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火和示弱之中,安錦繡最後還是選擇了示弱,反正她就是上手撓上官大將軍一個滿臉開花,上官勇這樣的,估計最大的反應也就是吡吡牙。

    “又,又要哭了?”上官勇看着自己的媳婦兒呆了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我哭還要你同意?”安錦繡的眼淚說着話就要往眼眶外掉了。

    眼看着事情要糟,上官勇一急之下,把安錦繡往自己的懷裏拉了一下。

    安錦繡記着上官勇胸膛上的傷口,沒敢往上官勇的胸膛上倒,手撐在了牀板上,衝上官勇瞪眼,“你傷口不想好了?”

    上官勇硬是挺了一下腰,在安錦繡的嘴脣上親了一口。

    這下子,安錦繡不說話了。

    “你等着我傷好,”上官勇故作兇狠地跟安錦繡說了一句。

    現在只是一個吻,等傷好了就不光只是一個吻了,這就是上官大將軍這話的意思,安錦繡臉一紅,不說話了。

    “傻媳婦兒,”上官勇說:“我們元夕的寬面我記得有三指來寬呢,比你做的這個寬多了。”

    “真的?”安錦繡不相信,她親眼看過那個元夕女子做面,就是兩指寬的面。

    “麪條這東西,各家的女人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上官勇說:“沒什麼規矩的。”

    “我被騙了?”安錦繡喃喃自語道,有些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她重活了一世,安元志那事不談,自己又被一個元夕女人給騙了?

    上官勇說:“中原那裏都喫小麥磨成的白麪,元夕是大麥面,這個不同。”

    “元夕的寬面是什麼樣的?”安錦繡問上官勇道,這麪條讓她費神了兩天,不把這事弄明白,安錦繡連覺都睡不着的。

    “就是再寬點,”上官勇含糊道。

    安錦繡說:“那味道呢?”

    “媳婦,”上官勇握一下安錦繡的手,說:“我家那時候窮,我沒喫過幾回寬面,那是有錢人家才喫得東西。

    “那你小時候喫什麼?”

    “棒子麪,”上官勇說完這話又怕安錦繡不知道棒子麪是什麼,又跟安錦繡說:“就是玉米麪,嗯,還有野菜。”

    安錦繡說:“我知道那是什麼。”

    “安府也喫棒子麪煮野菜?”上官勇喫驚了,就算他媳婦是庶出,安府也不至於連大米白麪都不給安錦繡喫吧?

    安錦繡一笑,在京都城外乞食爲生的時候,她什麼東西沒喫過?

    上官勇心疼了,說:“安府就是這麼對你的?”

    “別說安府了,”安錦繡說:“安府的事與我無關。”

    兩個人一個躺着,一個坐着,默不作聲了一會兒後,上官勇跟安錦繡說:“我娘爲我做過幾回寬面,之後就沒人專爲我Cao過這個心了,媳婦,我……”情話要怎麼說,上官勇沒經驗,話說了一半,下面沒詞了。

    安錦繡卻還等着上官勇呢,說:“你怎麼了?”

    上官勇憋了半天,最後跟安錦繡說了一句:“謝謝你了。”

    “呆子!”安錦繡又戳了一下上官勇的腦門。

    “真心話,”上官勇說道:“我不騙人的。”

    “哦?”安錦繡斜了一下眼睛。

    “我難得騙人,”上官勇馬上又改口道。

    “平寧不好嗎?”安錦繡又問。

    “好,”上官勇這回一口咬定道:“你給我生的兒子怎麼可能不好?”

    “我聽他小叔說了,”安錦繡說:“平寧讀書不行。”

    “以後我給他請老師,”上官勇忙就道:“他要是不認真讀書,我就揍他。”

    安錦繡說:“他小叔是狀元郎,狀元郎都教不好,你要給他請什麼樣的老師纔行?”

    上官勇說:“以前他還小,我沒怎麼管他,這回回去後,我管教他,那小子要不讀書,我一定揍他,揍幾回他就老實了。”

    安錦繡的臉又黑了,說:“你要揍我兒子?”

    上官勇一噎,他還能再說話了嗎?

    “平寧纔多點大?你又是個習武的,你把我兒子打壞了怎麼辦?”安錦繡手指着上官勇道:“你賠我一個兒子?”

    上官勇嘆口氣,所以說兒子什麼的就是來討債的。

    江南淮州的一座私宅裏,終於見到了大王的上官平寧這會兒正看着大王啃香蕉,突然就打了一個很大的噴嚏,口水全都噴到了大王手裏的香蕉上。

    大王看一眼自己的小主人,跟人待得久了,這猴子知道口水不是什麼好東西。

    上官平寧揉揉自己的小鼻子。

    大王又把香蕉往嘴裏送。

    “阿嚏!”上官平寧又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大王看看香蕉上又多出來的口水,默默地轉了一個身,拿屁股對着上官平寧了。

    “嬸嬸說老打噴嚏是有人在想我了,”上官平

    寧揪着大王的毛,又跑到了大王的跟前,說:“大王,這是爹爹在想我了嗎?”

    大王把整根香蕉一起塞進了嘴裏。

    “要不就是舅舅想我了,”上官平寧想想又說。

    大王瞅了上官平寧一眼,如果再來一根香蕉就好了,想到這裏,大王舔舔了自己的嘴巴,最好是根不沾口水的香蕉。大王剛剛想到這裏,就看見自己的小主人又張大了嘴,然後在好幾聲阿嚏聲中,大王被口水噴了一臉。

    “嬸嬸,”上官平寧往安錦瑟住着的屋子跑去。小胖子的個子長高了一點,只是對比圓滑滑的小胖身子,那雙腿看着還是短,不過腿短不妨礙上官小侯爺奔跑的速度,“我爹爹他們一定都在想我!”上官平寧邊跑邊喊,打了這麼多的噴嚏,一定是他爹爹,舅舅和叔叔,還有軍裏的叔叔伯伯們都在想他了!

    身爲一隻很愛乾淨的猴子,被噴了一臉口水的大王這會兒很憂傷。

    身爲一個很愛兒子的父親,上官大將軍這會兒也很憂傷,爲了兒子,他被自己的媳婦已經數落到頭昏腦漲的地步了。

    “我兒子有哪裏不好?”安錦繡最後用這句問話結束了自己的數落。

    上官勇咽喉哽滑了一下,這個回答很重要,回答不好,也許他媳婦會暴跳如雷也說不定。

    “說啊,”安錦繡這會兒的氣勢,不比她站在金鑾大殿中面對羣臣時的氣勢差。

    “沒有不好,”上官勇很虛弱地說:“兒子哪兒都好。”這話說完後,上官勇覺得自己這話說得真昧良心。

    “這還差不多,”安錦繡這下子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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