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志聽了上官勇的問笑了笑,一嘴的白牙就是上官勇看了,都覺得安五少爺這一嘴牙白的有些瘮人。“蘇養直說起來還是白承澤的人,”安元志跟上官勇小聲道:“不想讓白承澤成事,他的人我弄死一個是一個。蘇養直要是跟我在這事上扯皮,那我就一定弄死他。”

    上官勇說:“你要怎麼弄死他?憑那個孩子?”

    “往我身上潑髒水不是那麼好潑的,”安元志道:“只要他鬧,我就一定死咬着他不放。一個死了爹的小崽子沒什麼,只是讓聖上相信,蘇養直想插手軍中事,那他就一定完蛋。”

    “這麼多人他不問,偏偏問一個罪將的遺孤?”上官勇說道。

    “沒錯,”安元志拍一拍手,說:“我只要咬定他針對這個小孩,你說聖上會不會疑他跟何炎之事也有關?”

    上官勇道:“蘇養直會上你的當嗎?”

    “一箭雙鵰的事,射不了雙鵰,射下一隻來也是好事啊,”安元志喝了一口熱茶,抱怨道:“這鬼天氣,雪下個沒完了。”

    一個衛國軍的將官這時在門外喊了一聲:“侯爺。”

    上官勇嘆氣。

    安元志笑道:“算了,他們願意喊你侯爺,你就讓他們喊吧,反正軍裏的將軍這麼多,都喊將軍,不是顯不出姐夫你的身份來嗎?”

    上官勇衝安元志擺了擺手,道:“進來。”

    這將官進屋之後就說:“侯爺,大內侍衛和御林軍正按着名單抓人呢,我打聽了一下,他們還有人在京城裏抓人。”

    “該殺的人,他們那裏應該也有一份名單,”安元志說道:“你們說,蘇養直他們手裏的名單,不會是蘇炎供出來的吧?”

    上官勇搖頭,道:“蘇炎還不至於做這種事。”

    “姐夫你就這麼肯定?”

    上官勇說:“那份名單是我呈上去的。”

    安元志一撇嘴,跟站在自己面前的將官說:“還是往外說是蘇炎供出的名單吧,我們衛國軍不結朱雀大營這個仇人。”

    將官看上官勇,說:“侯爺,您的意思呢?”

    安元志說:“蘇炎一個鐵定要死的人了,名聲對他有什麼用?”

    “就照元志的話去做吧,”上官勇衝這將官一揮手。

    這將官說了一聲是後,快步退了出去。

    “天天就是殺人了,”安元志跟上官勇小聲說道:“現在就兩位皇子爭位,要是再多一個,那得死多少人啊?”

    上官勇說:“不會再冒出一個爭位的皇子來了。”

    安元志把身子探向了上官勇,壓低了聲音道:“四殿下成皇了,對我們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上官勇馬上擡眼看向了安元志。

    安元志豎起右手食指衝上官勇搖了搖,說:“我知道這人也是我姐再三考慮之後選定的,但我想我姐這也是無奈之舉,畢竟我們跟白承澤翻了臉,不選白承允,我們又能選誰?”

    上官勇說:“你想跟我說什麼?”

    “我只是覺得四殿下未必就可信,”安元志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個時候他看着什麼都答應,江山在手之後,他要是翻臉不認帳,姐夫,到那時我們該怎麼辦?舉兵造反嗎?”

    “不要胡說!”上官勇忙低聲喝了安元志一聲。

    “我說話這麼小聲誰能聽見?”安元志說道:“姐夫,我是無所謂,只是我姐到那時該怎麼辦?把她跟平寧帶在軍中,跟着我們一起造反嗎?”

    “你想太多了,”上官勇在安元志的頭上拍了一下,說道:“我只想着遠走高飛,誰成皇我都不在意,能讓我趁亂遠走就行。”

    聽了上官勇這話後,安元志又是一笑,道:“看來是我想多了。”

    慶楠這時帶着被安元志救下的少年人還有那兩個校尉走了進來,指着上官勇跟跟在他身後的三人道:“這就是衛國侯爺。”

    少年和兩個看着年紀也不大的校尉,一起跪下給上官勇磕頭。

    安元志看了少年人一眼,笑道:“這會兒瘋勁過去了?”

    少年低着頭不吱聲。

    上官勇道:“你們起來吧。”

    兩個校尉起身之後,少年人還是跪在地上不起來。

    安元志說:“怎麼,你還要發瘋嗎?我能幫你一次,幫不了你第二次。”

    少年人突然又給安元志“砰砰砰”地磕了三個頭,說:“方小虎謝過安五少爺的大恩。”

    安元志站起了身,伸手扶起了這少年,看一眼少年人幾個頭磕下來,烏青了一片的額頭,說道:“你還真是個實心眼兒,磕頭用得着用這麼大的力氣嗎?”

    方小虎擡頭看安元志。

    “眼睛哭成這樣了,”安元志說道:“你不知道你活下來,你父親才能安心嗎?”

    方小虎在痛哭之後,雙眼發紅,聽了安元志的話後,嘴脣哆嗦了一下,沒有說話。

    上官勇這時道:“你怎麼不走呢?”

    慶楠說道:“這小子是自己跑回來送死的。他家裏沒別人了,就他跟他老子兩個相依爲命,這

    小子是不想獨活。”

    安元志冷哼了一聲,道:“我要是你老子,在地下見到你,一定讓你這個不孝子再死一回!”

    方小虎被安元志罵得一縮脖子。

    上官勇問慶楠道:“他父親在營裏任什麼?”

    “騎兵營的一個偏將,叫方武,”慶楠道:“跟了何炎不少年。”

    方小虎這時道:“我爹不知道何將軍的事。”

    “這事我們已經盡力了,”安元志放低了聲音說道:“聖命難違。”

    方小虎又抹了一下眼睛。

    “何炎作死連累到了你們,”安元志又道:“要恨,你恨何炎去吧。”

    “何將軍犯了什麼事?”方小虎看向了安元志問道。

    “聖上沒跟我們說啊,”安元志的瞎話張嘴就有,說道:“我們這些人只是奉命行事。不過,我看聖上這一次的這個架式,何炎犯的事一定輕不了。”

    都全家下獄等死了,還連累了這麼多人身死,何炎犯得事一定輕不了啊,安元志這話說了等於沒說,但這話意還是在跟面前的三人強調,何炎之事跟他們這些人無關,他們只是奉旨行事的人。

    兩個校尉的年紀不大,但好歹比方小虎要大上了不少,對望了一眼後,一個校尉看着上官勇道:“侯爺,那小虎以後該怎麼辦呢?”

    上官勇問方小虎道:“你想留在這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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