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白就沒Cao過袁英他們可能會被人發現的心,問安元志說:“少爺,我們什麼時候走?”

    安元志說:“這就走吧。”

    安元志的話音剛落,一個小個子的少年人衝進了這個院子,直接衝到了安元志的面前,開口就說:“不好了!”

    安元志看看這小少年,說:“你誰啊?”

    這小少年說話的語速快到了語無倫次的地步,說:“五少爺,殿下,五殿下要來了,師父,讓我來,五殿下要來查人,我是,不是,奴才是宮裏的格子。”

    袁威和袁白一下子沒能聽懂這小少年的話,安元志卻是聽懂了,說:“五殿下已經過來了?”

    格子忙點頭,小聲道:“五少爺,我師父讓你小心。”

    安元志心說我小心什麼啊?袁英那幫人,白承澤一數人數就能數出來了啊。

    格子是光着頭一路淋雨跑過來的,擡手擦一把臉,跟安元志說:“五少爺,那奴才走了。”

    安元志一手拎住了小格子的衣領子,一邊高聲命袁威和袁白道:“趕緊的,跑步,把人都帶出去,不跑的,就給我上鞭子!”

    袁威還看着安元志發愣。

    安元志把袁義往自己的面前一拉,小聲道:“白承澤要來查人了,快點帶人走!”

    袁威一聽白承澤要來查人,原地就是一跳,然後拉着袁白火燒了屁股一樣跑走了。

    安元志看袁威、袁白帶着兵卒們趕着人往大理寺外跑了,纔跟格子說:“你剛纔是怎麼進來的?”

    格子說:“我跟看門的說,我是宮裏的人,來找五少爺的。”

    安元志一邊拎着格子往外走,一邊小聲道:“你不要再回宮裏去了,去衛國侯府等我,衛國侯府在城南舊巷,認識那地方嗎?”

    格子說:“奴才聽說過城南舊巷。”

    “那你就問路人怎麼走,”安元志說:“總之不要再回宮去了。”

    格子說:“五少爺,奴才不回去,會被師父打死的。”

    “你回宮才一定沒命,”安元志說:“覺得我是好人嗎?”

    格子擡頭看看安元志,安元志也是全身溼透的落湯雞模樣,只是這位身穿軟甲的駙馬爺,就是被淋成落湯雞了,也還是英武,格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衝着安元志點了一下頭。

    安元志聲音很急地道:“那你就去衛國侯府,一定不要再回宮裏去了,有什麼話等我晚上去侯府,我再跟你說,行嗎?”

    格子點了第一次頭後,再點頭就沒有什麼猶豫和壓力了,都沒怎麼想,就衝安元志又點了點頭。

    安元志到了大理寺外,上了馬,又看了格子一眼,說:“快點走,不要讓人看見你。”

    格子衝進了站在大理寺外,看死囚的人羣裏。

    安元志擡手幾鞭子,打在走在最後的幾個犯人的身上,道:“都快點,再拖時間,你們也是死的命!”

    隊伍前頭這時已經跑了起來,有不少女犯一下子沒跟上這種行進的速度,紛紛跌在地上。

    “快點!”安元志衝前面的衛國軍大喊。

    隊伍沒有停下來,跌在地上的人被拖在地上走。

    “把那些人都弄起來!”安元志又喊,想到白承澤會來,安元志就有些心裏發慌,看到自己的手下對着地上的人連踢帶打,安元志只得又喊:“這樣有什麼用?動作快點,把人弄起來!”

    在衛國軍們的拉拽之下,地上的犯人們都被拉了起來。

    安元志坐在馬上,回頭往帝宮方向看了看,沒看到白承澤的人,安元志抹一把臉,打馬往城南去了。

    圍觀在大理寺外的人們看到這場面心裏都感覺怪異,這哪是押死囚遊街?這怎麼看都是在趕命的架式。

    帝宮的門前,白承澤這時正面容冰冷地看着韓約。

    世宗的鑾駕把半開的宮門堵了一個滿滿當當,白承澤這會兒急着出宮,卻硬生生被他不能碰的鑾駕堵在了宮裏。

    “五殿下稍等片刻,”韓約淋着雨,很是狼狽地跟白承澤說:“鑾駕的前輪卡在了路縫裏,下官已經命人在弄了。”

    白承澤道:“我父皇午時三刻纔到刑場,你們這麼早就把鑾駕拉到宮門前做什麼?”

    韓約說:“回五殿下的話,今天這雨大,下官們是想早些把鑾駕備好。”

    “你沒腦子嗎?”白承澤道:“我父皇要是想在御書房那裏就上鑾駕呢?你們再把鑾駕拉過去?”

    韓約有些茫然地看着白承澤,說:“五殿下,聖上一向都是坐步輦出了宮門後,才上鑾駕的啊,今,今天聖上要在御書房那裏就坐鑾駕了?”

    白承澤冷冷地看着韓約,他這會兒要是能殺,就把韓約殺了。

    韓約心裏發憷,但現在他也只能裝作沒有看到白承澤的神情,自打了一記耳光,說:“今天下官幸好遇見了五殿下,五殿下,下官這就把鑾駕拉到御書房去。”

    白承澤說:“我父皇有下令嗎?”

    “那,”韓約擡手大力地撓一下頭,說:“那……”

    “你趕緊把宮門讓出來!”白承澤難得當衆發怒道。

    韓約忙就衝白承澤一哈腰,說:“下官這就去看看,五殿下您,您稍等一下。”

    “快去吧,”白承澤情緒外露了一下後,又和緩了聲音跟韓約道。

    韓約跑到了宮門前,鑾駕前,一幫大內侍衛和御林軍在忙活。

    許興抹一把臉上的雨水,跟走到他身旁的韓約小聲道:“這能拖多久啊?”

    韓約看着鑾駕的前輪,自言自語道:“我應該把這溝再弄深點的。”

    “拉倒吧,”許興道:“這裏天天人來人往的,突然出個深溝?人不會生疑?又不是地動!”

    “***,”韓約罵了一句。

    許興用肩膀撞了韓約一下,說:“五殿下過來了!”

    韓約伸頭往宮裏望去,就看見白承澤大步往這裏走來了。

    許興說:“你還要弄嗎?這瞞不住啊,這個!”

    “這時間夠長了吧?”韓約邊瞄着白承澤,邊問自己的老友道。

    許興說:“不知道,半刻鐘了吧?”

    “才他媽半刻鐘?”韓約嘀咕道。

    “不錯了,”許興也偷眼看着白承澤那裏,說:“要不是弄來鑾駕,我們連半刻鐘都拖不到!你知足吧。就要到跟前了,你給個話啊!”

    “快,把輪子擡上來,”韓約命蹲那兒忙活的手下們道。

    白承澤走到了鑾駕跟前,就看見一幫人把數百斤重的鑾駕給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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