將這個直呼他姓名的官員扇到了地上,道:“你們想幹什麼?怕我們搜府,這是做賊心虛了?”

    安元志這一動手,把淮州的官員們給震住了,讀書人就怕武人動手。

    李延峯趁機衝自己的手下們打了一個眼色。

    守軍們一擁而上,將這幫子官員看着像請,其實是趕出了興王府。

    “少爺,這個怎麼辦?”被安元志下令抓起來的官員,還被雙手反扭地站在那裏呢。

    “殺了,把人頭掛王府大門口去,”安元志說了一句。

    這官員一聽安元志這話,當下就更拼命地掙扎了起來,隨即身下就多了一灘水。

    “少爺,這人嚇尿了!”

    李延峯把頭扭

    到了一旁,不忍心看了。

    安元志走到了這人的跟前,把這人嘴裏的布糰子拿開,說:“這麼怕死?剛纔我怎麼看你是誓死要護衛興王爺的樣子呢?”

    這位官員嘴巴沒東西堵着了,可是在驚嚇之下,還是說不出話來。

    “李大人,”安元志回頭跟李延峯說:“這個人也可能是白笑野同黨,你的守備司有關人的地方嗎?”

    李延峯點了點頭,說:“五少爺不殺他了?”

    安元志笑嘻嘻地走回到了李延峯的跟前,說:“我又不是濫殺無辜的人,先關起來吧,等我姐夫來了再說。”

    李延峯馬上就道:“大將軍也要來淮州?”

    “是啊,”安元志說:“跑了一個王妃,我們能不追過來嗎?”

    “那這,”李延峯說:“五少爺是真的認爲興王爺是白笑野的同黨?”

    “人都死了,還說什麼同黨不同黨的話呢?”安元志看着李延峯笑道:“李大人,這可是你的好機會,平叛有功之後,將來你在江南一定是前程似錦。”

    安元志不瞭解李延峯這個人,他只是聽安書泉這了一句,這個人雖然手上有兵,但在淮州一直就是個受氣的角色。在試探過這個人愛財之後,安元志就沒什麼話不敢跟李延峯說了,這人只要貪,那面對對他有好處,還不會要了他命的事,便一定會去做。

    李延峯把安元志的話想了想,說:“五少爺,大將軍何時能到?”

    “這個我不能說,”安元志說:“不過李大人的功勞,我一定會跟大將軍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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