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義聽到安錦繡說紫鴛沒事,神情一緩。

    安錦繡有心讓袁義坐下說話,可是一想千秋殿這裏,一定被世宗留下了人手,只得收起了這個心思。

    袁義往安錦繡的跟前又走了幾步,小聲道:“主子,我去太子妃那裏搜過了,沒搜到什麼。”

    沒搜到什麼,也在安錦繡的預料之中,所以安錦繡倒也不感失望,道:“那她人怎麼樣了?”

    袁義搖頭,說:“知道昨天晚上我沒有跟着主子去東宮之後,太子妃臉上的神情看着很絕望,我告訴她九殿下無事時,她看着像昏過去的樣子。”

    安錦繡聽了袁義的話後,一撇嘴,小聲道:“看來我又讓她失望一回了。”

    袁義這一回沒跟安錦繡完全說實話。安錦顏聽到白承意沒死之後,那表現絕不是快要昏過去這麼簡單。

    “沒死?那個賤人的兒子沒死?這怎麼可能?安錦繡的命就這麼硬?我不相信!老天爺這是瞎了眼嗎?你就睜眼看看那個賤人吧!一個奴才的種,站在了誰的頭上!那個賤人的兒子怎麼會沒死?……”

    袁義想着在他面前直接崩潰失態的安錦顏,在他的印象裏,這個安家的嫡長小姐,就算落到了無人問津的可悲地步,身上那種大小姐的氣度卻還是在,沒想到這一次會直接成了瘋子,希望越大,所以失敗時,才更難以承受嗎?

    “伺候她的那些人呢?”安錦繡問道。

    袁義把安錦顏的瘋樣從腦子裏趕出來,跟安錦繡說:“全都被押到慎刑司去了。主子,這些人要審嗎?”

    “全福在慎刑司嗎?”安錦繡這時突然又想到這什麼事,臉色突然就是一變。

    袁義還沒說話,殿外就傳來了全福的聲音,說:“安妃娘娘,奴才全福求見。”

    安錦繡身子看着就是一癱,跟袁義小聲道:“完了,看來那些人都沒命了。”

    袁義先是訝異地看着安錦繡,反應過來後,罵了一聲:“該死!”

    “進來吧,”安錦繡衝殿外道。

    全福幾乎是滾了進來,跪在安錦繡的面前就道:“娘娘,奴才是個廢物,昨天晚上關進慎刑司的奴才全都死了!”

    袁義急聲道:“是怎麼死的?”

    全福說:“是,是自盡,娘娘,這些奴才香了毒藥。”

    袁義說:“你把這些人關一起了?”

    “不,沒有啊,”全福忙道:“袁總管,這些人都是分開關的,只是誰知道,這些人,這些人身上藏着毒啊!”

    袁義說:“把人關進去之前,你沒讓人搜他們的身?”

    全福給了自己一記耳光,說:“娘娘,奴才讓人查了,這些奴才的毒藥藏在牙齒裏面,這,這真是,昨天晚上事情太多,奴才就忘了這一茬了!”

    袁義說:“假牙?”

    全福點頭。

    “起來吧,”安錦繡到了這個時候纔開口跟全福道:“這事也怨不得你。”

    全福聽安錦繡說不怪他,還是不敢起身,說:“娘娘,奴才該死,這幫人裏面一定是有知情人的。”

    “是啊,”安錦繡道:“這幫人也不是全都願意去死的。”

    袁義着急之下,跟安錦繡說道:“主子,太子妃不是還活着?”

    全福就是一哆嗦,把太子妃關起來審?這個袁義是不是急糊塗了?

    安錦繡衝袁義搖了搖手,跟全福說:“聖上這會兒去上早朝了,等聖上下了朝後,你再去稟報吧。”

    全福哭喪着臉應了一聲是。安錦繡好說話,世宗能饒得他?這一回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太子妃那裏是不是沒有人伺候了?”安錦繡這時又問道。

    袁義衝安錦繡點了點頭,他去東宮時,那座庭院裏,就安錦顏一個人呆着。

    全福忙道:“娘娘,是要給太子妃娘娘派幾個伺候的人嗎?”

    “這個由聖上安排吧,”安錦繡看着全福道:“你不要多事。”

    不讓自己多事的意思,就是不給安錦顏派人了,全福忙一個頭磕在地上,說:“奴才明白了。”

    “你去吧,”安錦繡說:“好好把慎刑司清一下吧,那麼多人關在不同的地方,就算是服毒,哪能一下子都死了?就算你那裏沒有內鬼,看守的人也是沒盡心。”

    全福說:“奴才這就回慎刑司去,奴才不會放過那幫廢物的。”

    “若是不小心,就不要責罰太嚴厲了,”安錦繡小聲道:“你當有忠心的手下是這麼好收的?”

    全福給安錦繡磕頭,連聲應是,安錦繡還願意提點他幾句,看來自己在安妃娘娘這裏,還不至於徹底淪爲廢物那一類。

    全福走了之後,袁義跟安錦繡說:“太子妃不會也自盡吧。”

    安錦繡搖頭。

    袁義說:“那要派人盯着她嗎?”

    安錦繡揉着額頭,輕聲跟袁義道:“若是我,這個時候就不會去找她。”

    袁義站在安錦繡的身邊,沉着臉,突然就道:“既然這個太子妃沒用處了,那我把她殺

    了吧。”

    “一個別人手裏的棋子罷了,”安錦繡說:“安錦顏的事,等空下手來的時候,再說吧。”

    “她的嘴就撬不開嗎?”袁義又不死心地道。

    “主子,”袁章這時又在殿外道:“天年殿出事了!”

    “進來,”這一回是袁義出聲道。

    袁章跑了進來,站在安錦繡的面前慌慌張張地要行禮。

    安錦繡衝袁章擺了擺手,說:“怎麼慌成這樣?敬太妃死了?”

    安錦繡說起敬太妃,袁義纔想起來天年殿不就是太妃們在宮中的終老之地嗎?

    袁章望着安錦繡點頭。

    袁義倒吸了一口冷氣,問袁章道:“敬太妃是怎麼死的?”

    袁章說:“天年殿的人今天早上才發現敬太妃沒了,太醫去看了,說敬太妃是驚死。”

    驚死?安錦繡和袁義都把眉頭一皺。

    袁義小聲道:“爲了那尊觀音像?她若是問心無愧,能受什麼驚?”

    “這宮裏的事,”安錦繡道:“黑的能說成白的,想必敬太妃就是無辜,也一定會害怕吧。”

    袁章說:“主子,天年殿的管事太監就在外面。”

    “讓他們進來,”安錦繡道:“小袁章,你去一趟倚闌殿,請齊妃娘娘去一趟天年殿,跟她說我這裏實在騰不出手來,請她辛苦一回,處理一下敬太妃的後事。”

    袁義應了一聲後,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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