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得了?”安元志笑道:“只要她還有在乎的東西,那這個女人就好辦了啊。”
“她進了安府還是要回門的,”安太師提醒兒子道:“你不要給我犯渾。”
“知道了,”安元志說:“父親放心,我不會讓我姐爲難的。”
安太師聽了安元志這話,心裏憋悶,這小子倒是在乎姐姐,那安家上下呢?是不是不害到安錦繡,這小子就能把安家上下害死?
安元志不在乎自己的父親這會兒在想什麼,問安太師道:“那個七殿下怎麼辦?”
“他是皇子殿下,”安太師說:“你給我把殺心收起來。”
安元志說:“等他長大了,殺了我姐爲他娘報仇?我姐心軟,父親你也會斬草不除根?”
“你急什麼?”安太師說:“你現在要對付的是公主殿下,七殿下娘娘不會看着辦?他不要讓她Cao心就行,你還爲她擔心?”
“我看她就是心軟了,”安元志說:“一個沒母妃護着的小崽子,想弄死簡單的很。到了四殿下的府上,再弄死這個小崽子就要得罪四殿下,我姐現在就是在給自己留後患。”
“閉嘴!”安太師看安元志越說越不像話,只得斥道:“皇子殿下是小崽子?你安元志好大的口氣啊。”
安元志上下嘴脣磨了磨,像是想潤潤脣,然後跟安太師說:“父親,七殿下恨我姐,那他也一定恨我安家,你想爲安家留下這麼大的一個仇人?”
安太師說:“你魔怔了嗎?害死蔣妃的是娘娘嗎?”
“蔣妃就是因爲千秋殿剌客之事死的,這要是我,我也把我姐當成仇人啊,”安元志說:“我這怎麼是魔怔了?”
“你別忘了,那個剌客可是死在五王府,”安太師這纔跟安元志說道:“你動動腦子,給我好好想一想。”
安太師這話把安元志給說住了。
安太師看安元志不吱聲了,小聲道:“成天就知道殺,你就是一個莽夫!你看誰不順眼就殺,天下人你能都殺了?”
安元志坐着想安太師的話,想了半天,最後纔不確定地說:“你說讓七殿下恨五殿下去?這可能嗎?”
“能用的人爲什麼不用?”安太師說:“既然我們現在見不得五殿下好,那讓他多一個仇人,有什麼不好的?這不比你把人殺了了事更好?”
“這要怎麼弄?”安元志這會兒有點腦子生鏽了,一心覺得白承瑜該死,卻突然又被告之,白承瑜能成爲對付白承澤的好工具,這讓安元志一時半刻回不過神來。
安太師道:“你想不明白就慢慢想,哪能什麼事都是我來告訴你?我能時時跟着你嗎?這事娘娘知道怎麼做就行。”
安元志說:“我姐知道要怎麼做?”
安太師說:“她不除去七殿下,我想一來聖上的身體不好,她不想再讓聖上失了一個兒子,二來娘娘的確對着小孩子心軟,三來麼,”安太師說到這裏停了一下,笑了一聲,道:“她應該能想明白,留着七殿下對付五殿下是件值得做的事。”
安元志道:“聖上連一眼都不想見七殿下,我想弄死他,是爲了以防萬一,這個七殿下有什麼本事對付五殿下?他自己還得指望四殿下活呢。”
“四殿下有心栽培,”安元志說:“他能不能當上皇帝還兩說呢。”
“事在人爲,”安太師道:“你就先想想怎麼對付公主殿下吧,總之你不能在人前,拂了皇家的臉面。”
安元志撇一下嘴。
安太師說:“你若真有本事,就讓公主對你動心。”
“不過一個女人,”安元志說了一句。
安太師把書桌一拍,說:“你說什麼?”
安元志說:“我姐真會想用七殿下?那個小崽子我看着可一點也不好騙啊。”
“事實如此,娘娘爲何要騙他?”安太師只得再次回到這個話題上來,“你小子要學的東西還多呢。”
安元志低聲說了句:“我不如我姐,沒什麼丟人的。”
千秋殿裏的小花廳裏,被袁義領進來的白承瑜站在安錦繡的跟前,要跟安錦繡謝恩。
安錦繡忙道:“七殿下這是做什麼?”
白承瑜說:“四哥讓我來謝安妃娘娘。”
“謝我?”安錦繡看了一眼袁義。
袁義衝安錦繡點了點頭。
白承允這是怕他領走了白承瑜後,自己會有什麼想法?安錦繡一笑,看來白承允現在多少也知道做事要圓滑一些了。
白承瑜說:“安妃娘娘,謝謝你讓我見我母妃最後一面,”說着話,白
承瑜就要給安錦繡行禮。
安錦繡往旁邊站了站,避開了白承瑜的這個禮,小聲道:“這種人之常情的事,要謝什麼?七殿下,既然來了千秋殿,就用些點心再走吧。”
白承瑜沒搖頭。
安錦繡跟袁義說:“去拿些點心來吧。”
袁義走了出去。
安錦繡又跟白承瑜說:“七殿下,請坐吧。”
白承瑜看看花廳裏的坐位。
“就坐這裏吧,”安錦繡指着左邊最前頭的一張椅子道。
白承瑜坐在了這張椅子上。
安錦繡坐在了白承瑜的對面,把花廳裏的主位空了出來。
沒讓白承瑜等多長時間,袁義就端了茶水和點心來。
白承瑜看看放在自己左手邊茶几上的點心,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點心,而是些他在芳草殿也能喫到的糕點。
安錦繡道:“這些都是九殿下愛喫的,七殿下,您看這些點心合你的口味嗎?”
白承瑜看着這幾碟糕點,不知怎地,心裏突然好受了一點。
袁義站到了安錦繡的身後。
白承瑜拿了一塊糯米糕在手裏,咬了一口,這口昧也跟他在芳草殿裏喫的差不多。白承瑜不擔心安錦繡會在這些糕點裏下毒,自己這個皇子若是死在了千秋殿裏,謀害皇子這個罪,安錦繡就算是寵妃,也擔不起。
“九殿下呢?”安錦繡問袁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